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九酒忽悠着东篱把她带去行凶之地,就见莫牙郞昏迷倒地。
而关冲,正在被李崧及西牧缠住。
李崧这些时日练武颇有成效,一柄横刀虎虎生风,西牧也是武艺娴熟,关冲又不能把他们都砍了,一时竟然脱不了身。
“住手!”
李崧见奚九酒来了,暗骂东篱做事不当心,怎么让她跟来了?她一个弱女子,若是这贼子挟持她可如何是好?
关冲倒是想住手,但是对方不放过他啊!
奚九酒看明白了局势,心知关冲一时无法抽身,又见李崧眼中关切,顿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停手!”
奚九酒直接冲进了战团!
关冲往她背后一躲,李崧怕伤了奚九酒急忙收刀,胶着的战局顿时撕扯开了。
就是李崧目眦欲裂:“贼子敢……”
贼子不敢挟持奚九酒,贼子正低头请罪。
“是我一时冲动节外生枝,又办事不利,给娘子添麻烦了,请娘子责罚。”
“算了,也不是就你想揍他。”奚九酒只问,“他没发现你吧?”
“李郎君喝止时我就打晕了他,他没见过我正脸。”
那就好,不然被李崧发现了她杀人灭口太伤形象,回头再想忽悠他,得花大力气。
李崧瞠目结舌:“奚娘子你……”
原来她才是幕后主使!
再看奚九酒,虽然身着圆领袍,却是女儿娇态,全然看不出方才冲入战局,刀光剑影临身而不退的骁勇。
“此地逼仄不便,还请借一步说话。”
太不便了,看见奚九酒搭上话,关冲就在搜莫牙郞的身掏钱袋子了。
连鞋底藏的铜板都抠出来了!
太专业了,太熟练了!
禁酒令把奚九酒逼成什么样儿了?!都带人来拦路打劫了!
连鞋底子里的钱都不放过!
李崧当场解荷包:“奚娘子,九馆经营可是出了什么问题?若银钱上有疑难,在下还有些积蓄。”
奚九酒都差点没绷住,这算啥?
你挑水来我劈柴,我打劫来你望风的妇唱夫随?
“郎君误会了,我们并非图财,而是泄愤罢了。”
“啊……是这样……”李崧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就没见过能把泄愤殴斗说的这么大方敞亮的。
奚娘子果然与众不同!
“可是这人对娘子有何不敬?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奚九酒视线掠过已然松动的李崧,落在一脸绝望的东篱西牧身上。
完喽,郎君傻掉喽,我们死定喽。
看,这才是正常人。
奚九酒寻思也没怎么在他身上使劲儿啊,怎么就给忽悠瘸了呢?难道最近功力又有精进?
“他并非得罪了我。”奚九酒将桃娘卖身的前因后果阐明,只是平铺直叙,便已然叫他们义愤填膺,只恨刚才没有一起踹两脚!
李崧拍案而起:“此人诱良为贱,已触和略之法!当杀!”
奚九酒难得愣住:“律法可杀?”
“《大唐律疏》有言,诸略人、略卖人不和为略,十岁以下,虽和,亦同略法!”(注)
李崧见奚九酒出神,很体贴得解释,“《大唐律疏》条陈繁多复杂,娘子无有了解,也是人之常情。”
“不,我听过这条律法,我只是……”
只是见过太多莫牙郞这般糟心畜生,多到习以为常,多到以为律法允准的,多到以为他们逍遥法外便是天经地义,多到揍他们都要躲躲藏藏,暗暗心虚。
原来,逼良为娼,是为律法所不容的呀!
“娘子,请问可否将此贼交予番禺县衙?在下绝不徇私!”李崧问道。
“少府明正典刑,自当配合。”奚九酒让关冲把刚扔到墙角制作出案发现场的莫牙郞拖回来,嘱咐他恢复原样。
关冲看着莫牙郞被他扯了破洞的衣服,满眼写着绝望。
打劫嘛,下手狠了点,扯破衣服很正常啊!
他只是做戏做全套,没想过还要缝回去啊!
“就是这般,倒也无妨,便当我是从劫匪手中救下他,衣物有些伤损也在情理之中。”李崧相当体贴。
关冲呵呵,但那还得把铜钱塞回他鞋底啊!
不过能名正言顺得罚爽过暗中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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