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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闪手就捂紧了她的嘴,惊骇低声:“祖宗哎,小声些!若被陛下知晓,奴与萧总管的脑袋就掉了!”
唐卿月愤怒挣脱张景的手,扬手欲打。
张景慌忙一揖,急急低声:“贵主听奴一言,白云观被监看得密不透风,哪有人来人往的国子监呆得舒心?”
说完,张景安静深躬,未再出声。
唐卿缓缓放下高扬的手,屋内一时间分外安静。未几,她清了一清嗓子,拿着倨傲姿态问:“唐逸旻打算……让我何时去国子监?”
张景松了一口气,这才直起腰身,手抱拂尘冲她轻一颔首:“就知贵主聪慧!若贵主方便,明日就能动身。”
直勾勾看着张景那双浑圆且机灵的眼睛,她未作半分犹豫:“好,我去!”
且不论唐逸旻和萧玉川起的什么心思,只要能让她暂时飞出这重地狱,只要能接触到外面的人,一切好说!
张景叮嘱:“庆功宴要闹腾三日,奴这厢忙着夜里的宴庆,明日,内仆令和禁军会送贵主过去。”
张景一揖欲离,她心念一动,拉长了声音问:“张景……你可是与萧玉川有着交情?”
张景常被唐逸旻遣来为她打点,对她不似别的内侍那般冷脸冷眼,颇为和软。
宫中无好人,若有,这位小常侍当算一位。
张景眨巴了一下眼睛,干笑道:“哪有什么交情!奴不过是在官员和陛下那里端端水,灭灭火。陛下心情好,奴的日子也才好过。”
未待她再次开口,张景赶忙一挥拂尘转身,快步走出院子。
夜里,唐卿月再次辗转难眠,却如何也猜不到萧玉川眼下的心思。
只可惜,无论他现在是什么心思,她决不会再次嫁他……便是他将来权倾朝野亦不会。
翌日,她等到申时才等来送她出宫的人。
内仆令朱进带着十位内仆监,浩浩荡荡驾了五辆宫车停于院外。宫车上备着她的一应衣物钗饰,生活起居之品。其后跟着三十位甲胄被身,挎刀背弓的左金吾禁军。
宫婢们早已为她收整好了行囊,她戴了顶帷幔遮面,出了院门。
见她出来,朱进笑脸相迎:“国子监已作好迎接贵主的准备,何祭酒在聚贤馆内,为贵主准备了单门独院。”
住在何处又是何样的待遇,她无心在意,目光扫过五辆宫车,淡问:“我应当坐乘何车?”
朱进忙躬身伸手相引:“贵主,衔首这辆翟车,为圣人特地遣来护送贵主。”
眼前这辆四驾牵拉、雕金镶玉的皇后翟车,虽未配备皇后仪仗,却被唐逸旻派来专门遣来送她?
看来,唐逸旻恨不得将‘司马昭之心’,广宣天下……
她那位远房叔父,一直企图立她为后,三年间无数回试探她的口风,皆被她骂得落荒而逃。
她无声冷笑,抑着恶心,扶住朱进伸来的胳膊,登车放帘。
车启,两位内仆监为她驾车,十位金吾衔首开道,二十位金吾卫伴随伴翟车两侧,一行人浩浩荡荡驶离掖庭宫。
行至宫门,朱进向监门卫递交了鱼符,展示了圣旨,监门卫放行后,队伍驶出紫微宫,进入太微城。
唐卿月恹看沿途宫阙与景致,脑子里乱纷纷想着这些年不堪的回忆,想着昔年宫变前,她快活无边的日子……
“停,停,停下……”
倏忽,数声急迫的吼声于宫车前方响起,将她从回忆里拽回。
她远山眉愠恼蹙起,手掀帘子外眺。
宫车行至鸿胪寺馆,馆门涌出数位鸿胪寺官员,张臂拦车。
朱进命人停下,车后的禁卫队正打马上来,冷脸问:“你等报上官职姓名来,何事拦车?”
领首那人幞头不见,蓬发跣足,狼狈冲禁军队正拱手。
“我乃鸿胪寺典客令刘岭。方才扶余、北济两国使团,与罗朴国使团生了械斗,伤了好些人。罗朴世子现受重伤,急需宫车数辆将受伤人员送医。”
禁军队正冷声:“既你为典客令,为何不严管东夷来使?何容他们在宫中械斗?怕是你打算不要官职了?”
刘岭惨然一笑:“老夫就没打算活过今天!但罗朴使团的人不能死,求诸位将这些宫车借我馆一用,一待送人完毕,立时奉还。”
昨夜,鸿胪寺馆走失南弥世子,刘岭波奔一夜一日未能寻回,眼下三国外使又在鸿胪寺馆械斗,伤者无数……可不是天要亡他?
朱进不悦:“我们送宫中女史出宫,如何挪车给你?再说此为翟车,我们敢借你可敢用?”
刘岭这才看清前车规格非常,顿时灰败了脸色,踉跄着步子一挥手,命令身后可怜巴巴的官员们让道。
“此车不借,它车可借,用完尽快回来,我还待今日出宫。”冷不丁地,唐卿月出声。
这位典令帽子与靴子俱失,一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半散,令她想到了抹泪离去的白发老家令。
太医署不远,来回顶天两炷香的时辰,便她急着出宫,也不赶这一刻。
刘岭本欲奔走,闻听立时喜出望外,回身高拱双手直直走到车窗处,连连揖谢:“谢过女史。有了这四辆宫车,受伤的外使有救了。”
唐卿月微一颔首,又冲车后的禁军道:“救人如救水火,劳烦诸位搭把手,将伤者抬出来。”
说完,她一掀前帘,拄杖下车,冲翟车、后车诸众道:“你们都下车,进去帮忙搭把手。”
朱进与押送的左金吾皆知她脾性不好,身份又殊异,不敢有违,纷纷下车下马,进鸿胪寺馆帮忙。
未料她是瘸子,刘岭忙不迭上来相请:“有劳女史进馆歇歇脚,待宫车一回,老夫亲自送女史上车。”
她欠了欠身,随刘岭入了鸿胪寺馆。
果然,馆内院中,满地碎瓶烂盆,乌泱泱站满了服饰各异的三国来使,他们口中骂骂咧咧,颇有再兴拳脚之势。
刘岭快步上前咆哮:“你们都闲着做甚?还不将人隔开?”
鸿胪寺馆禁军听令,当即涌去,将三国使者推推搡搡,高声大气厉喝不断,将人群隔开。
须臾,鸿胪寺官员与押送她的禁军、内仆监搭着手,从馆内抬出数位鼻青脸肿,哼哼叽叽的外使。
刘岭忙带人去搬其他伤员,自顾不暇,浑然忘了身后的她。她低调寻了个阴凉处,拄拐静看热闹。
两炷香的时辰后,所有宫车返回,载回所有处理好伤口的伤者。左金吾与内仆监搭着手,将车上伤者抬入馆中。
忙乱间,她起身拄拐自顾自出了馆门。
那辆华贵非常的翟车四周无人,她挪近宫车,踏着足凳上车。
一掀帘子,一个恍眼,一根壮硕的赤膊蓦地车厢内探出,掐着她的脖子闪电般拖她入车,她头顶的帷帽坠落地上。
心脏漏跳、呼吸停滞的霎那,她被拖进一个精赤滚烫的胸膛。
颈间的那只大手掐得她几欲昏阙,耳畔还传来低斥:“不许叫,带我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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