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草只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贱兮兮的左慈来了。
废话，就算已经死了，可是这种窒息感也让人本能地害怕想要反抗啊。
说不出话的边草在心里吐槽。
左慈随手一挥，怨灵就被他打得飞出老远。
怨灵像野兽一样恶狠狠盯向左慈，从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呼噜呼噜声。
左慈一眼便看出他不对劲，“你是怨灵。”
怨灵歪头，意识到遇见凶悍的对手了。
他起身就跑，速度比普通人快出许多，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去了。
左慈手中变化出蛇骨剑。
蛇骨剑像闪光一般追上怨灵，再像绳子一样弯曲缠绕，将怨灵绑得异常结实。
被绑住的怨灵身体失去平衡，几个挣扎后倒在地上，只能原地打滚。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轮回！我要重生！”
左慈将手伸向还在地上喘气的边草，“叫你在vip坐等服务不听，非要出来挤人排队。”
边草拒绝他的牵手，自己爬起来，“在你vip能解决我的编码问题吗？”
左慈：“不能！”
边草：“……”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回不去了，非不听，还要来三生石、阎王殿凑热闹。那我就陪你凑热闹，陪到你死心为止。”
“我一个普通凡人，你为什么和我过不去！”
“这个我也是早就同你讲过的，为了你的杜老师。”
“在我的认知里，杜老师已经去世了。他的魂魄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你缠着我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试试才知道。”
“……”
边草知道跟他讨论下去没有意义。
她看向远处躺在地上的怨灵，“你要抓他去哪儿？”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回去后，原来被占身的程序员能回来吗？”
“不能！”
“……”
边草：“那你何苦送他回去，既然原身已经不能被救回来了，你再扔进去一个怨灵，有什么意义？”
“怨灵占身是不被地府规则所允许的，规则如此，便要遵守。意义之类的东西遵守规则的时间久了就有了。”
边草笑了，“遵守规则这种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可笑吗？”
“如果你遵守规则，你能到人间来要我的命？”
“我说过了，我不是真的要杀你，我只是想要引出你的杜老师。”
“那你后来又在死亡名单上随意添加我的名字，是遵守地府规则吗？”
“我作为阴天宫左副使，主管地府系统修复事务，行使增加程序员人员的权力有何不妥？虽然我是通过阴律司来行使这项权利，但我只是为了方便，却完全不违反地府规则。”
“好吧，道理都是你的，我说不过你。”
“事实就是如此！”左慈两手一摊。
边草只觉一股气堵在胸口，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难怪地府的鬼差们都不待见他。
忽然，一个想法钻进边草脑子里：
方才窗口的办事鬼差说她当值几百年没遇到过自己这种情况，那vip的办事鬼差当值的年限应该更长吧，他们会不会有解决之道，或者提供其他一些指导方向呢？
边草努力扯起嘴角，笑道：
“请问遵守地府规则的左副使左大人，您vip的办事鬼差下班了吗？”
“下值了。”
“那你能动用您高贵的身份让他们加班吗？我还有一点问题想要咨询。”
“如果你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叫一次。但是加班费你出。”
“加班费？”
“就是灵力石。”
“你觉得我一个凡人，一个刚来地府的新鬼能有灵力石这种东西吗？”
“那自然是没有。不过我可以借你。”
“我拿什么还你？”
“用你未来的俸禄还。”
“俸禄？”
“反正你是走不掉的，为了你的将来打算，本副使建议你努力考编，留在地府当个鬼差。”
边草翻个白眼儿，“那还是算了吧。万一我想办法能重返人间了，到时候你又拿我欠你灵力石的事情找我麻烦不让我走。我是不会上你当的。”
“哈！行吧。”
两人一路吵着走过来，现在已经站在了怨灵的旁边。
“你真的要把他丢回忘川河？”
“嗯。”
怨灵一听，更加恐慌，他哀嚎、惨叫、求饶、喝骂……各种发疯。
边草明白他还不太能准确运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思想，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反抗和不甘。
“听江唤说，一个怨灵要想控制自己的身体游动，至少要在河底苦苦煎熬几百上千年。”
边草蹲下身问他：“你修炼了多少年？”
怨灵双眼含泪，茫然道：“我，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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