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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本子……都是骗人的……”杨小姐呜咽了几声，又哭了起来。
婉妗平静地抱着她。
哭或许不能解决问题，但最起码能发泄情绪。
哭泣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徘徊着，卵玉给婉妗递了块手帕。
婉妗擦拭着杨小姐露出来的脸沾上的泪水。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蠢呐？”杨小姐抬起了脸，她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像颗核桃一样。
杨小姐吸了吸鼻子，她呆呆的坐着，像是在发神，又像是在平复情绪。
“是的，我真的是蠢透了。”杨小姐双眼无神，喃喃道。“我居然会相信话本子，什么鬼才子佳人，都是骗人的，就连他在灌我酒，我都还在想也许呢或许呢，我都还对他抱有一丝的希望，我真是蠢透了。”
杨小姐痛苦地捂着头。
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回想着以往的种种经历，时而沮丧时而发狂。
婉妗她们都没有出声，只是在旁边照看着她。
能让杨小姐自己想明白最好。
毕竟也有不少人劝过杨小姐了，但杨小姐自己不听。
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想明白，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了。
酒精的疲惫感再次袭来，杨小姐喝下了一碗醒酒汤，头感觉还是晕乎乎的，想睡觉。
杨小姐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拉着婉妗的手。
“他说过他会带我离开这里的，我曾幻想过，可以和他跑到外面去，不再受这些规矩的约束，看看天外天和山外山，柳小姐，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吗？我见过，那是我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的多姿多彩，一想到我可能要一辈子困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再也看不到那幅画面，我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杨小姐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拉着婉妗的手逐渐松开。
“柳小姐……你一定也要去看一下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好……”
蜡烛没来得及更换，熄灭了，婉妗的眼睛在黑夜里亮了起来。
“会的……我们都会的……”
照顾了杨小姐一晚上，她们四个顶着黑眼圈并排在大街上随便闲游。
“有点饿了，想吃消夜。”伢俣捂着发出响声的肚子。“蹲他们两个一整天了，我才吃了两个包子呢。”
“这时候的店铺都关门了。”卵玉扭头四处看着。“我回去做给你吃吧。”
“偏心啊。”蒙沅沅睁着她的眼睛，不满地看着卵玉。“我想吃消夜的时候你不肯给我做。”
“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偷吃鸭腿的？你知道那个鸭腿我等了多久才买到的吗？”卵玉叉着腰质问蒙沅沅。“就一个了，说好的留着中午回来分着吃的，你却偷吃了，该给你个教训。”
“这个这个……鸭腿太香了我忍不了……”蒙沅沅心虚的眼神乱飘。“哎呀到时候买三个，一人一个，哦不对，四个。”
蒙沅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婉妗。
婉妗看见了，但她弯起眉眼转过头去假装看不见。
她们四个人打打闹闹的一路走着。
“知道吗？我们平时都不会这么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的。”蒙沅沅双手折叠摆向后面，头靠着手。“我们是很真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的。”
“那么放心我啊？不怕我去告发你们？”婉妗扬起了眉毛。
“我们现在可是有共同秘密的人了，我们一起杀了人，真要告发的话，看谁先告发谁。”蒙沅沅笑着向婉妗挑眉，她把手臂放下，指了指伢俣和卵玉。“再说了，你起码我还有观察过呢，她们两个，我说捡就捡。”
“那你对我就有些严苛了。”婉妗双手抱在胸前。
“好嘛，我只是顺便观察一下而已啦。”蒙沅沅拉着婉妗一边手臂，摇晃着。“那你同不同意咯。”
“看！是朝霞。”伢俣走上前几步，看着刚露出一角的朝霞。“看来是吃不上消夜了。”
“那就改成早饭吧。”卵玉笑着说道，随着声音看向朝霞。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久了，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街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她们没有停下脚步，一直走着，走到了一个空旷无人的草地。
此时的朝霞已经布满了一半的天空，她们停了下来，同样仰起头看着朝霞。
红色的光辉映在她们的身上，风缓慢地拂过了她们的发梢。
她们立足于大自然里，远离了那些嘈杂的人群、繁乱的规矩。
婉妗的眼睛里有朝霞，也有她们。
婉妗嘴唇上下闭合，语速平缓又坚定：“我加入你们。”
蒙沅沅脸上的笑容放大，高兴地原地转圈。
“太好了，我们的队伍又多了一个人。”蒙沅沅兴奋地扑向婉妗。
婉妗一时没留意，脚没站稳连带着蒙沅沅跌了下来，蒙沅沅顺势躺在了地上。
婉妗没有起来，也跟着躺在草地上。
伢俣看着她们都没有起来，笑嘻嘻地拉着卵玉躺了下来。
她们看着天边的朝霞，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
“咱们好聊的来啊，是不是以前认识？”
“不知道哦，也许吧。”
她们被一场大雨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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