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木子宪的话,玉笙走到童北毅、龙一笑等人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是,玉笙参见各位前辈。”
自幼木子宪与曾离的关系最好,而且他温柔可靠、性格沉稳连曾离也很佩服。因此曾离不在的时候玉笙就把子宪当成了自己主子。
“恩,时候差不多了,你们快赶去会场吧,我等处理完一些事务后自会到的。”童北毅并未江玉笙放在心上,只吩咐着。
“是,那晚辈们先行一步。”龙鸣恭敬地说。
“哥、龙大哥,你们先走吧,我看小楠脸色不太好,我陪着他慢慢跟上来好了。”等那帮老前辈走很远了,子殊才一把拖住玉笙,对子宪笑嘻嘻地开口。
“恩,也好,那我们先走吧。”子宪点了点头。
“子殊,是不是小炎杀了剑痴前辈?他真的将罪名推给了少爷?那少爷有没有事?少爷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说啊,你快说啊!”一见子宪他们走远,玉笙就抓住子殊的袖子急切地问。
“小楠,你冷静点!你觉得离离是那么容易就出事的人么?”一连串的问题透露了玉笙的慌乱,子殊握住他的肩膀,等他稍稍平复了心情,才接着问:“你相信墨炎吗?”
“啊,我……”子殊的问题让玉笙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木子殊突然上前一把抱住玉笙,迅速转了几个圈之后几乎是压着玉笙靠在了路边的围墙上。
“啊——”玉笙被他出其不意的一连串动作吓呆了。
“谁?”木子殊四周打量了一圈。
就在刚才他和玉笙说话的时候,他明明感觉到一阵疾风带着银光闪过,要不是他抱着玉笙躲得快,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是谁?是谁想害自己?或者说他的目标根本就是小楠?
子殊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正好看到东面高高的围墙上一抹亮红闪过,在墨绿的瓦片衬托下格外显眼。
——是你?我以为你至少不会用我怀中的人来冒险,莫非是我一直估计错误,看错了你?
“怎么了?”玉笙回过头来去让发现子殊微扬起头直直地盯着东面的围墙。
“啊……没事。”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小楠了,免得他又胡思乱想。
“那你还不放开。”玉笙被这么箍着有些不适地挣扎了一下。
“这个啊——别这么小气嘛,小楠抱起来好舒服啊啊啊——”子殊不仅不放,反而愈加地得寸进尺。
“你!”玉笙拗不过他,干脆提起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啊!”子殊吃痛地叫了一声,抱起脚很没形象地跳了起来。
“扑哧”玉笙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楠你谋杀啊?没良心啊没良心,下次我一定要找离离要补偿!”
“你自找的,活该!”玉笙的心情也在木子殊的胡搅蛮缠下,莫名地有些转好。
“小楠,你还记不记得离离去赤莲山那次?”子殊揉了揉依然隐隐作痛的脚,直了直腰跟玉笙一起靠在了围墙上。他看着微微摇晃的树丛间,徐徐透出的阳光,隐隐露出了追忆之色。
“你是说少爷坠落了峡谷回来,还被庄主罚跪祠堂的那次吗?当然记得了。”
虽然不明白子殊为何会突然提起那件事,但是玉笙仍不自觉地跟着他陷入了回忆……
那个时候曾离才刚到舞勺之年,自己也就是个九岁的孩童,那段时间庄主由于右护法中毒昏迷不醒而闷闷不乐。于是某日他看到少庄主走到庄主面前,跪地恳请庄主允他去寻找草药。
虽然自己当时也在现场,但是时间太久了,过程与对话均不记得,只记得庄主满脸的踌躇犹豫,而少庄主势在必得的一句:“七日之内曾离必定带着紫竹草归来,如若不成,庄规处置!”
那般胸有成竹的豪迈之气,让当时年仅九岁的玉笙都忍不住直了直腰杆子。
那个时候只听说紫竹草长在赤莲峰,而“攀赤莲难,难于登天”,什么叫“难于登天”?才九岁的玉笙自然是不懂的,他只知道再难再险曾离也会回来,应着他的承诺,如约而回。
但是七日之后少庄主并没有如约回来,当时庄中气氛压抑得紧,让人喘不过气。大约又过了一天,那疲惫的骏马才拖着浑身狼狈的少年赶了回来。就在众人急于救助之时,庄主却怒喝一声:“庄规处置!”
