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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妩媚生姿的薛夫人,唐卿月将信将疑。
“你模样也不错,何不自己去试?再说了,你把着纪郎君不放手,还觊觎青楼里的男倌人,未免太过狂浪。”
薛夫人提壶给她斟茶,满脸不虞:“哪壶不开提哪壶,本夫人若被安然相中,哪还会同你扯半天废话?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本夫人就不能墙里墙外都开花?”
双手擎杯,薛夫人将茶杯递到她眼前,倩笑嫣然:“那安然模样秀美,见者无不惊艳,好色之僻可不能由男人专有。小娘子你多大?可有尝过‘荤腥’?”
唐卿月淡觑她一眼,接过茶杯浅啜:“本、本姑娘年方二十,喜爱钱与权,独独对男人没兴致。”
薛夫人一撇嘴,将她上下打量:“瞧你这猖狂劲儿!报个名号,说说是哪家高门贵邸的金枝玉叶?”
唐卿月眉头跳了两跳,将茶杯举高遮住了脸,淡声:“不敢称什么高门贵邸,余杭制香名家,宋家是也。”
“宋家?”薛夫人手托了腮看她,面现迷茫。
余杭远在江南,离西京遥远,确实胜出商贾之家,至于制香名家的宋家,薛夫人却从未闻听。
这眼前这位年轻女子气度雍容,语谈间威仪浓浓,毫不畏她,显然非寻常女子。
“既是余杭人,你因何讲得流利的河洛话?”薛夫人虽信犹疑。
唐卿月挪开挡脸的茶盏,冲她一挤眼:“对本姑娘这么感兴趣……莫不薛夫人男女皆爱?”
薛夫人嫌弃地撇了撇嘴,坦荡荡道:“本夫人只爱男人。”
唐卿月缓放杯盏,轻笑:“那就是了!我替夫人跑一回腿,夫人放那位纪郎君从军。萍水相逢而已,何必问得这么深?”
又听提到纪君池,薛夫人肉疼得一抽眼角:“明日就去万香楼。本夫人会带上梳娘、妆娘过来给你好生装扮。不吃到安然的第一口‘肉’,本夫人绝不甘心。”
唐卿月难以理解,双手一撑膝头站起身,送客:“那本姑娘,就等着夫人明日来接。”
薛夫人笑盈盈起身,娇滴滴一福:“好说,好说!”
转身欲离时,薛夫人又转回头,语意深深:“纪君池被本夫人的人盯上了,他跑不了,宋小娘子也莫枉费心机。”
唐卿月缓缓负了手,凉薄着眼风淡看薛夫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薛夫人娇笑连声,转身扭着腰肢摇至门前,双手打开了门,止住脚步,冲屋外幽怨道:“纪君池,你艳福不浅啊!”
门外,满脸血污的壮汉纪君池见薛夫人开门,没有吭声,后退一步,给薛夫人让道。
薛夫人缓缓红了眼睛,见纪君池始终未敢抬眸看来,便提着裙摆,梗着脖子,带上人扬长而去。
一行人脚步远离,纪君池这才抬头,惭愧望入屋内。
唐卿月早见了纪君池,伸手作邀:“纪郎君,可要进来饮杯茶水?”
纪君池摇头,高拱了双手:“纪某断不愿再欠他人恩情。欠薛夫人的钱,纪某会自己偿还。不过,纪某依旧要感谢小娘子仗义之举。”说完,转身欲走。
唐卿月淡蹙了眉头:“我非是薛夫人,对纪郎君并无觊觎之心。与其说是帮你,莫若说是使我自己心安,郎君无须介怀。”
纪君池转身拱手:“某急去与薛夫人打商量,回头再来拜谢小娘子,告辞!”
见纪君池顶着满是血污的脸匆匆离开,唐卿月眨了眨眼,一掀袍子坐下……若他能与薛夫人说到一条道上,自然最好。
下凉之后,入暮之时,她于窗口挑帘外眺,见一壮汉在客栈门外徘徊。
一认出那个壮硕高大的身影,她倏尔一乐……若薛夫人好相与,又怎会派人寻他整整一月。
“娘子,饭菜来了。”唐莲子端着饭食菜肴,同张景、李向淮进来。
返身坐到桌前,四人闷头进食,李向淮时不时拿眼瞟她,她感应到老家令的目光,淡定地缓咽慢嚼。
李向淮终还是忍不住,停箸轻声:“天香楼乃是淫|窟秽地,贵主金尊玉贵,哪能去那种地方?”
唐莲子咬着箸子,眨巴着眼看她:“金尊玉贵?咱家郎君可是朝中的大官?”
