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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盘腿坐得太久，凌绝起身的时候只感觉过于酸爽。她几乎是扶着墙走到楼下，双腿的涩麻才慢慢好转起来。
此时距离物理考试还有一个小时多点，规定提前十五分钟进考场，所以复习时间已经不多了。
凌绝拆开从第五灵枕头下找到的小面包，三口两口吃掉，就回到了教室。
教室已经有认真好学的同学坐在位置上了，凌绝也不敢浪费时间，她虽然有着超强的意志力和专注度，但这个世界的知识水平比她曾经待过的世界都厉害，经过物理的锤炼，凌绝已经不敢有任何怠慢。
虚拟学习空间在一个世界只能开启一次，一旦开启前面所有的奖励都会因为被抵扣而清空殆尽。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生物和化学，凌绝只能利用现实里的时间争分夺秒继续自学。
看着几乎没有一秒钟时间喘息的宿主，系统忍不住问道：“后悔吗？你明明可以选择自己占据优势的文科。”
凌绝垂眸，长长的睫毛映在略有些苍白的眼敛下，第五灵的长相属于清秀小白花类型，但凌绝的神态让这张原本柔弱的脸浮现了几分韧劲，仿佛随风飘扬的蒲草忽然变得利剑般笔直，直指天空，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敢与坚持。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的潜力，一旦咬牙爆发出来，不可能也会变得可能。”
正如每一年的高考，坚持走到最后的人往往会成为一匹惊艳所有人的黑马，一件事的结果最后考验的往往并不是智力，而是一个人的意志力。
穿梭过无数任务世界的凌绝比任何人都深谙这个道理。
“你看，第五灵又是最早到教室的一拨人。”
“哎，天天坐在这里学，最后学的是啥都不知道，简直是在做无用功，真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不过蠢人一个，当然搞不清楚情况。”
有人朝角落的位置看过来，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开始议论起来。
凌绝心想，这就是第五灵曾经遭受过的流言攻击吧。只是第五灵明明经受了这些，为什么还要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
第五灵尚且不在乎这些恶言恶语，凌绝听了一耳朵，自动屏蔽了，专心沉浸学习当中。
坐在前面的男生原本趴在桌上睡觉，被吵醒后不耐烦地回头，“喂，安静点。”
他吼完，就要回头继续睡觉，眼睛余光一瞥，看到了凌绝捧着看的书封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生忽然爆发出古怪的笑声，然后他起身，示意旁边的同学来看，“第五灵这个蠢蛋，在看什么呢！”
几个好事的男生围过来，看到摊在桌上的书后，也开始嘲笑起来，“我总算知道第五灵为什么作为班上最勤奋的学生，最后考考就只有倒数第一了！”
“第五灵，你是不是都没有搞清楚下午考什么科目吧！”
“就是天天睡大觉的程浩旋都知道接下来考的是物理！”
“话说，就她这个水平，反正看物理也看不懂，还真不如不看。”
“物理看不懂，难道她就能看懂化学了？！”
“哈哈哈……”
凌绝闻言，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真正的蠢蛋是谁。
这时候班主任进来了，这群男生一个个如惊鸟散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班主任目光含着警告意味地朝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他见人都到齐了，简单地强调了几句课堂纪律和下午考试的注意事项，就让大家继续复习。
凌绝坐在位置上，仿佛坐在幽谷竹林深处，自带一股超然物外清静自然凉的气质，而且接下来都没有闲杂人等过来烦扰她了，这点凌绝甚是满意。
下午第一场考试：物理。
凌绝依旧坐在最后一个位置。
考试伊始，考场内书写的沙沙声不断，半小时后，声音渐渐少去，坐立不安的声音多了起来。这个考场是全校最后一个考场，坐在这里考试的学生成绩如何，可想而知。
很多人把简单的题目做完后，就已经没有事情可做了。于是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觉，有的跟前后桌挤眉弄眼眼神交流，监考老师也知道这个考场情况，只要不弄出大动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凌绝则全程埋头做题，一气呵成，一路通关到了整张试卷最难的压轴题，也是计算量最大最繁琐的一道题。
看了看离考试结束还剩下的时间，凌绝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下，旋即又准备投入最难啃的关卡，此时空中忽然有股气流变动。
凌绝面对未知的变化有着异常于人的敏锐，她分出一点余光，瞥到似乎是一团纸条朝自己丢过来。
不管是谁扔的，上面写了什么，在考场上扔纸条就是大忌，有可能当做作弊而导致考试零分。
凌绝几乎是在一刹那做出了反应，她不动声色地在弹出两指间的橡皮，橡皮带着她的力道，准确无误地击中那团纸条，纷纷落地。
做完这一切后，凌绝恍若无事，继续做题，这中间她全程没有抬起头。
