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雅回到房间，睡意全无。
她打开笔记本，搜索闵启初这个名字。先生的名字并不多见，但关于他的信息也不多。
首先关联的是他名下的公司——vm集团，其次是格蒂尼珠宝，香港影响力最大的奢侈品牌。
她开始检索进入格蒂尼的条件，无一海归名校硕士加身，而她选择的学校竟是格蒂尼的最低标准，难怪闵先生波澜不惊。
她确实应该把自己的目标放得更高一些。
网页滑到最下面，角落里有一个婚姻词条，只是没人看见，笔记本的光就熄灭了。
办理完复学，等周末过去，她就可以正式复课了。
这不算一个好的时间节点，临近期末，课程剩下的内容不多，她要一边听赶不上进度的课，还要保证期末考到满绩。
“先生，我下周就复课，要赶考勤，我想回学校住。”
“不是说宿舍信息还没登记？”闵启初坐在沙发上。
“应该快了，我暂时住学校宾馆。”
闵启初点头，补了句：“那记得打电话。”
打电话？？？
“汇报学习进度。”
代雅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又咽了下去。
“好——”
“这学期主修什么？”
“宝石鉴定、现代宝石测试技术、宝石矿床、宝石优化处理、贵金属还有加工工艺学，还有一些gic鉴定课程。”
“进度太慢。”
“比较基础的课我已经补完了，实操和一些理论太难，还要回去问老师。”代雅莫名心虚，虽然她已经自觉学了很多。
“宝石鉴定学完了？”闵启初抬眼看向她。
代雅点头。
“跟我来。”闵启初站起身，往楼上书房走。
他拉出抽屉，从里面取了一个半透明的盒子，宝石排列整齐，大小不一，简简单单放在泡沫纸上。
代雅眼睛一闭。
遭了，他要考她实操！
闵启初看着她一脸苦涩的表情，招了招手。
“从左到右，每个都试试？”
代雅有些为难：“没打磨的吗？”
“没有，不给你加难度。”闵启初坐在她对面。
完了，她练习的很多都是成品，是已经抛光过的宝石。
像这种灰扑扑的原始石头，晶体结构不清楚，色带和折射情况不太容易辨别。
代雅拿起第一个观摩，松了口气，她新月的眼睛直直看向闵启初，带着一点敏锐的慧性：“蓝宝石，有天然的色带和包裹体。”
闵启初点点头：“继续。”
第二个，就把她难住了。
肉眼对晶体的辨别是一种感觉，从晶体区分宝石有一定的难度，这里也没有显微镜。
“先生，有手电吗？”她说话有一点点吴侬软语的调调，像是不自觉的撒娇。
代雅眨了两下眼，闵启初嗤笑一声，给她降低难度。
粉色蓝宝石和粉色尖晶石，区别在哪儿来着？
代雅仔细看了一周，也不确定，她语气里都透着小心翼翼：“粉色蓝宝石……？”
她见闵启初盯着她，心里的自信更没几分了，嘴唇动了动，又想改答案。
“对。”闵启初终于点头。
代雅气急败坏哼了一声：“你逗我！”
他笑容愈甚。
“继续。”
已经对了两个了，她小尾巴上扬，有些得意。
“沙弗莱？”
“错了。”
现实狠狠将她打回原型，代雅眼巴巴地看着闵启初，渴望他给个答案。
“祖母绿。”
“它净度这么高，晶体也很通透，如果是祖母绿……”该多少钱啊！
代雅不说话了，她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有这个实力。
闵启初接过手电抵在石头一侧，两个人同时低头。
“看见了吗？包体。”
漂亮的石头一侧突然呈现浅一点的色带。
“嗯。”代雅抬头，却发现闵启初那张脸近在眼前，近到他们的呼吸在交叉。
书房的灯光很亮，亮到她能看清他眼角的细纹和凌厉的眼尾。
与他性格并不相称。
如果闵先生冷了脸，应该很凶，她莫名有点想看。
她屏住气，撇干净想法，后退一步无意义感叹：“净度好高。”
她刚想继续，闵启初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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