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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路都是火炬点着,零散的几个士兵看守,大漠是重沙之地,前往军营地段本就遥远难行。
大漠大部分的士兵被殷鹜达调走,很少看到熟悉的爻王常带的士兵。
“走一步看一步。先去解决北疆的事情,后面的事等召集各位忠臣来了再议。”殷善婼说。
许进责抿了下嘴,背在身后的手相互紧了紧,他似一位老父亲一样,关切又小心翼翼地问:“跟太子相处的怎么样?”
殷善婼愣了一下,看向许进责,而后低下头,简单带过:“就还行。”
此时一阵微凉的风吹来,两人发丝都飘起。
许进责不知怎么,回忆当初:“之前跟爻王要好,他经常让我以后多照顾照顾你。他常常在我耳边念叨你,老是跟我炫耀你多聪明,多懂事。他一直希望你以后能嫁个好的丈夫,不过,我没能力把你留住,让你去了这么远。我这些天很愧疚你和爻王。”
说到最后,许进责有些哽咽,脸不知不觉就扭到一边,还抬手偷偷抹泪。
爻王一直都对殷善婼很好,什么好的都给她,比对爻后好很多。
殷善婼从小也一直很尊敬爻王,把他当做亲生父亲,孝敬与关心他。
只是好景不长,没能在爻王老后去照顾他。
“许伯,你也别太难过。我挺好的,在那边也没受欺负,过得没那么不堪。”殷善婼扭头安慰这位慈祥的老臣。
“你能过得好,我跟爻王以后还能有个交代。”许进责整理好情绪,就扭头看着前方,“只是现在这个局势,你还能在中原过得下去吗?要是过不下去我们就不回去了,中原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你在这边,我还能照顾你。”
“现在的局势确实对我很不利,但我会扭转局势。”殷善婼说,“许伯,以后的大漠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甚至更好。”
“你长大了。”许进责心感欣慰。
“这是我的责任。”殷善婼坚定。
她待了很久的故土,再怎么样,也不能变得破烂不堪。
殷善婼要的是全部百姓都能过上好的日子,希望国家太平。
小小志愿难以实现,但不会不实现。
进入军营。
军营部队还在操练,也没人知道殷善婼回来的事情。
跟殷鹜达去讨伐北疆的大部分是一些新子弟,也是一些殷鹜达忠诚的部将。现在军营里剩下的,都是一些跟着爻王的忠臣老将。
殷善婼刚要去军营总部,在半路上就遇见了一位大将。
大将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就连忙叫住:“公主!是你吗?”
殷善婼看着急切地已经来到她面前的大将,礼貌地对他行了军礼。
“庭将军,是我。”
庭青不可思议的欢呼,许是现在的局势,殷善婼的到来都令他们看到了希望。
“你是要去总部吗,来,边走边说。”庭青伸手示意。
“公主,这次回来是想怎么样?”庭青愤愤不平,“这个殷鹜达,真是傲气成性,做事不过过脑子。你说,爻王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废物。”
武人说话向来粗暴,也不怕什么。更何况,这位还是爻王出生入死的老将。
“殷鹜达从小争强好胜惯了,少得到喜欢的东西。可能也是我的原因,从小可汗和额吉都比较疼爱我,对他很少关心,就使他变成了这样子。”殷善婼感慨,忆往昔。
“哪能啊!男子汉用得着这么别别扭扭的?哪有男人跟小女孩抢东西这个道理,这也太小气了!”庭青直言不讳,“说白了就是没用的种!”
许进责也不知道庭青这么敢说,听到的时候也是大惊失色,但也没有去打断。
因为转念一想,庭青说的也没错。
殷善婼闻言也是很惊讶,不过转而也一笑。
“庭将军还是这么不避讳。”殷善婼捂嘴笑了笑,“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与可汗来军营,你见我第一眼上来就捏着我的脸说我长得一副贵气样,以后定能成大事。还说了一整天,把可汗哄得开心好几天。”
庭青脑子转了转,在想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的,后面因为年纪大了,经历了太多事没想起来就摆了摆手。
“你打小就好玩。”庭青用词模糊,但是意思大家也都懂。
殷善婼笑了笑没说话,倒是许进责提醒:“庭将军,这话……”
庭青说完后也反应过来自己用了什么大言不惭的词,忙拍了几下嘴,呸了几声,解释道:“哎哟我,我一个武将莽夫,没读过书,说话没那么讲究,公主别放在心上。”
“无妨。”殷善婼也没怎么在意。
刚到总部门口,庭青就一莽子的冲进去,大喊:“公主来了,你们来迎接啊!”
