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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歧当晚就回去了，第二天照旧去上课，一中不准带手机，原放就一早自习没来，一班就有点炸锅了。
众所周知，只有路哥缺课的份。只要路哥来，原放就是爬，也得爬到学校。
一中有奥赛班，好几次封闭训练凌晨才结束，其他人都睡了，原放一下课就打车，七点准时出现在了班上。
那时候徐昊然正陪着路歧去食堂，原放来了，一个飞踢。
……
惨痛的记忆戛然而止，徐昊然看着路歧：“路哥。”
路歧忽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淡定自若：“徐记豆浆在几食堂几楼？”他早饭一般在家吃，没怎么去过食堂。
就是偶尔在学校吃，也是原放去食堂。
今儿原放住院，王采风在医院陪原放。
“3食堂，二楼，18号窗口。”徐昊然嘴快，“不然我跟你一起吧！”
“行。”
“哎！”徐昊然先是欣喜若狂，然后就抖了下，“……路哥，放哥呢？”
高中生跟饿死鬼的区别就是一个已经饿死了，一个快饿死了，铃才响，教室就空了。路歧显然也知道徐昊然的顾虑：“跳楼了。”
“跳楼好啊，跳楼——”徐昊然嘴要掉下去了，“啊？”
路歧往外走：“没事，二楼。”
徐昊然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又吊了起来，他赶忙追上路歧：“二楼？”就原放那牲口，一打五都不带怂的，区区二楼，“路哥，我觉得，要不。”
路歧的个挺高，手也很长，一路上一直有女同学往这边瞟，徐昊然都不自觉挺直了背：“放心。”
徐昊然左顾右盼，放不下一点心。
“他腿和胳膊都打了石膏。”
“追不上你。”
“……”徐昊然噗嗤一声，“哈哈哈哈。”
路歧没有跟着笑，但步子放缓了些。日头很高，路上已经热了起来，他身周仍旧凉凉的。徐昊然也安静下来，半晌忽然挤出来一句：“没想到路哥你还挺好相处的。”
路歧看向徐昊然。
徐昊然耸肩，他长得不是很帅，但挺讨喜，他不自觉朝路歧靠：“你还会说笑话——卧槽，卧槽——放——”
操场。
一中的一个大帅逼拄着拐健步如飞，男鬼一样低喃：“徐昊然。”
画面的冲击力太大，徐昊然身子一瘫：“路……”瘫到了路歧身上，路歧总不能让徐昊然滑下去，就伸手扶住了徐昊然。
原放这下真红温了。
路歧有洁癖。
针对任何人的洁癖。
路歧都不让他碰！
男鬼跑起来了。
徐昊然块头不算小，但大鸟依人，他尖叫的抱住了路歧：“路哥——啊——”
男的嗓子也能尖锐到这种程度，路歧耳膜都炸了下，他抓住徐昊然，恨铁不正钢：“他瘸了。”
徐昊然腿软的跟面条一样：“但他装备了武器！”
“……”
就在路歧沉默的空档，原放拄拐冲了上来：“徐大嘴！”
徐昊然鬼哭狼嚎：“我就是替你照顾路哥而已。”
原放顿时感觉头上更绿了：“我还没死呢！”
徐昊然不明白，但他恐惧，他跟原放秦王绕柱：“路哥不就是你堂弟？我就跟路哥一块吃个饭怎么了！你神经啊……卧槽，你别过来。”
原放一夜没睡，眼睛都是红血丝：“你滚远点！”
徐昊然哪敢啊：“你放下拐杖！”
原放忍气吞声：“你先。”
眼睁睁的看着原放的眼珠子更红的徐昊然：“你先！”
“你……”
秦王绕柱本柱的路歧，他鲜少情绪外显：“你们俩都滚远点。”
“……”
“……”
安静了。
.
小卖部。
路歧买了六个面包，三瓶奶。原放习惯了给路歧付钱，正想掏饭卡，就是伤的是右手，一下子没掏出来。
徐昊然正寻思要不要他结账，路歧拿出了自己崭新的饭卡。
滴。
不得不说路歧就是路歧，原放和徐昊然还憋着一口气，路歧就已经恢复了正常：“谢谢。”
在小卖部收银的是小卖部老板的女儿，六月刚高考完，性子很腼腆，但一见路歧就脸红：“……不客气。”
原放哼了一声，路歧装没听见。
原放出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十六七正是春心躁动的时候，小卖部的老板的女儿还很漂亮，刚想八卦的徐昊然忽然愣住了。他怔怔的看原放。
原放没注意，路歧注意到了，他跟原放错开一个身位，问徐昊然：“饿了吗？”
他们学校的面包是手工做的，一般第二节下课就抢不到了，徐昊然马上就忘了刚在想什么，笑嘻嘻去拿：“早饿了，谢谢路哥。”
路歧嗯了声。
操场还好，畅通无阻，他们的教室在三楼。
徐昊然在路上就啃完了俩面包：“放哥，你咋弄。”
原放早就想好了：“路歧扶我。”
徐昊然看向路歧，路歧拎着塑料袋，仍旧没什么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上了楼：“……”
原放还站着，但神色也是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徐昊然小声问路歧：“早就想问了，你跟路哥吵架啦？”
他不信路歧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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