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苏慕昕迷迷糊糊地盯着前方大红绣帐看了好一会,忽然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双手双脚被绑,被人丢在一张床上,这里陈设典雅、奢华,她突然知道这里是哪儿了……
因为上个月她才来过。
她心跳如雷,赶紧咬开捆绑住自己双手的布条,又解了脚上的捆绑,匆匆忙忙地下床,正要出去,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外面有人进来了,隔着大红绣帐她看到一个着锦衣华服的男人瘫倒在了外面的罗汉床上。
侯爷!
“出来!本侯喝了酒,头很痛,出来伺候本侯!”
听男人说他喝了酒,苏慕昕更紧张、害怕了,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直接走出去,告诉他有人将她迷晕,绑在这里,他对自己本就有极深的成见,再加上他那个人霸道又刚愎自用,他会信?
“本侯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玩花样,出来,听到没有!”
男人的语气越发不耐烦了,苏慕昕鼓起勇气,往外间的那个男人走去,当她走到大红绣帐前,那个男人被磨得没了耐性,气愤愤地起身也走到了大红绣账前。
苏慕昕面对这个高山一样的男人,感到了很强的压迫感,再加上他满身酒气,她感到了危险,紧张地抓紧大腿两边的裙子。
“侯爷……我……我不是故意要进你屋的,我是……不知谁迷晕了我……”
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使力就把她从大红绣账后拉到了他的身前。
他的力气很大,苏慕昕根本反抗不了就撞进了他的怀中,她的腰立即被男人的另一只手给紧紧搂住。
男人眼中有惊讶,有不敢置信,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他如痴如狂地盯着她看,问她:“你到我房里来干什么?你想玩什么花样?”
苏慕昕一只手被他抓着,一只手推在他胸前,想要将他推离自己,但他胸膛和双臂就像铁筑的一般,任她怎么使力也推不动他分毫。
“侯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在这里,我被人迷晕了,醒来后发现被人绑在这里……”
“你被人迷晕?还被人绑在这儿?苏慕昕,你想玩什么花样?”
“没有没有,没有玩花样!”
苏慕昕往后看了看:“床上还有绑我的布条,侯爷不信,我拿给侯爷看……”她拼命挣扎起来,但她越挣扎男人就抱她抱得越紧,她顺着男人胸膛看向男人的脸,哀求道:“侯爷,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男人讥笑了一下:“放开你?我喝了酒,现在头痛,不想看你使得这些低劣手段。”
“不是手段,我真没耍手段!侯爷,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你本来就是一个不安份的女人,你进我的屋想干什么……苏慕昕,你知道,我也知道!你不姓梁,你一直怕我赶你出侯府,是不是?所以……”
男人禁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痴迷,连声音也跟着低沉下来:“你想走我这条路,你想成为我的女人!让我宠你,保护你!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从没这么想过,在我心中侯爷一直是我哥哥……”苏慕昕疯狂摇头,眼含热泪的说。
男人听她说到“哥哥”、“妹妹”时,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住嘴!你不是我妹妹,六年前就不是……”
他忽然顿了一下,改口说:“不,不是六年前,你从来就不是,我不准你叫我是哥哥。”
苏慕昕的眼泪一下就流淌下来,“你先放开我!”
“不放!”
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一匹奔腾的野马,他慢慢低下头,呢喃着对她说:“苏慕昕,本侯……如你所愿!”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重重地吻在她颤抖的唇上,“苏慕昕……苏慕昕……我给你……我给你……”
男人终于做了这三年来他一直想做的事。
清晨,厢房的门被人从内拉开,苏慕昕衣衫凌乱地跑出房间,一个个儿不高的护卫就守在门边,一看见她从里面跑出来,露出惊讶地目光,“苏小姐!”
苏慕昕浑身一震,没料到会被他最先看到,她绝望地看了那护卫一眼,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跟着往院子里一扫,有几个负责打扫的丫鬟,这时同时停下了手中打扫的动作,她更觉难堪,拉紧自己的衣衫,忍着双腿i间的疼痛,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
她失魂落魄的走着,走到了莲花池,站到了池塘边,这些年的恩怨情仇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六年前
轰轰轰——
夜深了,暴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就像有人将天捅了一个窟窿,天河中的水从这个庞大的窟窿中倾泻而下,噼啦啪啦地砸在大地上。
“打,把这个贱丫头打死!”
