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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妲的表情变得十分悲伤,她亲密地搂住了这个她日思夜想的女孩。
“对不起您。”她感受着怀中久违的充盈和热意,“但是,大人她走的太久了,也太孤单了。我好想她啊。”
“……”瓦奥莱特无言以对,她倾听着旺妲的呼吸声,垂下眼帘。
想留的留不住。
瓦奥莱特不可自抑地回想起母亲无数次地将衣服从她手中抽出的感觉。
留不住的。
“我尊重您的选择。”她恍恍惚惚,只能无可奈何地说出这句话。
“我们走吧。”乌有将她扶起,轻拍她的背以作安慰。
瓦奥莱特轻轻点头,无声地顺从着乌有的意思。
他们并肩走在路上,瓦奥莱特心里有些惴惴,她转头去问乌有:“哥哥,我们明天逃走吗,晚上?”
“不,你和亚当走,我不走。”乌有面色平静,说出了一句超出瓦奥莱特预料的话。
她不可置信地停住脚步,声音忍不住拔高:“为什么?”
“亚当没和你讲吗?”乌有因为多走了两步,停在她前面。他转头看向她,“教廷只会挑选女性作为人选,哦,或许还有不听话的男性供他们折磨取乐。”
乌有的语气平淡,没有因她的质问而造成什么波动。
瓦奥莱特一惊,亚当的确没和她讲这部分细节。不过即使知道了,她也不认为乌有应该留下来。
“…但是你不一样,”瓦奥莱特直视他的眼睛,“你是母亲的孩子,你明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
“那要怎么办呢?我们一起走?”乌有反问她,在没得到瓦奥莱特的回答后轻笑了一声,“教廷会放任我们——他们守了十年的目标——轻易离去吗?
我们离开,去最为偏僻的乡镇,然而那里依旧会有分属教廷。甚至,很有可能的,我们都走不到那儿。贵族能够支使城市自卫队,国王能够调动军队,教廷能够命令所有信徒,倘若我们真成了逃犯,又怎样能逃脱这些人的抓捕呢?我们的生命只会空耗在无止境的奔逃里。”
瓦奥莱特哑口无言。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砸在地上洇湿了一小块土地。
“况且真的离开后,又能怎么样呢?”
乌有背光站立。瓦奥莱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此刻大概和自己一样悲伤。
“瓦奥莱特,亚当有能力带走你。你知道这有多么巧合吗?我们恰巧失忆了,公爵的儿子恰巧喜欢上你,我们恰巧途经了一座黑死病肆虐的城市。只要缺少一环,你就无法得到一个继续存活下去的机会。”
瓦奥莱特不说话,无声哭泣着。
“你看出来了吗?你是特殊的,你有要完成的命。你不能浪费你的幸运,你拥有着超前的去吧,去吧,瓦奥莱特,利用他的喜欢,脱身出去,然后走上母亲没有走完的路。”
“哥哥,”瓦奥莱特终于找到了能够反驳他的地方,声音里仍旧带着未去的哭腔,“我并不信任他的喜欢。他向我告白,他说会用珠宝缀满我的头发,买来最华丽的衣裙装点我的容貌,让我住进皇城里最奢华的宫殿。”
“我问他能不能给我一把剑。他停顿了一下,”瓦奥莱特在此时嗤笑了一声才继续往下讲,“说会用最绚丽的宝石镶满那把剑,然后送给他最爱的妻子,也就是我。”
“可是我只想要一把开过锋的普通的剑。刚加入骑士队的八岁的男孩手上拿的那种也行。他只会叱责薇尔的为人,却从不怜悯生命的逝去,他只会打扮他喜爱的人偶,却从不了解我真正想要什么。如果我跟他走,我只会成为他黄金笼子中豢养的一只夜莺,那我又怎么能踏上母亲走过的路呢?”
乌有用手掩住下半张脸,看似是悲伤过度的反应,实际上盖住了自己上扬的嘴角。
她现在十分清醒的样子。
他对此非常满意。不得不说,瓦奥莱特开窍的速度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既然如此,他就能够直接将亚当的那件事告诉她了。基于原剧情中她对于亚当的容忍,乌有一开始认为告知她是一件具有风险的事。不过现在看到她的态度之后,他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
“亚当策划了森林的那场袭击。”乌有握住了瓦奥莱特的肩膀,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瓦奥莱特被惊得一动不动,连将要落下的一滴泪珠都暂停在她的眼角,要掉不掉。
“可是车队里有他同队的朋友啊。”
“杰克爷爷说这是他领路的最后一单,干完他就能攒够买下一块土地的钱了。小艾达也马上就要结婚了,她给我看过她的订婚戒指,她说她的未婚夫很爱她,他们会在新兰花原举办婚礼……”瓦奥莱特不敢相信,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原来认为已经走过的坎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它一直存在着。
“亚当也在啊……”是啊,他们笑着和她交谈的时候,亚当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她旁边,他是可以听到的啊。
“他要干什么?他还有别的计划吗?”瓦奥莱特觉得亚当一定在图谋一个不小的阴谋,不然他怎么下得去手呢?
可惜,乌有的话会立即击碎她的想法。
上一刻,他用指腹轻柔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珠,下一刻,他轻启薄唇,毫不留情地说:“他是为了追求你。让你只能依靠他,爱上他,成为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