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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事情，最终还是以那些人又一次闹事被抓为结局。
而且拔出萝卜带出泥，通过搜查聊天记录，一群人都被查了出来，的确是之前在企业园门口摆摊的老板做的，而且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都参与了，包括那个孩子还在上大学的。
听陈宇说了这件事，白杨有些唏嘘。
一开始，食堂举报这件事传出来时，还有一部分人义愤填膺，但是食堂本身越做越好，大家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于是一些摊贩就更加难以接受，最终弄出了这场闹剧，还故意派人找城管抗议要恢复摆摊。
结果事情一暴露，反而导致恢复的可能性进一步下降。就算某天恢复摆摊，他们可能也难以再回来。
但这些皆已与白杨无关，她学了一段时间的五步拳，终于可以开始下一阶段了。
这日，云云接了个电话回来，便向白杨道歉，表示有急事要和云洛离开一会儿，正好她刚学了一套拳法，就开始自主练习。
练到一半，她想起自己至今还没有成功放出精神力，于是突发奇想，试图一边练一边尝试调动精神力，看看练武究竟有没有助益。
闭上眼，控制呼吸，凝心静气……
几次尝试下来，她似乎抓住了一丝感觉，精神力好像也开始波动，当即盘腿坐下。
练功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不等白杨睁眼，对方的声音就传过来：“静心。”
是云起。她停下动作，保持目前的状态。
云起走到她身边，手指轻轻触上她的太阳穴：“放松。调动精神力，想像它在流动。”
白杨感到一股能量顺着他的手指传来，如同涓涓细流缓缓在周身流淌，让她想起每天晚上系统充值时，精神力也是如这般缓缓从手指传递入手机。
这样一看，放出精神力跟系统充值说不定是一样的。这么简单的事情，她竟然才发现。
想通其中关节，她如同醍醐灌顶，开始模仿起那种感受。
良久，终于感到一股能量从太阳穴处放出，跟随着云起的精神力一起在身周流动，再慢慢如水般往四处扩散而去。
顿时，练功场的景象显现在脑海里，再往外是云起的办公室，然后是休息室、电梯……
就在她想继续往下走时，云起的手指在她太阳穴上点了点：“收。”
虽然不解，她还是依言缓缓将精神力收了回来。
“现在，尝试用同样的方法观察体内的精神海。”
精神海？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白杨尝试内视，竟然真的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湖泊。平静的湖面上没有一丝波澜，边界处的地面和天空与湖水一样，都是澄净的蔚蓝色，浑然一体，甚至看不太出分界线，但她却能清晰地知道湖泊的宽度和深度。
……
睁开眼，云起也收回了抵在她太阳穴上的手指，白杨向他道谢。
“没什么。”云起微笑：“云云也是我辅助的，所以有经验。而且你也帮了我们很多。”
白杨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猜测：“你们也有精神力，对吗？”
“是的。”云起侧身，示意她到办公室详谈。
感觉对方一副要摊牌的样子。黑白色调的办公室里，白杨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莫名有点要参加谈判似的紧张。
“我们家是武术世家，所以有流传下来一些修炼精神力并加以控制的办法。”云起倒了杯茶，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地将杯子推到她面前。
“许多人为了套出这个方法刻意接近，甚至还有人自导自演，就像在公园那次，我还误会过你。”他歉意地笑了笑。
“但是他们从来不相信，精神力的确不是靠功法，而是靠天分。云家传下来的，从来不是厉害的功法，而是能滋生出潜力者的血统。
就像你，因为天赋极高，所以自行锻炼也能成长到这种地步。我刚刚只是稍微帮你加快了一点进度，再过一段时间，你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为什么对我这么信任？只靠小洛的判断吗？”白杨问道。虽然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能感受到对方的友好和真诚，但她始终想不明白：“而且小洛和云云，似乎很喜欢靠近我。”
“这些事情不是秘密，我们已经说过很多遍，只是他们都不相信而已。”云起微微摇头：“只有像你这样真正经历过的，才会知道我们说的是真的。”
“而小洛，”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小洛是天生的精神力者。她还没出生时，精神力就已经开始发育，但脆弱的身体难以承载这种力量，导致一度接近夭折。整个家族，包括我的母亲，费了非常大的精力，才终于保住了她。”
“她非常特殊，其他人的精神力都需要刻意锻炼才能增长，但到了她这里，就算尽力压制，精神力也在随着年龄急速增加，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看到白杨不解的神色，云起道：“你可能没有这种感受。但中阶以上的精神力者，精神海动荡是一件非常普遍的问题。精神力越强，动荡可能性越大，影响也越大，甚至会导致死亡。”
