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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颜还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规则在上，能遵守她会尽量遵守，上一个不遵守规则，给她“剧透”的天道亲娘已经被主神关小黑屋了。
不过不透露的系统的存在，顺着陆莳的说法往下说还是可以的。
迎着对方小心翼翼的视线，清颜叹气:“确实对你用了一件法宝，也确实……没有成功。”
陆莳垂下眸，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抱歉，让你为此感到烦恼，你……”
他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抱住头，呼吸急促起来。
【叮，爱意值冻结期限已过，陆莳爱意值正在迅速增加，请您做好准备。】
看着面露痛苦的陆莳，清颜再次叹气:“难搞。”
不过虽然难搞，但比起原来的走向也算不错了？至少陆莳现在完全在她掌控范围内，当然了，这个掌控范围不包括他的情感。
清颜苦中作乐的想，大不了日后让陆莳修魔便是，让人保持神志清醒的魔修道法又不是没有，到时候她和楚凌还可以帮他夺个魔尊之位什么的……
见陆莳身形不稳朝旁边倒去，清颜连忙上前将人搂进怀里，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乖，咱能不入魔还是不入魔。”
……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入魔了咱好好做魔就是。
“清颜……”陆莳无意识低喃，眼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俩人这一个月的相处画面不停的在脑内浮现，爱意如破土的藤蔓疯狂蔓延，被当作替身的苦意更加浓烈，浓烈得好似呛住他的口鼻，令他无法呼吸。
陆莳感觉自己正身处在昏暗无光的深渊，深渊中满是窒息苦闷，他痛苦挣扎，却避无可避。
不知过去多久，有一道声音从心底冒出，渐渐充斥着整个深渊，那道声音说:“不要再修无情道了，修无情道你是无法和她在一起的，入魔吧，入魔之后你便不再有那么多束缚。”
“入魔吧，入魔后你便能跟上她的脚步，和她在一起了。”
那道声音像是一字一句敲击在他心上，让他无比动容，可他还是有些犹豫，他在犹豫什么？
陆莳抱着头苦思冥想，明明那道声音说的很对，他为什么还要犹豫？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身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陆莳转身看去，就见清颜露出失落的神色:“我原以为你对我是有几分喜欢的，如此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陆莳急忙剖白心意:“我喜欢你的。”
清颜看着他，并不相信他所说的喜欢:“你若是喜欢我，为何不愿意为我入魔？你是想让我背负上耽误你修炼的骂名吗？”
陆莳想要辩解，清颜又说:“你明知道修无情道的人私情越重修为越难提升，届时我飞升上界，你却只能因为修为停滞不前天人五衰，你甘心这样？”
陆莳心下一痛，红着眼摇头:“我不甘心，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入魔后你的修为不仅可以大大提升，还可以转变道法，转变道法后，以你的天赋修为想要追上我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你做什么！？”清颜靠近陆莳，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正欲继续说，却被陆莳猛地推开。
陆莳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排斥清颜的接触，可他不是喜欢她吗？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清颜皱眉看着他，眸中闪过一抹暗红，声音变得低魅蛊惑:“你在犹豫什么？你可知我是喜欢你的？只是碍于你所修之道，才将这份喜欢放在心底……你想让我难过吗？”
陆莳稍稍抬眸，眼底含着微弱的光芒:“你说……你喜欢我？”
“清颜”再次靠近他，在没被他推开后，唇角勾了勾，附于他耳旁柔声道:“我喜欢你，我想同你一直在一起，天上地下永不分离。”
“你喜欢我。”陆莳语调轻轻，却透着股莫名的冷意:“可是……她不喜欢我。”
话落，一柄泛着清幽蓝光的剑从“清颜”身后捅入，是陆莳的本命剑照心。
在“清颜”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陆莳留恋痴迷地看着她的脸，意念微动，照心剑从二人胸口穿透。
……
见陆莳眼中闪烁的猩红褪去，清颜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他挣扎着吐出一口鲜血，接着就像按下了某种开关，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不过片刻就染红了俩人的衣服。
