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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区门口和周应川分别，母女俩折回商场后索性在里头随便找了家火锅店对付午饭。
服务员将两人迎到店内空位，容霁与秦臻相对而坐，包放在里侧座位。容霁从包里拿了手机准备扫码点单，看到周应川回复的好，平静错开。
“滴”地一声，扫码后缓冲到点单界面，她把手机递给秦臻，“你先点。”
桌上只有未开封的碗筷，容霁百无聊赖靠上椅背，低敛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断有隐藏的绿信消息在屏幕上方弹出，秦臻拿着手机点了几种食材便抬头递回去，“我好了，有消息。”
看容霁缓了缓眉眼接回，秦臻问道：“累了吗？”
手机识别到主人的人脸，屏幕上的消息显示详情。
“有点，昨晚没睡好。”容霁回道。
那些未读消息被视线瞥过就暂时搁置，容霁看了眼秦臻点的，又滑动着菜单补充了一些。
秦臻说：“那一会回去睡个午觉。”
店里人很多，等餐需要时间。秦臻看她将手机息屏放到桌上，闲聊起来：“刚刚那个说送咱们回去的孩子，是雨汐的男朋友吗？”
容霁正闭眼揉眉心，没想到秦臻会这么问，手指停在额心，眉心在指下收拢出褶皱，她放下手，眼帘微抬没什么精神的倦怠样子。
民宿那天他说没有感情，可她是局外人，只能通过眼见猜测。
她猜不出，“不清楚。”
哦了一声，秦臻也只是随便问问，容霁和陈雨汐不是很熟她是知道的。倒是那个孩子看起来，反而像是和容霁更熟。
她也不在意，想到刚才点菜时容霁屏幕上频频的消息，笑眯眯问：“那你呢？”
“我什么？”容霁抬眼不解。
“民宿那个孩子什么时候能带回来，让我见见？”
这么说着，秦臻脑中浮现周应川的模样，端肃英气，和姚丽形容民宿和容霁走得近的男人用的词大差不差。
“普通朋友。”容霁嗓音平平，从服务生手中接了两盘食材放到桌子里侧。
红锅放到桌子中间，容霁将一盘盘食材位置稍微摆好的功夫汤就滚起来，红油就围在咕嘟嘟的热汤旁边。
帮秦臻烫了碗筷，容霁语调不疾不徐，“我才回国多久？你别着急。”
“是，”得了准话秦臻失落了一瞬，“先把工作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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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胃口小，火锅吃得不多，却也没结束得很快。
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导航开车回家时，也已经一点半，导航显示两点左右到达。
躺在容霁包中久无声息的手机再度亮起，仍无人理睬。容霁放倒些座椅，躺在副驾闭眼小憩。
但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载支架上秦臻的手机铃声响起，容霁掀起沉重的眼皮，秦臻抬手在车机上按了接听。
容霁瞥向车机屏幕，显示来电人是翟阿姨。
她的声音很快在车内响起，“喂，秦臻你们在家吗？”
“怎么了？我们还在外面。”秦臻回她。
“啊……”翟阿姨的声音拖长了些，“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扫了眼导航界面显示的时间，秦臻回道：“还有八分钟。”
“那就好，我们往你家来呢。”
翟阿姨声音染上喜色，解释来意：“那天不是麻烦小霁去帮忙上了节课吗？明天江林不是举办跨年烟花秀么，我们来给你们送两张票。”
“不用不用，”秦臻连连拒绝，“你们留着自己去看。”
“翟阿姨，”容霁闻言叫她，一开口嗓子有些哑，她调整椅子坐起来，清了清嗓子，“都是小事，您别这么客气。”
“哪能这样？”电话那头翟阿姨沉下声音。
“你这孩子又不要报酬，这个票送给你们，就当让我们安心。”
她语气不容拒绝，“别说了，我们也马上到了。”
母女俩有些无奈，只能应下来。
挂了电话没多久就到了小区，将车停好，等两人上去果然看见翟阿姨和她老公等在门口。
进了门，翟阿姨首先将票给了她们，又天南海北拉着秦臻开始聊天，她老公是个好性子的，就耐心陪在旁边。
等容霁烧了水把茶端给她们，已经聊了好一会。
秦臻记得容霁说没睡好，便叫她回房间。
容霁于是拿了包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室内安静下来。
在桌前坐了片刻，容霁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粗略扫了周应川发来的消息，无非就是询问她有没有到家。
间断着在她没有回复的时间里反复关心，她想了想，打字：【到了，家里来了客人。】
周应川心不在焉在陈家吃完饭，记挂着容霁，和陈宇柯工作聊得并不算顺利。
他驱车回家已经一个小时，连带在陈家的焦灼，已经等待了近两个半小时。
复古实木风书房内，男人坐在办公桌前，哪怕换上家居服也难掩凛冽的气质。
长腿正微曲翘着，黑色手机静静搁在桌面，他视线略有失神望着亮起的电脑屏保。
和绿信头像一模一样的悬铃木雨季落叶景。
修长的手再伸向桌上的手机，却在此刻，终于收到容霁的回复。
原来是因为客人。
室内的沉郁气氛霎时间烟消云散，他拿起手机走出书房，带上门时瞥见黑色真皮座椅后的墙壁上，那挂了接近五年的雪霁图。
画的同样是悬铃木，却不是雨景，而是暖阳融冬雪的场景。
他从英国参加会议后回国带回的这幅画，旁人从不知道它的真实含义，只以为是为了庆祝事业更进一步。
锁咔哒一声，深色门合上。
直到五年后的今天，他才终于快见到积雪即将消融的时刻。
他问：【明天去烟花秀，我来接你？】
他消息发来时，容霁正收拾衣服准备洗个澡再睡一觉。
手指犹豫悬空在屏幕之上，敲敲打打，不知该怎么回复，分明冷静下来的情绪又成了一锅粥。
他来接她，算什么？
指节兀得往下翻动聊天记录，以为频繁且多的聊天实际上并不算多，不过一会功夫，容霁便翻到圣诞那天的链接。
这条链接她其实早有收藏，只是舍近求远甘之如饴。
链接再点进去，已经没有圣诞袜与礼盒。
只剩下“江林跨年烟花秀svip3席”孤零零显示在屏幕。
【不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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