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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深夜将至,黑暗席卷天地,周围传来萧肃的风声,暗夜中突兀的响起几声狼叫。
黑衣披风带着面具的一个男人矗立在山顶之上,他扫视着城下的万家灯火,心里自嘲一声。
施竹从暗处走出来,他脖子上缠绕着一条发着红光的小蛇,站在黑衣人身后,远眺万家百姓中最瞩目的府邸。
“首领,这招偷梁换柱法真是妙。”
黑衣人声音宛若暗夜中的魔鬼,沙哑又阴森:“她能有那等法力属实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我的丹心已经被银龙回收,我现在需要更多新鲜的献祭来侍奉我的身体。”
施竹颔首:“我明白。”
太子府的下人收拾好一切都回去休息了,殷善婼靠在门边上看着通明的书房。
很久之前,从叶瞬书房里走出来的人是谁?
殷善婼抬头看向远方的山巅上,眸光中反射出犀利的光芒。
本该将丰炎族首领杀死,她的法力就会消逝,可现在,她体内依旧存在着异能的波动。
这是不该有的体现,可偏偏又在她身上出现。
这意味着,还有更强大的组织在等着她。亦或者,丰炎族首领并没有死,他或许还有一丝生气残留在人间。
殷善婼抬手摸着丹心的位置,体内丹心的异能依旧强大,但能量似乎被封印了。
如果丰炎族首领没死,再跟他打起来的话,就完全一点胜算也没有。
所以,她现在必须有个力量强大的人来保护她,一直到能量解封。
书房的门被打开,屋内的灯光从里边一路延伸出来,宫江抱着一堆奏折从里面走来,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殷善婼。
叶瞬从书房里抬头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下相撞。
下一秒,叶瞬就从位置上弹起来,全身散发着愉悦抢先宫江一步走出来。
魔兽族的血统。
虽说与她的能量相反噬,但自从在叶瞬登基那一天提取了她的血液之后就不会再反噬了。
也许叶瞬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宫江被叶瞬带来的冲击力差点倾斜倒地,怀中的奏折摇摇欲坠。
他带着愤慨的眼神望向那恩爱的夫妻。
“夫人,你怎么还没睡?”
叶瞬拉着殷善婼纤细的手腕。
好瘦。
殷善婼没有把手抽出来,她面上平静如水,声音轻缓:“睡不着。”
“点根安神香?”叶瞬见她不排斥,就正大光明搂着她的香肩。
殷善婼脚下不动,余光瞥见宫江彻底不在府中,才徐徐道:“丰炎族首领也许没死。”
夜色中只有树梢摩擦出沙沙的欢笑声,走廊上挂着几个微暗的灯笼,灯芯在灯笼里摇晃,地上的人影左右重影交叠。
这句话一出,无疑都是给了两人当头一棒。
叶瞬手臂收紧,额头抵在对方的头上,叹了口气:“我知道。”
殷善婼一顿,心也不急,很平静地问:“你怎么知道?”
“进屋说。”叶瞬将搂肩的手移动到细腰上。
房间里有暖气供着,刚才殷善婼起来时点了一根蜡烛,周遭环境略微昏暗。
殷善婼坐在床铺上,被叶瞬强迫披着被褥,露出一双黯淡疲惫的眼睛。
“在那天,我与他打斗时,他就说我们都中计了,这场计谋他策划了几百年,他就等着这一天。”
“无论是牢里还是牢外,都有他的人在接应他。你想要的,不过就是他死,相反,他也在陪你上演一出戏。”
“当你破开天牢之时,他的另一半能量已经被丰炎族的巫师收集,如若他还残留一小部分的□□在世,他的能量可以让他生长出新的□□。”
“你仔细想想,你与他打斗时,他的小部分身体组织有没有被你打掉?”
殷善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有,我砍掉了他的一截手指。”
“当时场面混乱,压根不会有人注意到巫师进场。他现在可能已经生长出了新的□□。”
殷善婼疲惫的轻叹:“是我没注意,让他穿了空子。”
叶瞬把殷善婼脸上那缕碎发撩在耳后,安慰她:“没事的,不怪你。只能说他策划的太精细,他背后的人太多了。”
“我太急了。”殷善婼胸口被无数冤魂堵住,耳边全是尖锐地喊叫声。
“你为什么没有成功帮我们报仇。”“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让他跑了?”“为什么你打不过丰炎族首领?”“你真没用!”
