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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蓉因谢明珠之事耽误了行程,待谢明珠安定下来,她便向师兄弟们辞行。
师兄弟们不知道金蓉所犯何事,一致的表示担心她独自一人前往崆峒秘境,纷纷向游禄请求同行,被游禄一并拒绝。
金蓉与各位师兄弟依依不舍,最后看到林云成,她脸色一僵。
林云成客气道:“金蓉师妹,天色不早,夜路难行,可以启程了。”
金蓉没好气的撇开了脸,不予理会,转身御剑凌空,向远处飞去。
林云成看着她离去消失的方向,终是踏实了许多。
大家没有时间感慨金蓉离开一事,因为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从屠山逃出的妖魔鬼怪侵害了附近的村子。
林云成先将江语柔送回屋子,并叮嘱她,“天黑之后,不要随意走动,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林云成走后,王媪来敲门。
“何事?”
“江姑娘要不要水用?老婆子烧了一些热水给江姑娘送来……”王媪隔着薄薄的木板问。
没得到她的回应,王媪又解释道:“老婆子听游禄仙长说,昨夜要不是江姑娘当立即下将婴孩从肚里拉出来,恐怕我那可怜的孙儿会活活憋死在肚中,老婆子特意前来致谢,家中实在是家徒四壁,无可相赠,也唯有烧些热水,烧些热饭,让江姑娘吃饱喝暖,还望江姑娘不要嫌弃。”
既然送过来了,她便让她进来。
王媪连忙应声,把热水和热饭送进屋来。
放下东西后,王媪就立马转身要退出去,以免打扰她的休息。
木门咯吱咯吱的响着,阴暗一点点吞噬了阳光。
两弯舒卷的睫羽一颤,掀开眼帘,眸色淡漠,垂眼视线定在桌上的热饭上。
江语柔听着从自己的身体发出饥饿的响声,吞了吞唾沫,小声道:“神主,语柔这副身子,不太能经住饿……”
某神一阵头疼过后,总结了一句。
“此地不宜久留。”
……
忙碌了一日,凌霄弟子们踏月而归,到了屋里几乎就是倒头就睡。
云雾漫漫,冷月无声。
一道空旷又异常诡异的嬉笑声,游入梦乡。
“娘的乖乖啊……别躲了,娘来找你了呵呵呵……”
“藏好了吗……”
黑暗里,遮蔽物外,一阵乒乒砰砰的寻找,随着脚步声,入眼一双白色绣花鞋,裙摆悠悠地摇曳,犹如白云洁净而美好,可不知道为何,令人感到扼喉一般的窒息,随着这双鞋的前进,无尽的恐慌紧密地侵袭而来。
她咯咯的笑着,“娘知道你躲在哪里,千万别被娘找到了,不然娘要打你的小屁屁咯……”
她好像发现了,眼前的绣花鞋停滞不动,气氛的诡异,令人冷不住打了个冷颤。
“咯咯咯……娘的乖乖啊,真是个小可爱,藏猫猫把小尾巴都露出来了……真是淘气,娘要好好罚你……咯咯咯……”
他不禁的挪了挪暴露的脚。
忽然间眼前一亮,迎面映入一张过于惨白的脸,空洞的双眼和血红的嘴唇,异样得骇人。
她森森地笑了,嘎吱嘎吱的扭动着她躯干,伸手过来。
“被抓到了咯咯咯……”
她干枯的骨指刺穿了他的肩膀,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脸上僵硬的笑容变成狰狞可怖的龇牙咧嘴。
“不是乖乖,你不是乖乖!你把我的乖乖藏哪了!”
她露出尖锐的獠牙,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扑上来……
机灵一抖,林云成睁开了眼,从噩梦中醒来。
沉浸在黑暗之中的他,好久才得以平静。
“哇呜哇哇哇……”
婴孩撕心裂肺的啼哭穿墙入耳。
林云成翻身起来,推了推风扬和清竹,皆是沉入在痛苦的梦境之中。
“遭了。”
他大感不好,当即跳下床榻,朝王媪屋去。
婴孩的哭声大得几乎要将房顶掀了,屋内却未见有何动静,米糊纸窗内透着无尽漆黑,林云成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王婆婆?王婆婆……”
他敲了几下门,未有回应,透过门隙,见一道赤红的影子,伸手去抱王媪怀里的婴孩,“娘的小乖乖啊,娘终于找到你了,娘这就带你回家……”
林云成心中大骇,孩子他娘早已气绝,眼前这个是?
他当即踹开屋门,强烈刺耳的响动,惊醒了屋内的人,也同时惊走了那道鬼影。
王媪惊坐起来,搂紧怀里的孩子,谨慎地看着林云成,“仙长……这是作甚?”
