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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想象很美好的，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
宿眠很快就发现，自己刚刚琢磨出来的石头地雷有着一个几乎是致命的缺陷。
一个是能够如他一般在石球内部刻画符文的人，极少。
第二个则是，他终于发现，符文起效的基础条件之一就是完整。
也就是说，符文的刻画中不能有断裂的部分，不然的话，符文根本不会生效，直接卡死了宿眠最初的设想。
原本宿眠是想将一整个符文分为两个部分，等到要用的时候，将两部分卡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符文了，但在尝试过后，这一条路直接被卡死了。
“那么，剩下的可行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了。”宿眠叹了一口气，“想办法弄出一个充能符文来，然后用充能符文给爆裂符文充能。”
恰好，材料简单易得的石球地雷可以分出一个半球刻画充能符文，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石球地雷的威力也肯定会再次下降一大截的。
可是……
宿眠回忆着自己看过的梅奥尼斯的魔法笔记，里面似乎没有类似的符文。
路易默默地把自己刻废了的一个石球捏碎，叹了一口气，看向宿眠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我还是做不到。”
在平面上刻画符文，和在圆球内部刻画符文，果然是两码事。
“我现在开始担心，那些工匠们能不能做到了。”路易苦笑着道，“工匠们不会魔法，如果他们做出的是残次品，根本无法充能呢？”
“如果是魔法师的话，在刻画符文出现错误的时候，我们便会迅速察觉并且改进。”
“宿眠阁下，你真的认为，他们真的能够做得到吗？”
然而，出乎路易意料的是，宿眠竟然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符文的刻画是有一定容错率的，只需要让工匠们提高精度，那么这个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宿眠还特意拉海德里安出来作证，“我之前还给海德里安刻画过的符文注入过魔法，他刻画的符文精度不如我，但最终还是成功了。”
“其实，如果能够进行工业化的量产就好了。”宿眠喃喃道，“那样就再也不用担心精度的问题了。”
“公什么？”路易没听懂宿眠的意思。
但宿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着那个符文不说话了。
这些符文在宿眠的眼里，倒是给了他一种写汉字的感觉。
就像是每一个人写的字不会一模一样，这些符文每个人画出来后，也必然带着自己的特色，但因为结构一样，所以，不同人写的同一个字才能被认出来。
所以，所谓符文的容错率，会不会也是另一种“字体结构”呢？
“而想要每一个字都一模一样，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印刷。”
宿眠的眸子越来越亮，“我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
如果……如果他的这个猜想最终能成立的话，那……就完全不必担心符文的结构问题了！
*
当天晚上，海德里安看着玩泥巴的宿眠，陷入了困惑。
“阿眠，你这是在做什么？”海德里安观察了一会儿，犹豫地问道。
宿眠闻言抬头，伸出自己沾满了泥浆的手，冲着海德里安招呼道，“海德里安，你快来，我想到了新的办法！可以让每一个符文都一模一样的办法！”
海德里安想了想，“用复制魔法？”
但如果海德里安没有记错的话，复制魔法无法复制符文，它所能应用的范围很狭窄，所以没有什么实用性。
“不，不是复制魔法。”宿眠小心翼翼地在一整块木板上勾勒符文的完整结构，“我准备尝试用调班印刷来制作符文。”
“雕？”
海德里安不能理解什么是雕版印刷，他只听到了雕这个字，于是道，“雕不好吃。”
“啊？”宿眠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海德里安，“雕不好吃？”
话题怎么就突然间拐到这里了？
“符文需要结构完整连贯才能起作用。”宿眠和海德里安解释着自己白天和路易探讨出来的一些内容，“所以，我想着，或许可以将符文刻成印章，然后一个一个得往需要刻画符文的东西上盖章。”
说到印章，海德里安似乎是理解了一些。
宿眠雕刻符文“印章”的时候，使用的是阳刻的工艺，刻好之后，只需要沾上颜料，再随便找个东西盖章就好。
看来看去，宿眠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枚金币，是海德里安递过来的。
看着那枚金币，宿眠有些茫然，也有些惊讶，“海德里安，你的意思是，让我印在这上面吗？”
海德里安点了点头，“嗯。”
可是……“宿眠震惊地道，”这不是你最宝贝的金币吗？如果符文起效的话，这枚金币会被毁掉的。“
你难道不心疼吗？
海德里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那枚金币硬塞进了宿眠的手里。
这……
宿眠看着手上的那枚金币，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触动。
世人都知道巨龙对自己的宝藏有多宝贝，虽然海德里安没有传说中巨龙的暴虐性格，但他显然也不会容忍别人拿走自己的宝藏。
而现在，他却把自己的宝藏塞给了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进行实验。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海德里安的心里，自己比金币更加重要呢？
“不。”宿眠摇了摇头，让自己别乱想，“可能……只是帮个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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