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她几乎狂喜,但又逐渐冷静下来。
这是德克萨斯州,她就算拿到机票,也不一定能离开,刚刚马克才派人警告了她。
代雅小心谨慎道:“我跟着会不会妨碍您的工作?”
“我派周岫来接你,就是昨天跟我一起的人。”
“那一百万……”她瞒着没说,合同上她要在酒吧工作一年,不然要支付一百万违约金,才能拿回她的护照。
对面沉默了一下,又道:“见面再说。”
没过多久周岫就到了,他跟闵先生很像,都是稳重话少的人。比起闵先生的神秘,周岫显得更平易近人,可能因为他和她一样是个普通的打工人。
“周先生是内陆人吗?”代雅好奇探个头,“我听您的口音有点熟悉。”
“我是杭州的。”
代雅像是找到了亲近的对象:“我是苏州的,我们离很近。”
周岫唇角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
“你可以叫我周岫,或者周哥,先生听着有点别扭。”
“好,周哥。”
周岫看了眼后视镜,她很乖巧地端坐着,看着还是很拘束。
“你还在读书吗?大学在哪儿?”
“暂时休学了,在上海读大学,一个普通本科,”代雅不自觉被他勾起表达欲,“周哥呢?”
“我本科复旦金融,硕士是南洋理工。”
“好厉害!”代雅属于是学了,但是没冲进重点的那类人,她有点学历崇拜。
高三的时候,母亲的病情刚刚查出来,她有心无力,出成绩后为了带母亲去上海治病,降分选了个一本学校,医院学校两边跑。
后来母亲熬不住,需要更好的治疗,代雅就向辅导员申请了休学,带她来德克萨斯。
周岫谦虚道:“我是按部就班的打工人。”
代雅舔了舔干涸的唇,身子往前靠了一点,好奇且小声问:“闵先生是做珠宝的吗?”
周岫愣了愣,点点头。
“你怎么猜这么准?”
“他给了我一颗黄色蓝宝,一般人不会拿没镶嵌的宝石当小费。”代雅又补充,“我是学宝石的。”
陪酒女都不识货。
等在公寓接到闵启初,有一个司机上来接替周岫的工作,车往机场驶去。
代雅有些紧张地盯着防窥的车窗,窗上倒映出闵启初的侧脸,刀斧凿刻的英俊侧颜,皮一寸不多地包裹着东方骨。
他突然侧了一下头,往她这边偏过来,代雅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不回德克萨斯了,大概在纽约一两天,就回国。”
“你家在哪儿里?”
代雅刚想回他,前座传来周岫的声音:“代雅是苏州人,我们是同乡。”
代雅见闵启初看着自己,点点头。
闵启初收回目光,淡淡地看向副座:“你们熟得还挺快。”
周岫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闵总这句话说得特奇怪。
“先生,那一百万您是不是付了?”代雅突然想起,“我写欠条给您吧。”
周岫调查出来的合同,他自然心知肚明那份劳务合同有无效的霸王条款,但是也不知道闵总是不是真的付了一百万。
闵启初看向她:“你不知道那是无效合同?”
代雅呆滞了一瞬,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欠条我还是得写。先生帮我要回了证件,不管您付的是人情还是钱,都是我该还的东西。”
“一百万美元,就算是周岫也得工作十年以上,你要打一辈子工还我吗?”
“我会还的,我现在就给您写欠条!”她诚恳道,转身去掏纸笔。
闵启初觉得胸口一口郁气:“你的法律意识……真的是一言难尽。”
落地纽约正是晚饭时间,他有应酬,让周岫带自己去吃饭。
他们时间很匆忙,都是住在酒店,纽约洲际酒店的大床房,一晚就要三百五十刀,餐费倒是没有,代雅回房又写了张欠条。她看着手里数张白纸,仰躺床上,天花板都变成了美元的模样。
房间里没有水,她绕了一圈没看到客房电话,拿上卡直接出门。
电梯徐徐到了16层,金属门打开,代雅一愣。
“闵先生,”她走进去,“您还要出去吗?”
他一身西装还没有脱下来。
闵启初点点头,莞尔开口说:“去拿一颗镶嵌好的石头。”
“我听周岫说你是宝石专业,有见过加工流程吗?”
“没有。”代雅摇摇头。
他思忖了一会儿,温柔道:“离这儿不远。带上那颗小蓝宝,跟我一起去?”
代雅瞳孔放大,掩盖不住开心,雀跃点头。
加工的地方不是她想象中的杂乱工厂,而是一个高端订制的私人小店。
老板是个华裔,看到闵启初很熟稔地上前打招呼。
“来取项链?启初。”
“是,急着回香港,让你等久了。”
两人浅抱了一下。
“说什么话,”老板拿出一个皮套盒,“我做的,绝对一等一的漂亮!”
他小心放在台柜上,打开皮盖,中间是一百二十克拉的黄蓝宝石,周围是钻石和十克拉边料镶嵌。
这要是放在拍卖场上,一定是八位数起步。
“好漂亮……”代雅由衷赞叹。
她只在教科书和拍卖app上见过这种高定珠宝。
“这是你那颗石头的母石,它很有生命力。”闵启初介绍。
“送谁啊?”老板小眼神不禁往代雅瞥。
不会是送给这个小情人的吧,闵启初也太敢下血本了。
两人过于熟悉,就算是没说明白,一个眼神闵启初也知道他误会到哪儿去了。
“我表姐最喜欢你的设计。”闵启初浅淡的笑容很收敛,“癌症治疗一年后有了些起色,想着送点东西让她开心开心。”
“那恭喜啊!”老板合上皮套,“祝咱表姐早点痊愈!”
闵启初把那颗小蓝宝推到他面前:“再把这颗镶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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