林云成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婴孩,呜呜地哭闹着,气色看起来还不错,他舒了一口气,跟王媪解释,“我听见孩子哭闹不止,过来看看,发现一道可疑的影子要抱走孩子,便冲了进来。”
王媪脸色一僵,她用力搂了搂孩子,流露出惊险之后的后怕。
她将孩子放在床上,连忙翻身下来,跪在林云成跟前,连磕了几个头。
“求仙长救救小宝,救救小宝啊……”
林云成见她如此,不由得将事情问清楚,王家村是因何落败如此?
他们刚来王家村落脚的时候,便发现很多屋子都是空无人住,甚至未见过一个孩童。
死气沉沉笼罩了整个王家村。
这样的诡异,让他们决定要留下来一探究竟,可追其缘由村民们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终是不得真相。
如今到了这等地步,王媪不得不将尘封在阴暗潮湿地底,耻为人知的罪恶,浮出水面。
“那就要从十年前的一个冬日说起了……”
一炷香后,林云成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王媪的屋子。
正面对上脱离梦魇的师弟们赶了过来,急切地问他,“大师兄,刚才怎么回事?”
他们困于梦魇中,想必也感觉到不同寻常。
林云成让风扬留在王媪屋外,“如有动静,立即传音。”
风扬颔首。
林云成带着清竹前往师叔师伯住处。
他在门外请示,“师伯,师叔,云成有事要向二位禀报。”
“进来。”屋内传来游禄师伯的声音。
林云成进门,正见师伯师叔正在闭目打坐,他向二位行礼后,便禀明来意。
“师伯,师叔,王家村失婴一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弟子恳请师伯师叔施以援助。”
“呵呵呵……”师叔不禁冷笑起来,讥讽道:“林云成,你说你千方百计挤走金蓉,到头来,王家村这么点小小的事,你都无法处理,还要来向我们求助,你可是他们的大师兄啊,如此做派如何服众啊……”
游禄捏着他的八字胡,豆豆眼微微一眯,“云成,你可知若是如此,此次历练你的考核将会作废?”
凌霄派此次外放弟子下山历练,便是对众弟子的考核,通过这次考核决出前三名代表凌霄新生力量前去玄武大会。
如果林云成向作为考核官的他们寻求助力,那么他的考核成绩便会作废,直接失去了这次崭露头角的机会。
林云成作为凌霄弟子自然明白这些,他前来求助二位,已是深思熟虑过了。
“师伯,师叔,王家村内情超乎想象,弟子经验尚浅,以弟子之力,无法解决,唯有前来请示二位尊长。”
游禄与小师叔四目相视。
“你知道什么内情?”小师叔沉声问。
林云成把王媪告诉他的,向他们转述。
“王家村原先有一户屠夫,给他家傻儿子买了个新妇,这个女子为他们家生了三个女儿,但是接二连三的被山里的狼叼了去,后来她又生了一个孩子,不知怎么的失踪了,一连失去好几个孩子,受不了打击的她便疯了,四处寻找这个孩子,屠夫家见她疯了没管她,突然有几天不见了她的人影,后来被人发现掉进了猎户给野猪设的陷阱里,死了。”
这故事听起来也没有多特别,只是描述了一个寻常妇人疯癫的过程。
游禄眯了眯眼,眸色沉重的看着林云成。
“接着讲。”
故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女子死后没过多久,村里有孩童说看到她,夜夜啼哭不止,起初大家以为孩子是因为曾经受她疯癫的惊吓,请人用老土方收了魂,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那个孩子突然不见了,再找到他时,血肉模糊的在女子的那个陷阱里。”
“此后接二连三的出现类似这样的事,几年过去,王家村不闻孩童嬉笑啼哭声。”
讲到此处,王家村失婴的大致脉络呈现出来,但具体如何,还未可知。
王媪虽是为了自己的孙子,将不愿提及的往事告诉了林云成,但林云成仍然感觉得到她言语间依旧有所隐匿,真正的内情,恐怕比现在所得知的还要令人惊心。
小师叔冷笑道:“云成,我听你唠叨了这么些,听到的也不过是乡野恶鬼作祟罢了,有何之惧?”
“并非如此简单,云成白日在邻村打探,虽与王婆所述大差不差,但他们却说,屠夫家的那三个女孩儿,并非简单的失踪,那年大旱,颗粒无收,家家户户食不果腹,却是这个时候,屠夫家竟然不知从哪里谋来了肉,王家村家家户户的肉香十里飘香,羡煞了邻里邻村。”
林云成此言一出,室内沉寂良久。
无需他再做解释,他们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