喉咙像是有水涌进,堵的她说不出话,呛得她咽喉发涩疼痛。
百年前那场灭族的焰火再次在眼前重现,使者掐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凝视这一切。
浓烟在城池中翻滚,百姓尖锐的呐吼,最高的城堡上无数人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展开巨大的翅膀。
丰炎族的金锂在翻滚的浓烟中爆发出强大的光芒,飞在空中的巫族人被金锂的威力当场融化。
黑色的液体从上空洒落,巫族城池上空下起了血雨。
年小不到一岁的她,拼命的想要冲出暗林去拯救他们。使者掐着她的后劲跟她怒吼:“你出去了也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只是一个连一岁都不到的婴儿!”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连一岁都不到,她那时候明明什么都懂,会走路,会说话,会思考。
可是当使者把她丢出暗林后,她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岁不到的婴儿期,她连爬行都苦难,在泥水里扑腾半天还差点被淹死。
那是她最无助的时候。
在无尽的回忆中,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她的脸颊上,眼前的景象如镜面破碎般消逝,入眼的是叶瞬迷迷糊糊的脸。
粗糙的指腹在她脸上划过,带着一道湿润的触感,殷善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别哭,不怪你。”
叶瞬心就像被殷善婼狠狠揪了一把,痛得无法言喻。
殷善婼抬手抹去眼泪,倔强道:“没哭。”
对方没有打趣或者顺应她,而是俯身过来偏头吻住她。
口齿间由苦涩变为甜味,唇舌纠缠间的力度温柔而轻缓,带着一丝安抚情绪的动作。
烛光直直的燃烧着,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床纱上。当空夜色被云层笼罩,点点星光逐渐消失。
白昼从东方铺开,一路伸展将黑暗驱散,大地万物复苏,林中响起清脆的鸟啼。
轰——
林中的鸟群向四周飞走。
“大人,我丈夫夜里出来打猎,至今都没回来,我怕他出什么事,我就带着我家的犬前去寻找,却看到了我丈夫满身血淋淋的躺在这洞里。”
一女子掩面抽泣。
秦讯蹲在被人抬上来的尸体旁。
尸体嘴唇发白,面色青紫,脖子动脉已经被利器割出巨大的口子,恐怕他体内的血已经流干了。
“大人,你会为我丈夫找到凶手的对吧?”女子上来拉住秦讯的袖子,满面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我与丈夫刚成亲不到半年,感情甚是深厚。我丈夫平日里也没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来往,我家是猎户,但在民间也是没有任何仇家,我丈夫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秦讯拉开女子的手,后退了一步,冷着脸安慰:“这件事交给我们锦衣卫处理,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来人!将尸体运走!”
“慢着!”一道声音组织了搬运的动作,几个人闻声看去。
只见尚昱带着一帮人走了上来,他直直站在秦讯面前,与秦讯平视:“皇上有令,这件事转交给大理寺负责。请回吧,秦指挥使。”
秦讯以事实为依据:“令?”
尚昱哼笑一声,从衣襟里拿出令书,轻轻一抖,令书在手中摊开。
皇帝印在下角醒目。
“请回吧!”
秦讯冷冰冰甩了尚昱一眼,“走。”
这座山阴森森的,血腥味偶尔在轻缓的风中传来。秦讯走到一旁,对手下说:“你们先走。”
林中响起鸟叫,女子看着眼前这个不太好相处的大理寺尚昱,吞了口口水,问道:“大人,您会帮我找到凶手的吧?”
尚昱掀开地上男人的盖布,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身体被水浸泡过,身上的肌肉皮囊都变得浮肿苍白。
他忍不住捂住口鼻,抬头扫了一眼模样貌美的女子,淡淡道:“当然会。你等会跟我们走,我们需要了解你丈夫的人际关系与平时的生活情况。”
女子看着丈夫面目全非的样子,心口一酸:“我会配合您们办案的,希望尽快查出是谁害了我的丈夫。”
尚昱目光落在女子缠着白带的手腕上,仅仅一秒就移开了,把尸体的白布盖上,站了起来。
“将尸体运去大理寺,让仵作来看看。”
周围的人都纷纷去搬尸体下山,女子紧跟在队伍的中间。
尚昱留下来在那个深三米的巨坑蹲下。
坑低底有死者的衣物,周围的壁上有死者攀爬留下来的痕迹,坑周的土质是新挖的,是临时作案。
奇怪,坑底怎么会有药叶的味道。
“这是一个献祭用的坑,坑面上有细孔,但被人踩踏的差不多平整,不去细观察很难发现。这个献祭的方式在几百年前就出现过,是运用雄性的血液去供养死尸。”
尚昱回头看去,发现秦讯把几片叶子丢在他怀中。
“坑里的味道就是这种草药。这种草药在山里头并不难寻,他的作用就是可以加速人体血液的流动。”
怀中的药草散发出清淡的药味,确实是和坑底的味道一样,不过味道比较淡。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哎,剧情进展三分之一,有点头绪了,等我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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