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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汉刚刚那番话,不仅让他认清了现实,也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这些山贼土匪,和官府之间就算没有暗中勾连,应该也形成了一定的默契。
所以那两个被屠戮的村子,几乎可以断定,不可能是山贼土匪干的,而是辽国骑兵。
之前梁泽还不确定,这支骑兵究竟是昨天过来劫粮的那支,还是另外又有一支跑到全县这里来了。
如果是后者还好说,要是前者,就有点让人想不通了。
“确实不太可能,土匪山贼会劫掠百姓,但是却不会杀太多人,一来是怕惹怒官府,引来围剿。二来若是杀戮太多,百姓都吓跑了,他们抢谁去?我听说一些村庄甚至定期给山贼上供,山贼不仅不抢他们,还会保护他们。”董汉说道。
“嗯,不过暂时还不清楚是刚刚流窜过来的辽国骑兵,还是昨日劫粮的那支。我已经派人去探查了,等有了消息,才能知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梁泽说道。
“是,属下告退!”
董汉起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
“指挥使!”
梁泽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叫醒了。
“怎么样,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么?”
睁开眼就看到了陈实,瞬间清醒了,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回指挥使,那两个村子应该都是被辽国骑兵屠戮的,看留下的马蹄印,大概有两百多人。而在回来的途中,又发现了一个被屠的村子,这个村子距离全县只有三四里远。看痕迹和屠戮那两个村子的,应该是同一批人。”陈实说道。
“这么说,这支骑兵,就是劫粮被我们打退的那一支?”
梁泽总感觉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却总是抓不住。
“从留下的痕迹来看,人数相差不大。小的也不确定是不是同一支。”陈实说道。
梁泽点了点头,皱眉思索,想要抓住那一抹灵光。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个亲兵大声道:“禀指挥使,县令大人来了,非要见你。”
“现在什么时辰了?”梁泽问道。
“刚到卯时。”陈实说道。
梁泽闻言起身下床,陈实连忙拿起衣架上的衣服,伺候梁泽穿衣。
“梁指挥呢?还在睡觉么?”
梁泽衣服还没穿好,就听到外间传来钱县令带着怒气的声音。
他也不等衣服穿好,就这么衣衫不整的走了出去。
“钱县令,这天还没亮呢,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梁泽淡淡道。
原本昨天见钱县令那么急着催促他解决那支辽国骑兵,梁泽还以为他是心系百姓,对他有些好感。
结果从董汉口中知道他的真面目,只觉得一阵恶心。
如今钱县令更是直接闯到他营帐来了,梁泽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梁指挥使倒是睡的香,可是本官一闭上眼,就想到那些惨死的百姓,难以入眠。前不久本官得到消息,又一个村子被屠戮一空,而且这个村子就在城外几里。被屠戮的几个村子,距离县城越来越近,下一步辽国骑兵怕是都要攻打全县了,梁指挥使倒是心大,还能睡的着。”钱县令讥讽道。
“等等!”
梁泽脑中灵光一闪,说道:“你说被屠戮的几个村子是由运到近?”
“哼!没错,梁指挥使不是说要派人去探查么?难道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莫非吓的根本没派人去?”钱县令冷哼道。
梁泽没有理会钱县令,看向了陈实。
陈实会意,说道:“之前被屠戮的两个村子,一个在南一个在西。南边的那个距离全县有十多里的距离,另外一个只有十里左右。前不久发现的那个只有几里远。”
“听到了吧,如今那辽国骑兵都敢到城外几里屠戮村子了,下一步岂不是要攻城了?我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去灞州求援去了,梁指挥使就等着被问责吧!”钱县令冷笑道。
“我知道那支骑兵的目的了。”
梁泽没有理会钱县令,仔细思索了一番,喃喃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
钱县令见梁泽嘴唇动了动,却没听到他说什么。
“没什么,钱县令,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我要召集士卒,解决那支辽国骑兵。”梁泽说道。
“哼,希望梁指挥使能够快些吧。”钱县令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梁泽没有搭理他,
吩咐一个亲兵去把董汉找来,然后来到地图前,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他这里有两幅地形图,一副是整个北方数州的,一副是全县的。
梁泽看的就是全县的地图。
不一会,董汉匆匆而来,进了营帐行礼道:“见过指挥使。”
梁泽从地图上收回视线,转过身来,看着董汉说道:“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属下已经知道了,不过属下觉得此时不能出城,应该向灞州那边求援。如今我们只有四百多兵马,城里的县兵不足千人,武器老旧,疏于训练。若是出城,找不找的到那支辽国骑兵不说,即便找到,也追不上。一个不好,甚至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董汉说道。
“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们不需要去找那支辽国骑兵,他们会来找我们。因为他们是来报仇的!”梁泽冷笑道。
“来报仇的?”董汉疑惑的看着梁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从人数来看,屠戮三个村子的很可能是那日前来劫粮的那支辽国骑兵。按理说,他们那一站也损失了几十人马,随便劫掠一些村子,就该回去了。然而他们还是留在全县这边,劫掠的村子距离全县也越来越近,怎么看都不正常,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想逼我们出城!”梁泽说道。
“那就更不能出城了,我们之前能够打退他们,是因为我们兵力是他们的几倍,把运粮车围起来,让辽国骑兵无法冲阵,他们不敢和我们耗下去。但如今我们可只有四百多人,即便学之前那样,用粮车围起来,也不是对手。”董汉说道。
“你知道辽国打草谷的骑兵为什么那么难以对付么?”
梁泽笑着问了一句,不等董汉回答,便说道:“是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目的,骑兵来去如风,在没有明确的目的下,北方又一马平川,对付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大,却收效甚微。但是如今不同,这支辽国骑兵,想逼我出城,他们有了明确的目标,我们就能给他们来个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