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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艾尔想明白，楚歆已经走进了电梯。
见艾尔还在原地不动，她眉头上挑了一毫米。
“你怎么了？”她问。
“我……”艾尔又扶了下金丝眼镜，“我没事。”
他还是选择和楚歆一起进去。
不然，显得他很像个懦夫！
楚歆不懂他内心的弯弯绕绕。
“别担心，里面应该有厕所。”她说。
“我不是要上厕所！”艾尔的银发都有些炸了，他突然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懂。”
怎么能指望入职不到一个月就敢跑人工湖里“偷”东西的同事理解他的担忧呢！
楚歆没理会艾尔，而是五感外放，打量这个实验室的陈设。
虽然电梯没有显示楼层，但是按照她的推算，大概在地下一百米左右，电梯停止了。
这个实验室，建在地下一百米处！
电梯门一打开，楚歆的脑子就被嘈杂的提示音淹没。
“检测到b级恶魔，请勇者踊跃出击！”
“检测到a级恶魔，请勇者踊跃出击！”
“检测到c级恶魔，请勇者踊跃出击！”
“检测到d级恶魔，请勇者踊跃出击！”
楚歆和艾尔走过回廊。
回廊的两边是实验室，外墙是玻璃，实验室内的一切一览无遗。
每个实验室里都摆放着几个营养舱，而营养舱里装着的一具具奇形怪状的生物。
那些生物的手脚被电击圈拷住，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脑袋裂开，尖牙刺破喉咙，浑身血迹斑斑。
和楚歆上次在实验室看到的死去的被解剖的恶魔不同。
眼前的这些，全部是活着的恶魔！
而那些项圈，可能是压制恶魔攻击力的元凶。
只有低级的恶魔能被手枪等物理攻击杀死。
b级以上的恶魔，就已经是超出物理学直觉的存在了。
有研究员正在把恶魔的触手从营养舱中拉出，在上面又戳又刺又打针又放电，探针插满恶魔的肌肉触发点，记录下恶魔的每个神经脉冲的波动。
这些研究员，正在拿恶魔做活体实验！
楚歆不动声色地经过这血淋淋的解剖现场，又走过几个回廊，见到了老板达克·摩根。
“小楚，你做得很不错。”老板首先对楚歆表达了赞扬。
“谢谢老板。”楚歆礼貌道，随即做出一幅疑惑的样子，“那些是‘黑目综合症’的患者吗？他们……在做什么？”
“我们正在找‘黑目综合症’的原因，”老板道，“但结果是，这些生物，并不是人类。实话说，他们也不符合生物的概念。他们没有细胞核，但是却能自我复制，自我繁衍，从这个角度看，又和癌细胞很像。”
“他们的本身，就像是一个大号的病毒。”老板道。
“我们正在提取他们的血液，”老板打开光脑投影，楚歆看到一个研究人员拿着一管浑浊的液体，注入到一个小兔子的体内。
投影上，小兔子缓缓倒下，接着，眼球变成黑色，眼角留下血泪，脑门裂开，舌头从喉管伸出，几乎拖到地上。
在楚歆看来，这是小兔子恶魔化的表现。
“这说明，黑目综合症具有传染性。”老板道。
楚歆有些无语。
不用提取血液再注射，让恶魔咬伤一口，效果也是一样的。
“我们的研究方向是，”老板道，“怎么能让它变回去？”
“你上次好像跟我说过。”楚歆摇头，“让肉从熟再变回去，是不可能的。”
“是吗？”老板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你知道，我们失窃了一个心脏么？”
“那颗心脏，即便是煮熟了，三分钟内，就能恢复原状。”老板冷冷道，“楚研究员，你觉得该如何解释？”
闻言，艾尔神色微变。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举手道，“老板，我想上厕所。”
老板几乎要翻白眼了，艾尔见他没有反对，赶紧开溜。
他怕自己绷不住。
“我不信。”楚歆依旧是眉头都没动一下，反而嘲讽地笑了，“老板，我们可是科研工作者。要靠数据和实验讲话。你说的这个例子，像是您精神失常编出来的。”
她这话说得可谓是相当不客气。
但是老板早就认识到楚歆的作风了，所以即便心里有气，也压了下来：“你在质疑我？”
“质疑是科学进步的动力。”楚歆道，“您说的话，小学生都会质疑吧。”
“除非……”她话锋一转，“你给我看相关的实验报告。”
“好，”老板答应得十分干脆利落，“你跟我来。”
楚歆很快在档案室拿到了那份《神奇心脏研究——无限再生的心脏》研究档案。
楚歆翻开，脸色越来越差。
老板以为楚歆是被自己打脸后的羞愧，看着楚歆面色不佳，他心情反而好了一些。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老板道。
“你们就这么对待一颗如此神奇的心脏？”楚歆几乎把研究报告糊到老板脸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做菜！！”
“正如你所说，炒熟了，居然还能无限再生，难道不神奇吗？”老板道。
“那你们后来为什么停止研究那颗神奇心脏？”楚歆问。
老板顿了顿，道：“研究那颗心脏的人，都离奇死亡了。”
那到底是魔神的心脏，近距离接触这样的存在，被反噬也是正常的。
“我们也找不出原因，找了大师来看，说是上面有东西，就请了符咒，算了方位，挖了一个新的人工湖，镇压在湖底。”老板道，“没想到，居然被偷了。”
老板说这话时，一脸理所当然，完全不觉得请大师、符咒、镇压这些词语出现在一个高科技公司研究员的嘴里有什么不对劲。
“偷了它的人，估计不久也会死。”老板冷笑，“真是胆大包天的窃贼，什么都敢偷。”
楚歆：……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叫物归原主。
“这颗心脏，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楚歆明知故问。
“布达拉从一个女孩身上取下来的。”老板道，“那个女孩一年后就死了。”
“你们不知道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吗？”楚歆盯着老板的脸。
“那女孩送来时脸已经毁容了。她是布拉达的研究对象，我没见过。只说了她是紫色的眼睛。”老板扫了楚歆一眼，“可能和你差不多吧。”
楚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本人。
“资料你也看完了，赶紧去干活！”老板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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