“刚刚的内视，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的？”
他突然问。
“是……一片湖。”白杨犹豫了一瞬，不知道该不该如实说，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
“湖面很平静，对吗？”
“是。”
“精神力越强，湖泊越大，最后会扩张成汪洋大海，这是精神海这个称呼的来源。而我们的精神海，几乎都是昭示着风雨欲来的阴沉天空，和波澜起伏的水面。”云起告诉她：“程度并不是太高的起伏，我们称之为精神海动荡。”
“等到大风、大雨、雷电一齐到来，水面的平静不复，甚至掀起海啸，就意味着死亡的到来。这称为精神海暴动。”
“云家历史上很多天才，都是在二三十岁左右，因为精神海暴动陨落的。而小洛的精神力，以目前的速度，预计在四岁左右就能赶上前辈们二十岁时的程度。”
白杨瞳孔一缩：“那……！”
“没关系，因为你的存在，她已经好太多了。”云起弯起嘴角，眼底透着感激：“所以我才说，你真的帮了我们很多。”
“小洛精神力的特殊性，导致她对他人情绪非常敏感，可以感知到非常细微的情感波动。这种感知不是主动进行，而是被动接收，所以她从出生起就接收了太多情感，导致自身对情绪的表达出了很大问题……总之，她喜欢你，就证明你值得信任。”
所以，小云洛之所以这么乖，却很少表现出情绪，是这个原因。
看出她的心疼，云起又道：“而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靠近你，接触到你的精神力，就可以抚慰精神海，还可以让小洛从被动感知中解脱出来。我和云云也都有同样的感受。”
“我？我有什么特别的……”话刚出口，她突然想起来系统所说的特殊精神力。她的特殊精神力，让系统不惜穿越位面，收集地球资料，并提供各种东西，诱惑她氪金。
“看来你应该意识到了自己的特殊。”云起接收到她警惕的眼神，示意她不要紧张：“我保证，这件事只有我和云云、小洛知道，绝不会透露给其他人。”
“但是外界说不定有其他精神力者，所以我刚刚阻止你继续扩散精神力。未免他们发现，你不在这里时，最好不要将精神力放出来。”
“一般人的精神力都会有些许溢出，但你这边，只要没有碰到你，我们就发现不到你的特别。”
是系统帮她遮掩了吗？白杨暗忖。
说到这里，云起又补充了一句：“之前你带来过的特殊食物，最好也不要给其他人吃。”
食物，是指系统出品的食材？白杨忍不住问：“那个也……？”
“也有相似的功效。之前没有提醒你，是因为我看你只会卖普通食材制作的食物，所以猜想你应该不会轻易拿出来。”
云起说得很委婉，但是她知道他的意思，她还算谨慎，系统又太氪，她自己都不够吃，所以至今都没有卖过系统食材制作的食品；也没有朋友，不用担心她会把东西拿出来给别人分享，作为一个社恐，也几乎不会让人碰到她，精神力者又没有那么常见，可以说完美规避了所有暴露的风险。
但现在她已经能够将精神力放出体外了，所以为了避免她用精神力到处看，引起别人关注，云起才向她摊牌。
……虽然可以理解，但还是有点不高兴，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看着云起依旧闪亮的微笑，白杨却幻视了一只老狐狸。
“可以说，你是我们的恩人。”云起正色道：“很抱歉之前没有立刻告诉你，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无论是我们对你，还是你对我们，熟悉度和信任度都尚且不足，我们也不清楚你对精神力、对自己的特殊性了解到哪个程度。”
“云云和小洛虽然一开始是因为靠近你很舒服才缠着你，但也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是我让他们暂时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情，由我之后再跟你说。所以希望你不要对她们感到芥蒂。”
白杨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没有介意。”
虽然云起说得好像他对她只有利用，但她也不是木头，她的精神力也是足以探知他人情绪的，对恶意尤其敏感。
她从未在云家兄妹身上感知到利用，云云和小云洛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缠着要教她武术，偶尔抱抱蹭蹭，连系统的食材都是她主动带来才吃。
而云起，除了第一次和这一次，甚至都没有主动露过面，吃的也只有云云偶尔给他拿过去一点。她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分不清。
而且她自己，一开始也是抱着“武术世家说不定有什么修炼秘籍”的想法才与她们产生来往的。算下来，她只付出了一些食物，既学习了武术，又成功学习到了控制精神力的方法，并且什么都没有失去，那些抱抱蹭蹭连她的精神力都没有消耗，毕竟每天充值的精神力点从未减少过。
人与人的交往本就是互惠互利，只要所作所为不会损害到他人的利益，便也称不上什么利用。
而且说实话，比起这些东西，她现在更想搞清楚的一点是，抚慰精神海，究竟是系统的能力，还是她特殊精神力的能力？
为什么她就算练得再快，也从未感受到过动荡什么的，这一切是因为系统在为她保驾护航吗？
想到这里，她就无比想立刻马上钻进空间查一下系统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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