话音落,许进责和殷善婼都被他的热情止住了脚。
许进责悄悄说:“这庭将军性子很……开朗!”
殷善婼摇头:“不是,是很狂野。”
许进责赞同:“狂野!”
庭青这时拍开门帘,抬手招呼她两,他声音本就粗,再加上他狂野的性格,此时这声招呼挺像约打架的江湖人。
“来啊,在外面站着吹风呢?”
殷善婼、许进责:“来了!”
几位总将看到殷善婼比庭青还要开心,一个个上去都打了声招呼。
“我知几位老将都心切王位继承,但是现在,先不着急与我如此客气。”殷善婼安抚他们躁动的心情,“眼下,我要拨一批人前去北疆抓拿殷鹜达。”
几位老将点头赞同,庭青为难道:“可是公主,调兵需要兵符,这是规矩。”
殷善婼拿出兵符,举在头顶,“兵符在此!”
几位老将纷纷严肃起来,回答:“是!”
“现在调兵前往北疆捉拿殷鹜达!”殷善婼发令。
此时的殷善婼已经不似当年的小女孩,她也不似谣言中的那么懦弱。
许进责看着殷善婼的志气,泪眶一红,眼里微微湿润。
这也算是找对人了。
几万士兵快速前往北疆,殷善婼换上兵甲,骑在马匹上,奔驰在沙路中,像位女英雄。
今日风沙不大,天气也正巧不冷不热,浸凉的让人舒爽。
赶路时也不显得难受,只是快临近北疆时,天气就逐渐冷了下来。
他们停在北疆殷鹜达的军营附近,在边上潜伏。
庭青看着批甲的殷善婼,再一次夸道:“我就说你从小就有骑马上战场杀敌的天赋吧,亏你小时候没少来军营玩,我教你的马术现在看着还算不错。”
“庭将军教的好。”殷善婼也不想再认真感谢了,简单敷衍了一句。
但是庭青可没那么快放过她,庭青又说:“你那夫君人行不?听说他也是将军,有没有我健硕厉害?”
“看着还不错。”殷善婼说,“差不多行了庭将军,现在还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庭青无所谓地说:“这有什么!这哪儿不能说了,区区一个殷鹜达,能把我们怎么样。就他那些小破兵,来一千个我单手都能打得过,打完甚至一口粗气都不喘呢。”
殷善婼刚要配合他,在一旁的老将都忍不住了,上去捂住他的嘴,把他赶到最后面去了。
“你上后边玩着去吧,吵死了。”
“干什么你们!”庭青挣扎了一下,但是没能抵挡三个大将的阻拦。
经验较丰富的老将魏励说:“其实殷鹜达的军队里有很多不服的士兵,他们很多都不想跟殷鹜达一块来攻打北疆,但殷鹜达那时有副兵符在,他们拒绝不了。”
爻王控制主兵符,主兵符比副兵符更有发令权,一般副兵符都是给继承人的临时兵符。
殷鹜达之所以能有副兵符,那都是他要挟得来的。
“所以说,殷鹜达控制的军队一部分都不会认真去打这场战?”殷善婼问。
“是,北疆不会损失太严重。”魏励递给殷善婼一颗蜜糖,“军营里最后一颗,你吃。”
殷善婼接过蜜糖,心说这些老将都把她当小孩了。
“你们可还真是。”殷善婼笑了下。
“等会会有人过来跟我们汇报里面现在的状况。”魏励到也没多害羞,反而还一副老父亲的口吻,“要是打起来了,你找个地方躲一下,保护好自己。”
殷善婼无奈了:“魏将军,其实我也不是没碰过刀剑,从小在军营里又不是没练过,都是你们手把手教的,不至于那么差。”
魏励语重心长道:“男女力量悬殊,你可不能出个什么意外。”
“我没那么娇弱。”殷善婼说。
“你……”
魏励还要再说什么,前方突然发生事情,居然一堆士兵聚集了起来。
“怎么回事?”许进责说。
被赶到后面的庭青挣脱那三人的掌控跑了上来,看着那群人说:“发生什么了?他们要晚练了?”
众人听到他说后,皆是沉默:“……”
这时,殷鹜达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他身旁还跟着一位穿着严实的人。
那人手持一根手杖,模样很怪,体型较矮小,骨架细,应该是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忙,没写!(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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