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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安荃还真向工人们的家属讨要了一些结实的布,又找来了几根竹子,在其他几个侍卫的帮助下,在环形湖边,搭起了一个大帐篷。还置了一个火炉,上面铺着铁网,并将一些生的肉和菜放在上面炙烤,好一个露营烧烤。敢情,她是来旅游度假的。
十日之后,监测屋修好了,按照计划,该去加固堤坝了。
是日午时,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闪电,接着刮起了大风,安荃本来躺在帐篷中午休,也被惊醒,看着天空中黑压压的云,不好,要下大雨。连滚带爬地起身,收拾帐篷和杂物,等快到驿站时,雨就已经落了下来,就只几步路的功夫,她就被淋了个浑身湿透。
安荃直叹倒霉,却看见同样湿透的张少凡也赶了过来,问王爷在哪?
安荃指了指房间,今早已经巡视过,王爷一定在房间里认真看书呢。张少凡马上跑了过去。
是有什么急事么?安荃疑惑,回房间后,也来不及洗澡,就只擦了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也向王爷所在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张少凡大声说:“坏了,可能要出大事情!”安荃走了进去,看到李正懿脸色凝重,张少凡的衣服在滴水,便递过去一块干布:“大人,擦一擦吧。”
张少凡下意识地接了过来,但只是攥在手里,凝视着李正懿,问道:“王爷,该怎么办?”
“你确定,这样的天气会持续下去?”李正懿问。
“今日是立夏,突然变成了这般天气,按照以往,这雨一下就会好几天。”张少凡着急地说。
“那堤坝...”安荃脱口而出。
李正懿看了安荃和张少凡一眼,陷入了沉思,本来打算今日开始修堤的,但如果大雨继续下的话,不消几天,堤坝就会被冲毁,左高东低,洪水势必会冲到京城。但为什么钦天监没有上报?是故意隐瞒还是什么?
“照这般下法,你估计,多久会出事?”李正懿问张少凡。
“如果雨势继续如此,估计不超五日。”张少凡说。
“你有什么对策?”李正懿问。
“这,如果雨势不减,堤坝被毁是一定的了。”张少凡颓丧道。
“如果被毁是一定的,那么可以改被毁的地方。”安荃插话道。
李正懿和张少凡都沉默了,其实这一层,张少凡也想到了,只是不敢直接提出来。
安荃停顿了一下,说道:“前段时间,我把这周围都逛了一圈,发现河的西北面农田较少,居住的人也应该最少,我们可以在河流转弯的前面,挖一条沟,引流,这样水就不会冲向京城了。”
李正懿连忙拿出地图,张少凡也站了过去,相比较而言,西北处确实人烟稀少。“这里有多少户人家?”李正懿问。
“百户不到。”张少凡答。
“如果要疏散,需要多长时间?”
“那里的住户虽不多,但大都是老弱病残之人,不知是否有自己行动的能力,估计得花费些时间。”
“这样,你先将那里的户籍整理一下,分下类,哪些人行动不便,需要搀扶或担架的,也估算一下,先观察一日,如果明日还是这般雨势,就组织人手过去疏散,我也会通知附近的衙署来帮忙。”李正懿吩咐。
“好,那下官先去准备了。”张少凡把布原样还给安荃,又冲到了雨中。
“哎!”李正懿坐在桌旁,叹了口气。
“放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安荃安慰道。
“就怕不止天灾,还有人祸啊!”李正懿叹道。
“王爷!”李原之突然走了进来。
“好,你终于回来了,调查得怎么样?”李正懿有点着急地问。
李原之望了望安荃,欲言又止。
“直说吧。”李正懿摆了摆手。
“钦天监报今年将有大水的折子被周丞相扣住了,昨日才被呈上去。”李原之说。
“丞相那么大胆?”李正懿问。
“周丞相前几日自称染了恶疾,在家休养,昨日已面圣要求严惩自己,说着说着还晕倒了,皇上见他年事已高,且不是故意的,就只处理了下面传信之人。”李原之继续禀报。
“老狐狸。”李正懿咬了咬牙。
“皇上下旨要求誓保京城,必要时可泄洪至别处。”
“圣旨什么时候会到?”
“卑职是先赶回来的,大雨阻路,他们估计明日午时将到。”
“也好,总算给了我们筹谋的时间,刚才正在商量此事”李正懿又把地图摊开,指着其中一个地方,“你们觉得牺牲西北这个村庄是否已是最好的办法了?”
安荃凑了过去:“王爷,其他地方居住的人明显更多,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但这些人要被带到哪里呢?”
“南面,南面田地多。”李正懿把手指移到了地图下面。
“但是到那,要翻过一座山,现在又在下雨,如果是老弱妇孺的话,又怎么翻山越岭呢?”安荃提出疑问。
“哎,这也正是我担忧的,所以叫张大人去详细统计,不管怎么样,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可惜这里的房屋比较少,从西北到南面,应该会经过此处,如果能在这里暂留几日,等雨过天晴,再派人护送就好了。”安荃叹息,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帐篷,我们可以多搭几个帐篷安置。”
“王爷,在外行军打仗之人大多也会搭帐篷赶路,那些帐篷防水、牢固,不过,那些是军需。”李原之说。
“嗯,如果现在上折子要求配发,一来一回,根本来不及。”李正懿走到了门前,说:“这样,原之,你和荃儿去搜集一些结实的布,到时,可以把帐篷搭建在这院子里,在这两个屋顶之间再拉一块防水的顶棚。”
“属下领命。”
“好的。”
安排妥当之后,各人各司其职,都忙了起来。
第二天,雨势继续,张少凡一早就来到了宁王房间商量。
“等从府衙借调的人到之后,你们就出发。”李正懿命令道。
张少凡穿着蓑衣退了出来,召集了十几个工人,等府衙的人到了之后,一齐往西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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