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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苒的生日在周日，也幸好是在周日，这样即使晚上需要回学校上晚自习，白天也还能随便玩儿。
一大清早，方苒就收拾好出了门，一边给柏郁青发消息：
【你在哪儿？】
可直到她走到公交站，也还没有收到柏郁青的回信。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可明明，她之前就有告诉过对方，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以为，他们是说好了的……
心里的情绪翻涌，胃开始难受，莫名想吐。
柏郁青的奶奶出院在家里养病，这个时间点，柏郁青肯定在家里。
方苒从手机里翻出另一个号码：
“喂，苒姐……”
“余博磊，”方苒语气有些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你知道柏郁青家在哪儿吗？”
“啊？”正是周日，高中牲难得的假期，余博磊还在睡懒觉呢，听到方苒的话立马翻身起床，“柏郁青？”
爬起床，又只能扣脑袋：“这……我也不是很清楚哎。”
“应该是希望中学那边吧，”余博磊道，“他不是住校生么，家里离学校好像有点远。”
“好的，我知道了。”方苒踩上了公交车。
希望中学附近是吧。
小县城又有小县城的好，只要确定了大概的范围，他就算是一家一家的问，也能问出来。
少女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层深重的执拗。
那头，余博磊挂断电话，有些放不下心，想了想，干脆联系了陈昭白：
【班长，你在干嘛呢？】
【刚刚苒姐打电话问我柏郁青家在哪儿】
【他俩现在什么情况啊】
陈昭白是初三的时候留级到七班的，正巧遇上原来的七班班长辍学，老师直接让陈昭白当了班长，于是大部分同学都称呼陈昭白为班长。
昏暗的房间拉着窗帘，少年人靠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方苒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老房子隔音效果一般，所以从她起床洗漱开始，他就醒了。
她的动作比平时更快，脚步比平时更轻，是雀跃的，开心的。
这不就够了么。
陈昭白这样对自己说。
但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在挣扎、抗拒、发疯，生长出漫长的绞痛，将他紧紧地裹入其中。
她会对他笑吗？他们会牵手吗？他们会……亲吻吗？
柏郁青会替代他成为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吗？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在方苒身边，但她的身边总要有人在的，她那么莽撞，那么粗线条，那么恣意，没有人守着怎么能行。
不。
不好。
一点儿都不好。
陈昭白就这么枯坐着，各种想法盘旋在脑海，直到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拉开窗，天色已经大亮，有太阳从东边升起。
今天会是一个很灿烂的艳阳天。
【问柏郁青家？】
她没和柏郁青约好？
【你在哪儿？】
方苒不回。
应该是还在生他的气。
好笑不好笑，他气都还没消，她反而生起他的气来了。
没办法。
陈昭白想了想，给陈明珠发了消息。
他没用，文玺和宋竟也没用，估计这会儿只有陈明珠的话，方苒才能听得进去。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陈明珠正在被文玺赶鸭子似得拽着朝网吧走。
文玺不说话，只拉着她，大步向前：“开两台机子。”
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台丢了二十块钱。
前台给他开单子。
陈明珠百无聊赖地四下扫了一眼，视线在一个背影上定住。
“陈昭白？”陈明珠疑惑地走近，手拍上电竞椅的椅背，“你怎么在这——”
对方转过头来，陈明珠的话音一下子卡在了喉咙，艰难调换声音：“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怎么？”文玺也走了过来。
陈明珠摇了摇头。
“开吧，不是要绑情侣么，早点绑完，我还得回去写作业。”
这好像是他们非主流圈的某种神秘的仪式，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了的话，就得把□□以及各种游戏绑成情侣的。
她和文玺又不是正常在一起的，她就没太注意这个，文玺也一直没说过这个啊，谁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非要拉着她来绑情侣。
天知道，文玺玩儿的那些游戏，什么lol啊、飞车啊、地下城啊之类的，她一个都没玩儿过。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在电脑上登录了□□，看到了柏郁青的消息。
陈明珠联系方苒：【你在找柏郁青？】
她不会平白无故这样说，方苒看到消息的时候一怔：【你知道他在哪儿？】
【嗯。】
陈明珠看向那个和陈昭白极其相似的背影，虽然她总是听方苒提到柏郁青，但事实上，她只见过柏郁青两次。
一次是在初中的模考，全县成绩联排的时候，前三名的红底照片里，就有柏郁青。
第二次，就是刚才。
陈明珠打下地址：【卓越网吧】
【网吧？！！！】
她给他打电话发信息，满世界找他。
结果，他在网吧？
方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记得自己近乎行尸走肉一般下了公交车，胃里反酸，却因为她没吃早饭，只吐出了一点胃液。
【你在哪儿？】
【我去找你。】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特别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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