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是你吗,魏、啊……”希岄被地上的黑衣人拌了一下,再抬头人又不见了。
难道她又看错了?
希岄不死心地忍着脚痛,跑到刚才看见魏砚凊的地方找。
手臂实在太痛了,右手一直紧紧按住,连带着走路也不利索了。
这是,受伤了?
魏砚凊半蹲在树上,脸色沉下来。
黑虎帮,早晚得去会会。
正想着,底下的希岄朝他这边找来,似是找累了,好巧不巧地就着他这棵树靠下,稍一抬头就会看见他。
魏砚凊不得不往更茂密些的枝叶里挪,虽轻手轻脚,但秋日的树总经不起折腾,才刚踩上去,便零零散散地往下掉落叶。
风?
希岄捡起身旁不怎么黄的树叶看了看。
慢慢地,她似乎意识了什么。
魏砚凊浑身紧绷,两只眼鹰一般地紧盯,在希岄抬头的那一刻——
“喵~”
一只猫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
“希望!”
希岄叫了声,蹬腿就跑,离了这不对劲的树。
十步开外,她回望那树,若是追杀她的黑衣人应该早提刀出来了,失惊打怪地。
但是那尚且泛青的树叶……希岄想着又走回去。
短短几息,魏砚凊来不及离开,只匆匆往密集的最高处藏身。
希岄一步一步走来,绕着树端量了一圈,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最后一脚踹上那树。
她已经很控制力道,但整棵树还是承受不住地摇晃起来,魏砚凊黑着脸,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白天是希岄埋人而不是罗小虎了。
劲这么大,挖坑应该很轻松。
魏砚凊屏气敛息,死死抱树勉强稳住。
“哎,”希岄看着落叶飘零的树叹一声。
可能是刚才靠树靠得太用力了?不过也不至于掉下这么多的树叶啊,有的还绿着呢,上面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希岄在树下烦恼着,猫走到脚边,对着树,乖巧地坐下,像在等什么人,反正不是在等希岄。
“希望,咱回家。”难得没见她就跑,希岄乐呵呵地凑上前去,刚要碰到,猫就走开了。
不过,没走远,而是换了个位置继续呆在树下。
希岄跟着又绕回到那树。
树上的魏砚凊看见猫,这猫发现他了,似乎是想上来找他。
魏砚凊想找个合适的角度驱猫,结果树枝扯到了腰间骨坠,直往下掉,魏砚凊立即腾身抓住。
猫叫了一声,希岄撑着膝盖走到它面前,“你在看什么?”
在希岄的斜后方,魏砚凊倒挂在树,手里握着骨坠,猫在看他。
希岄顺着猫的视线就要转过身来,魏砚凊两眼一冷,把猫吓得直接窜进希岄怀里,希岄高兴极了,“你终于肯让我抱了!”说完就一个劲地撸,猫又跑了。
希岄紧追过去。
危机总算解除,魏砚凊下了树,看着走远的希岄,不好,她在抄近路。
希岄到家门口时,感觉自己快死了,一路走得甚是煎熬,受伤的脚都走肿了,但她不得不加快脚步。
她走的这条路是最近的,如果刚才看见的那人是魏砚凊,就算她方才耽搁了只要一路不停歇,定能比他早一步回去。
“魏公子,你在吗?”希岄身靠门柱,扣响了门。
尽管她此时晕晕沉沉,但她十分确定就将将,魏砚凊的门刚关上。
也就是说,他外出了。
希岄心跳很快,有种揭露真相的兴奋,但同时又不想被骗,尤其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诚实能让她拥有最基本的安全感。
屋内的魏砚凊没立即应声,他正撑在墙边收敛着大喘气,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后背也湿透了。
为了避开希岄,他绕了远路,前脚刚进屋,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下,希岄就来敲了门。
“魏公子,你在里面吗?”希岄语气加重,又敲一次。
眼看对方就要推门进屋,魏砚凊只能出声,“我在,咳咳咳……”
他答声后便咳起来,这次不是装的,他的喉咙自从数日高烧后就很是敏感,话稍微多说几句都觉刺痒,这会子更是干痒得厉害。
听他咳得这般难受,希岄稍敛了敛,“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我看你门刚关上。”
魏砚凊打开一道门缝,门后的他手上衣上都沾了血,“我去解手,刚回。”
希岄淡淡地“哦”了一声,有些不信,她打量眼前人,总觉哪里不对。
可恶,头好晕,伤口好痛。
希岄往前走一步:“我受了点伤,药在你屋里。”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进屋。
但对方没有动。
空气短暂凝滞,血味在你来我往的呼吸中荡开。
希岄狐疑起来,“你……”
“我去给你拿。”魏砚凊说完正要转身,外面的人就晕了过去。
彼时月隐西山,黎明未到,四周又静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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