萧玉川在肃洲买回唐莲子后,同唐莲子说的是,唐卿月乃是他的夫人。
唐卿月挟了一箸蒸胙肉,放到唐莲子碗里,“本娘子无需借他人之势便能金尊玉贵。下午你做得好,瞧你这满脸菜色的小模样,长胖些才有底气帮本娘子撑腰涨势。”
唐莲子得了夸奖,“啊唔”一声,喜滋将那块肉送入口中大嚼。
她也给李向淮布了一箸菜,轻声:“比之以前呆的地方,那天香楼算不得什么。明日我会带上唐莲子同去,走个过场而已,无需担忧。”
又给张景布了一箸菜:“张景,你明日同李伯,暗地里带着护卫在天香楼外等我,以备不时之需。”
张景本对天香楼充满好奇,听她安排,委屈应声:“诺。”
她将张景的不甘看入眼里,一扯嘴角笑了。
吃罢晚膳后,月明千里。
三人收拾碗筷出去后,她踱到窗边,挑帘看月……月未入眼,楼下徘徊的纪君池先明月一步,闯入眼帘。
她立时想起薛夫人打手所说的话,“你个饭都吃不起的穷鬼……”心立时揪了一下。
长街浮灯三千,人来人往,无人在意这位壮汉在客栈前因何踟蹰,又徘徊了多久。
不过,唐卿月能猜到他的心思。
他走时放话说要与薛娘子商议,熟料却铩羽而归,迟迟未上楼见她,定是惭愧于不知如何开口。
张景与李向淮带着客栈两位伙计,来她屋子里送沐浴用水。
她松开帘子,回首冲伙计道:“小哥,有劳给客栈外面,那位纪君池郎君开间客房,普通的就行,钱我来给。”
“行勒娘子。”伙计将桶中水倒入浴桶,点头应声而去。
李向淮闻听,拿手捅了捅张景的腰,张景被痒得腰肢一扭,险些笑出声。
李向淮冲他一瞪眼,他忙敛笑向唐卿月拱手:“贵主,咱们管得会否太宽?”
“永安朝英灵无数,觅不得安息之所,我无以为报罢了。”唐卿月手挑帘子外眺,感伤淡淡,“他是为永安朝蹲过四年大牢的军户,我也曾困于囹圄,知晓是什么滋味。”
李向淮忆起许多枉死的忠臣良将,叹了一口气,便不再相劝。
楼下,客栈伙计出了门,恭敬去迎纪君池,二人几句话说完,纪君池霍地抬头上望,她放下了帘子。
唐莲子从客栈伙房里,端来四碗寒烟袅袅的冰酷酥山,兴奋喊:“这是客栈伙计,刚刚从冰窖里取冰制的酥山。娘子,李伯,张哥哥,快过来吃。”
盛夏酷热难耐,犹以入暮之时为甚,吃一碗冰冰凉凉的酥山,能心安神定入眠。
许因太晚,加之顾忌礼节,纪君池入住客栈一楼的客房后,并未上楼叨扰。
翌日,纪君池等到临近晌午,才上楼叩响了唐卿月的门。
……
屋内,唐莲子给纪君池看了茶,亦给唐卿月看了茶,随后侍立在唐卿月身后。
纪君池局促坐着,搁在膝头的双手紧握成拳,左额上的黥刑疤痕分外清晰,唐卿月近近辩识,认出是“谋逆”二字。
唐卿月接过莲子递来的茶,虚虚一抬茶杯相请:“纪郎君,请吃茶。”
纪君池紧张接过茶杯,因失信之事在心头挂了一夜,放下茶杯轻声:“连累娘子去那污秽之地,行败坏名节之事……纪某惭愧!”
听他如此一说,唐卿月明白,他定从薛夫人处知晓了放他自由的条件,笑道:“我非名流雅士,一介商女而已,我的名节不值钱,不必挂在心上。”
纪君池飞快看她一眼,垂下眼帘痛心道:“娘子应当尚未嫁人,断不愿娘子……因纪某之事败坏了名声。”
唐卿笑意浅浅看他,这位壮士性子坚贞,分外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便岔开话题。
“不知那位薛夫人是何背景?”她语气举重若轻,浅浅呷了一口茶,“纪郎君你,又因何遭了难?”
被她一打岔,纪君池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话题,恭敬着语气回应:“薛夫人名薛玿,二十有八,出自从蜀地迁徙到河东的淮阴薛家……”
薛家又被称为蜀薛,因祖发之地在蜀地,虽族中资产丰隆,却颇受中原世家排斥。
薛家嫡支传至薛玿这一代断了香火,薛玿无有兄弟子侄,家族营生由薛玿接手。
压力之下,薛玿连招三位西京世家子弟为夫,未料三嫁之后,最后一任夫君,依旧亡身于一场意外。
西京世家虽觊觎薛家巨硕财产,却顾惜族中小子性命,不敢再应薛夫人联姻请求。
薛夫人再嫁不能,零仃至今,除了尽心打点家族营声,还将放浪行骇的名声,传遍整个西京城。
唐卿月听得眼中精光频闪,打断纪君池:“如此一说,薛夫人很有钱?”
纪君池颔首:“河东薛裴柳三大世家里,就数薛家财资最丰。”
唐卿月将纪君池上下一扫,轻诽:“被薛夫人那般的富家女看上……纪郎君又因何,要放弃唾手可得的涛天福气?
纪君池微愠了脸色:“纪某虽因四前年的事,被除了军籍、收了田产。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纪某有冲锋陷阵的本事在身,无需女子来养。”
唐卿月干笑两声,忽地目光一凛,随口道:“纪郎君,能否将西征东谷的缘由讲一讲?”
纪君池卸除满脸不悦,手端茶盏润嗓后,道:“前朝丹阳公主在和亲路上,被东谷王子派人劫走后藏匿,唐、元丰帝大怒,誓言救回公主,是以发兵。”
“啊?丹阳公主没死?”
她脱口而出,瞪大了震惊的杏眼……她被慕容南劫走藏匿?
张景说,萧玉川安排她“死了”,缘何朝中又生出这样的说法?
“某未曾闻听丹阳公主死迅。”纪君池侧眸看她,又道,“领兵出征东谷的将军,我认得一位,届时找到那位将军讨个活计。听说南弥质子也会随军出战。”
南弥质子……木诺凤迦?
唐卿月一口气险些吊不上来,一拍圆桌寒声:“元丰朝无将可用?异国质子也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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