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歧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全本书屋qbshuwu.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阿离见喻从意神色微顿,不由烦躁起来。
就这么喜欢他。
自他得知喻长行是喻君成,那些经年累月她予喻长行的特别对待便有了出口。
他费尽心机求来的相遇,注定在漫长的年月里,他一直在长久地注视着她。
一开始为了仇恨,后来掺杂了别的原因。
他知她冷心冷情,不与旁人生出过多牵扯,仿佛三魂游离尘嚣之外,又在冥冥中被长线牵引,不得解脱,留下一具肉身行走世间。
阿离竭尽所能地做她的臂膀,样样做到最好,才换来她几分好颜色。
她从未提过要收他为徒,他就无名无份跟着她,没有怨言。
他想,他不应该期待能做她的徒弟,毕竟二人隔着她所不知的血海深仇。
结果喻长行从天而降。
他当时想。
真牛啊,一来就能姓“喻”。
掌门亲传、关门弟子、唯一的徒弟。
分明是躺着被人抬进山里的,还没来得及睁眼,她就给他冠姓取名。
他走进长生殿的后院,瞧见喻从意坐在榻前,青色帘纱半降,遮住床上那人面容。
几个长老都叱她胡来,又心知奈何不了她,苦口婆心地劝:
“此子来路不明,不知名姓,甚至不一定能活几天,你想收他为徒我们不拦着,但也不能这么快就说只要这一个徒弟吧?”
那些喋喋不休的话显然未进她耳中。
直到那句“不知名姓”像是触到她的某根神经,专注盯着床上之人的女子缓缓抬头,岁月沉淀后成熟清冷的五官闪过一丝恍然。
“名姓、名姓有的。”她喃喃道,“我想他长命百岁,若是可以的话……行遍山川河海,阅尽人生百态,不枉人间一遭。”
“叫喻长行,可好?”
殿内静了一瞬,旋即爆发出更大的争执声。
那年喻从意二十四岁,无夫无子。
给自己的首徒冠以喻姓,几乎是宣判了他将是下一任掌门。
长老们自然接受不了下一任掌门是个随时会断气的病秧子。
这回喻从意真正地充耳不闻,面上浮现出阿离从未见过的笑意。
她发现他来了,那双清亮的眼睛越过人群看向他,语气柔和道:“阿离,你说喻长行这个名字好吗?”
他说不出心底的酸涩从何而来,想说的话在触及她目光时全部哽在喉中。
“好。”他笑道,“掌门取的名字,自然是顶好的。”
之后的相处让阿离不得不承认。
自从喻长行出现,喻从意身上才多几分活人的气息。
不知是为了试探,还是心中的暴戾所控,阿离扣着喻从意的下颌,再度凑近。
这回她没有躲闪。
只是双目紧闭,眉头紧蹙,不情愿三字写得满脸都是。
他实在有理由相信,哪怕他现在有更过分的举动和要求,她也能为喻君成忍下来。
“啧。”这一吻到底没落下去,“吃饭吧。”
喻从意如蒙大赦,不知觉中手心出汗,像被人扼住咽喉的窒息感随着他松手消散,叫她忍不住大口呼吸。
饭有些冷了,阿离端着碗朝门外走去,推开门却站在原地。
门没有关,利刃破空声不加阻拦地传进屋内。
“她人呢。”是喻君成。
阿离似笑非笑地垂眼看着指在自己心口的长剑,并未直接回答,朝他左右看了看:“你倒是守约,当真一个人来了。”
门被阿离大力推开,喻从意这才看见外头天光微亮,约莫卯时左右。
喻君成独自站在门外,面色冷沉,往日的温煦没了踪影,手中拿着的正是喻从意的那把剑。
原本她怕洛京之行危机四伏,才将自己的佩剑给师父防身。
二人视线隔空遥遥相对。
喻从意手脚上的锁链明显,喻君成见她白着张小脸,唯有唇色莫名的红,又瞥见阿离唇角伤口,眉毛拧得更紧。
阿离自然察觉他的目光,随手将那碗饭放下,双手环胸倚在门框笑道:“慧极必伤,喻君成。”
“不过也多谢你,否则我还不知道……”阿离拇指擦过唇上伤口,似是回味,“与人亲吻,是这般好滋味呢。”
明知是很浅显的激将法,喻君成握剑的手仍克制不住紧了紧。
他不曾想过有与阿离拔剑相向的一天。
半晌,他手缓缓放下。
阿离挑眉:“还没打就认输?”
“放了她。”喻君成道,“我任你处置。”
他眸光坚定,说此话时没有丝毫犹豫和动摇。
阿离却无声笑起,低声喃喃道:“真是师徒。”
“什么?”
“没什么。”阿离侧身挡住他看向屋内的视线,“你有什么要与我解释的吗?”
他生怕喻君成想不起他这号人物,特意用济生门的药鸽送得信,写明了要就当年扶风郡的旧事与他闲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