庄众皆心急如焚,玉笙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拼命替曾离求饶。而此时马上的少年幽幽转醒,吐气只言了一句:“领命。”便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跪了两天两夜的祠堂。
“当然记得,那个时候少爷跪了两天两夜,我也在外面担心了两天两夜,少爷还性子倔,不肯疗伤也不肯吃饭。庄主也不管,也不想想万一……”玉笙有些后怕地噤声。
“傻瓜,离离的性子哪里是别人能劝得了的?当时那么重的伤他都挺过来了,可见你家少爷命有多硬。”
“可是这次不一样,人心险恶,我怕少爷一个人防不胜防啊。”玉笙担心地说。
“放心,如果对方真要杀他没必要大费周章掩人耳目的。”子殊笃定地安慰他。
“这、这怎么说呢?”
“你想啊,如果只是要他一条命,哪里不能杀?死在哪里不是死?非要把他带出去杀吗?以离离的武功,要杀他当然是速战速决,时间越久胜算越小啊。对不对?”木子殊对他挑挑眉。
玉笙听完觉得木子殊说的很有道理,只觉得心中好受多了:“谢谢你,子殊。”
“傻瓜,谢什么呀?那么多年的兄弟。”子殊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他一下。
“你才傻瓜。”玉笙轻轻往子殊胸口打了一拳。
“哈……疼。”子殊闷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玉笙紧张而无措地看着他,难道刚才那一拳的力气太大了?
“我自小体弱多病,怎么吃得消你这一拳?小楠你得请我吃饭,浮云楼没跑了…”子殊抬头笑得一脸无赖。
“懒得理你。”玉笙才没心情接他的玩笑,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好了好了,别这样嘛,开个玩笑而已,哎呀!小楠你又走错了!”子殊小跑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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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姐姐?!”墨炎看到来帮他的人也有些惊讶。
清遥长相与灵远如出一辙,只是眉间多了一朵粉梅,赫然正是失踪多日的清遥,
“你没事就好。”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也算对九泉之下的老爷子有了点交代。
“此处不宜久留,随我来。”清遥示意墨炎噤声,随后快速转身走入围墙左边的小巷中。
——我好像也不至于这么惹人厌吧?
但是他知道清遥一向不喜欢自己,墨炎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迅速追了上去。
死巷?!当墨炎看到小巷尽头的一排房屋时,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清遥看了墨炎一眼,也不做声直径地进入第二间屋子中。
——后有追兵,前是死路,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墨炎想到了刚才清遥的眼神,那是一种冷淡到几乎事不关己的态度,完全没有属下对主子的尊敬。
进则信,不进则疑。
墨炎的动作几乎没有停顿,他跟着清遥进入屋中,并反手就要将门拴插紧。
“别插门拴。”清遥提了一句。
墨炎听罢,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放下门拴便随她转入了里屋。
这屋子似乎空置了许久,书桌上用镇尺压住的纸张暗得泛黄,砚台里的墨也早已干涸,尽是灰尘。
清遥在房中静站了片刻,看起来既不在意是否会有人追来,也不做任何防备。
她看了看墨炎,发现他也是悠然自得的样子,眼角微微闪过赞许,然后慢慢走向书桌,轻轻转动桌上的烛台,只听到一阵沉闷的怪声。
桌下有密道?她果然是在试探自己,而幸好自己一向用人不疑。
墨炎嘴角轻轻向上一挑面上云淡风轻十分笃定,实则也才偷偷把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他跟着清遥走了下去,头顶的石板又缓缓合上。清遥没有点灯,墨炎也没有拿出火折,密道内黑得一丝光影都没有。
自从母亲离开后,墨炎一向不喜欢黑夜,但这次他不曾开口,清遥也不曾说话,两人就这样缓步向前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盏的茶功夫,墨炎觉得自己快在这黑暗中窒息了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并且越往前越亮。
从密道中走出才发现那空房的尽头竟通向一片密林中。
“清遥斗胆问一句少主人,刚才真的不怕么?”死巷、空屋、黑暗的地道,再加上自己可有可无的态度,清遥不信墨炎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将他出卖了。
墨炎认真地回答:“怕,也不怕。”
“哦?”清遥一时没懂他的意思。
“遥姐姐要想害我随时可以,又何必大费周章来玩假装救人的把戏?”墨炎笃定地说。
清遥边听边点头:“刚才在房中并没有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跟来,想来他们是不会追来的。”
“再者小炎一向用人不疑。”墨炎臭屁地自夸了一句。
“好。”好一句“用人不疑”!清遥脸上稍露了一些笑意——好像确实越来越配做她的主人了,比起以前是还差强人意,可惜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越看别人的文越会没把握……依我薄弱的功底真的能完成我心中的梦想么……谢谢各位看官的支持!你们的话是十四不竭向上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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