在一座幽深的庭院中,几个上了年龄的妇人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拖到了雨中,那姑娘不服气,与几个妇人在雨中就扭打起来。
苏慕昕想要阻止,但她只有十二岁,根本阻止不了,只能追着她们跑到雨中。
她长得不高,十分消瘦,看起来身体轻飘飘的,头发和衣衫瞬间就淋湿了,看上去狼狈又羸弱,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花骨朵随时都会凋谢折断一样。
“不要打刘莹!”
她拉了几次都没能将几个妇人从被打的姑娘身边拉开,一把抱住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哭着哀求:“不要打刘莹,求求你们,不要打刘莹!”
“哎呀,七小姐,你抱着我干什么!”
那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淡眉倒竖,推了她一把,苏慕昕人小力孤,被她这么一推,狼狈地摔在雨中。
“她再怎么也是侯府的七小姐,你敢推她!”
被打的姑娘正是刘莹,她的头发被扯散了,衣衫也被扯破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比摔倒在雨中的七小姐更加狼狈,但她顾不得自己,一心只想护住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很快又被那几个打她的妇人按倒在雨中。
“刘莹!”
苏慕昕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痛,从地上爬起来又冲上去帮那个叫刘莹的姑娘拉人,瞬间雨中就乱作一团。
“侯爷到!”
随着一声唱喝,两队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护院有序地奔跑进来,其中四五个护院上前,瞬间就制住了扭打在一起的几人。
苏慕昕想要到那个叫刘莹的姑娘身边去,却被一个护院用身体将她隔开。
她又着急又担心,歪着身子去看被护院从地上拽起来的姑娘,跟着就有伞撑在她的头顶上。
这时,又走来数人,当头四个各提一盏羊角灯,他们微躬身,侧身向前,以确保羊角灯始终照在由青砖铺就的地面上。
之后是一个相当年轻的男人,充其量只有二十岁,他脸型偏长,面部轮廓流畅,五官端正立体,头戴束发网巾,内穿便服,外披一件边上嵌狐狸毛的深色披风,走路不急不缓,显得他很是从容。
当他走到苏慕昕身前时就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这男人虽年轻,却极有威严,苏慕昕被他一瞥就胆怯地低下头,叫了男人一声“二哥哥”。
她浑身瑟瑟发抖,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
年轻男人没有急着说话,解下披风,跟在他身后的一个脸上有几粒雀斑的大丫鬟立即走上前,接过披风,替苏慕昕披在身上。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你好歹也挂了候府七小姐的名头,看看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年轻男人皱着眉,严厉地指责苏慕昕。
“我为父亲守灵。”苏慕昕颤着声音回了一句。
“百日都过了整整一个月,你还守什么?再说府中丫鬟老妈子那么多,若要守灵,哪里轮得到你。谁让你守的?”
苏慕昕张了张嘴,却是不敢说出那个名字,两行清泪滑下她冻得发白的脸颊。
年轻男人一下没了耐性,径直往灵堂走去。
当他走到灵堂、看到一地狼藉时,整个人都惊住了,供桌上除了牌位,花篮、瓜果散落一地,七盏往生灯也打破了一盏,供桌前的地上还洒着那盏灯的灯油。
他断没料到灵堂里会是这样的光景,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异常沉重的走到供桌前,捧起父亲的牌位。
他的目光落在“先孝梁公讳谧府君生西莲位”那一列字上,突然看到那列字中有一个字沾了灯油,他想也没想,拉起袖子使劲擦拭,但是却怎么也擦不掉,不觉他的眼框湿润了,愤怒直冲脑门,回过身,指着一地狼藉,喝道:“谁干的!”
打架的那几个这时都被押到了灵堂,她们被主人的雷霆之怒和满地狼藉给震住了,都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苏慕昕见二哥哥发怒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门槛前,用披风紧紧裹住自己。
犹豫了半响,她终于鼓起勇气跨过门槛,轻轻的向前走,直到站在跪着的那几人身后才停下脚步。
这时,跪在前方的一个妇人哆嗦着伸出一只手,指着刘莹,“她……打破了老爷的往生灯。”
作者有话要说:
1.21新修,增加了细节,以女主的一段经历引出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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