监考老师的脚步朝这边走过来，他皱眉拾起纸团和橡皮，环顾四周，最后盯住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的一个男生。
他走过去，看了看他的班级和姓名，打算考后再交给这个男生的班主任解决。
凌绝没有受这段插曲丝毫影响，这种小手段，她小时候就见多了。
专心做完最后一道题，凌绝放下笔，检查一遍答题纸无误后，她开始闭目养神。
没有人感觉奇怪，因为第五灵以前每场考试看上去都无比认真，也坚持写到最后一道题。
考试铃声一响，凌绝收拾好文具，起身走出教室。
“站住！”
凌绝转过身，是刚才朝自己扔纸条的那个男生。
“第五灵，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惹荟姐不开心。”男生一脸阴险地看着她。
“……”原来是替顾心荟出头的，凌绝微微一笑，“放学后，校门口。”
“什么？”男生愣住了，实在是因为第五灵那张脸完全就是清纯小白花长相，顶着这样一张脸却说出约架的小混混话，实在太反差了。
凌绝还怕他不来了，附赠一句话，“不来就是怂狗。”
或许是这句话给这个男生冲击挺大的，他没有追上来继续找麻烦了，而是在原地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是什么给了第五灵主动约架挑衅的勇气，就她那一米五几的小身板？
接下来的考试是：历史。
凌绝完全不用准备，闭着眼睛都会做，甚至有种欺负一同考试的人的感觉。她虽然还达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因为之前多年来的熏陶浸淫，所以短短十几分钟里，她已经大致浏览过一遍这里的历史教科书，跟她之前所处的民国世界相差不大，在本来就有的基础之上记忆力和理解力也就发挥到了超常水平。
晚饭时间，学校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此时管理比较放松，所以溜出校门不算难事，只要在晚自习前回到教室，问题不大。
凌绝先去食堂吃了晚饭，这一天下来，耗费不少脑力体力，她急需补充。
第五灵果然是一直独来独往的，吃饭的座位也在角落里，也没有人跟她拼菜什么的。
凌绝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四周的同学。关于的食堂记忆很少，无非是菜汤被人故意洒到身上，排队总是有人插队这类的。第五灵都是默默忍受了，她的情绪似乎一直无悲无喜。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凌绝咬下一口大排，她刚才看过了，第五灵的饭卡里钱不少，两荤一素都够吃，所以点菜的时候凌绝毫不手软，尽挑自己喜欢吃的。
而记忆里，第五灵吃得很省，她几乎只点一道素菜。
简直像是在自虐啊。
凌绝啃完香喷喷的大排，忍不住感慨。
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把这些钱省下来，拿去做什么呢？
正这样想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在她身边落座。
旁边似乎隐约传来低呼声。
凌绝淡漠地抬起眼皮，看向来人。
是那个什么沈枫宁。
沈枫宁的皮相确实不错，搁以前就是个风流倜傥斗鸡走狗的俊俏小纨绔。
他这样堂而皇之地在校园食堂里坐到一个女生身边，暗暗关注他的那些女生们自然看不下去了。其中顾心荟也看到了，她直接扔了手里的饭勺，气得脸色发青。
沈枫宁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不小的动静，还吸引了一波火力到第五灵身上，一张俊脸笑得特别赖皮流氓，“第五灵，今天下午的物理和历史难吗？”
“……”怎么每次问的都是这样的问题，他似乎很关心第五灵考试发挥得怎么样？
凌绝心里隐隐约约有答案了，她转过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沈枫宁。
绣花枕头一只，就算皮囊还不错，但也没有绝色到可以让第五灵付出那么多的地步。
凌绝有意试探，“物理考砸了。”
“……”沈枫宁的神色似乎焦急了一下，“很难吗？”
凌绝摩挲着兜里的饭卡，上面贴着第五灵的校牌，她的一寸照片印在上面。凌绝的指尖从校牌摩挲过去，像是在抚摸这个女孩子的脸庞。
她端起餐盘，起身，语气没有什么感情地说道：“放心，会让你满意的。”
沈枫宁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露出痞痞的笑颜来。
旁边的人在若有若无地关注着他们的互动。
凌绝放好餐盘，沈枫宁竟然还没有走开。
“还有什么事吗？”
沈枫宁轻声道：“请你喝奶茶，去吗？”他的眼睛很亮，仿佛有很多星星藏在里面，一不小心女孩子就容易入迷进去了。
凌绝此刻却想到，第五灵那么省吃俭用的原因所在了。
“走。”凌绝双手插在校服衣兜里，率先走到了前面。
系统不肯开放第五灵的所有记忆，那只有她自己慢慢摸索了。
沈枫宁站在原处，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第五灵的背影。
今天的第五灵竟然没有等他，实在太奇怪了！难道她变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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