清颜蹙着眉，给陆莳嘴里塞了一颗治愈丹，凝起灵力往人体内输去，待人停止吐血，神色也渐渐平静下来，她才松了口气，将人抱起放到床上。
【陆莳当前爱意值为一百七十九，理智值为三十一，虐心值为三百零四。】
听着系统的提示声，清颜撇撇嘴，搞得有零有整的，其实根本不准，她合理怀疑这个系统不是亲娘从主神那借来的，而是主神救她的附加条件，让她当测试品的测试者。
施了个法诀清理干净陆莳和她身上的血渍，清颜看着陆莳苍白的脸色，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小可怜。”
好似听见她的声音，陆莳动了动，抬手抓住她的衣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分辨出他是在叫她的名字，清颜沉默下来。
到底算是亲手带大的崽子，看着陆莳这样，清颜是心疼的，可心疼归心疼，她又觉得是他自讨苦吃。
世间未得安宁，他心里却只有小情小爱，属实不像她和楚凌带大的。
这么想着，清颜抽回衣袖，转身消失在陆莳房中。
楚凌刚经历完一场厮杀，身上仍带着一身血迹和肃杀之意，此时她正端坐于院中，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本命剑。
察觉有东西从身侧袭来，楚凌抬手挥剑，稳稳接住袭来的东西。
是一坛酒。
剑一扬将酒抛进手中，再回过身时清颜已经在她对面落座。
楚凌的本命剑通体泛着雪光，剑格处刻着霜寒二字，她不知从哪看见一句“一剑霜寒十四州”，便将本命剑取作霜寒，对这剑名满意的不行，并把当时的目标定为一剑挥下去能将魔域十四州冰封起来。
虽然隐隐觉得这句话所表达的意思不是这样，但有目标是好的，大家都夸赞她是个取名天才。
视线从霜寒剑上收回，清颜看向楚凌，语调幽怨:“你带的好徒弟差点入魔了。”
楚凌愣了一下，而后道:“是他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你无需多想。”
清颜也愣了一下，随后挑眉:“你成熟了，我很欣慰。”
想当初年少轻狂，楚凌能往她身上推的错，那是半点也不往自己身上揽。而她能责怪楚凌的事，也绝不说自己半句不是。
楚凌瞥她一眼:“你都带着好酒来向我赔罪了，我不说两句宽容的话，怕你把好酒再拿回去。”
清颜仍一脸欣慰地看着楚凌，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满意模样。
楚凌打开酒坛，仰头往嘴里灌了几口酒:“差点入魔就是还没入魔，不慌。”
“确实。”清颜表示赞同，也打开自己那坛酒灌了几口。
之后气氛便是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清颜才打量楚凌几眼问:“搞成这样，去哪了？”
“白大方在济世宗准备道侣大典，妖域那些不服她当妖王的趁机闹事，我去帮了个忙。”
“怎么没叫我？”
“你去魔域也没叫我。”
“……不是给你带酒了？”
“……”楚凌喝人酒嘴软，当即改口:“抱歉，没顾得上。”
清颜也没认真计较，又问:“忘记清洁决怎么使用了？”
知道她在指什么，楚凌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酒杯，开始细品慢酌，只道:“你不懂。”
没一会儿，结束宗门课业的风知意拖着疲惫但干净清爽的身体踏入楚凌院中，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随后在看见楚凌沾染血迹的衣袍时面色大变，顾不得其它急忙上前察看:
“师尊您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楚凌垂下眸，神色看起来有些虚弱:“为师无事。”
风知意眼眶都急红了:“您身上那么多血，怎么会没事？”
“咳。”楚凌控制不住低咳一声，轻声道:“都是别人的血。”
“弟子不信！”风知意在她身上翻找，确实没看见哪里有伤口，便笃定她是受了内伤，蹲在她腿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是弟子没用，没办法为您排忧解难。”
“为师不需你为我排忧解难。”我只需你同我宽衣解带。
楚凌摸摸他的头，将后一句默默咽回肚子里，在风知意看不见的地方，她朝清颜得意扬眉。
清颜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让人这么担心可显着她了。没戳破楚凌的“虚弱”，清颜拎着酒坛离开。
云外殿很大，光南边就有好几处院落，因为清颜常来，所以云外殿也有专属她的住处，就在楚凌隔壁。
有道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回到住处后清颜没了喝酒的兴致，独自坐在院中数着树上飘落的梨花花瓣。
她单手托腮，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没多久，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陆莳苍白着脸，好似单薄许多的身影立在院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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