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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有川的消息一条一条传过来。传了三条,他还在那边‘正在输入’。
“岑慧茜回国了。”
“见到面了吗?怎么说的?”
“你别犯傻大哥!我刚听说她的嫁妆有5亿美元?5亿!美元!”
祁成不耐烦地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停了一下,把语音电话拨了过去。一接通,就语气不善。
“哪只猪说的?只要冷着她,她自己就会说分手?是谁信誓旦旦保证的?”
陆有川在电话那边直叫冤,“大部分女孩子就是这样的啊!除非两种人,一种是死皮赖脸的,一种是只想捞钱的。否则谁愿意拿热脸贴你冷屁股?”
“那你说她属于哪种?”
陆有川被问住了。说岑慧茜‘想捞钱’,这是不可能的。都不用说富二代,她自己甚至比很多富二代他爹都有钱!而说她‘死皮赖脸’就更离谱了。
“她是例外。”陆有川只能如此解释,“可能就是岑慧茜对你太上头了,兄弟。这只能说明你那个本钱不小。让人家食髓知味了。你说你当初悠着点多好!”
“那你要不要尝尝看?”祁成阴森森地问。
陆有川高呼‘没良心’‘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惦记我的菊花’,“我好心好意提醒你,刚刚收到消息,岑慧茜的嫁妆,她家就给她准备了5亿美金。你别做傻事,兄弟。你知道多少公司的市值还没这么多。”
祁成心道我要你说么?倘若不是这样,祁总和成总能把岑慧茜挑上么?当初去德国,祁盛尧可是一开始就说得明白,许诺他‘把岑家搞定’就立马给他3000万!如若不是那3000万,他当初怎么可能费那么大力气去讨好岑慧茜。
现在想起来都是眼泪。
到了今天,他才看清他爸下的这步棋。
只用了轻飘飘的3000万的承诺,帮他结了达顺这么强大的盟友,而且那3000万,祁盛尧也是算计好的,因为这个数额的钱,祁成一时之间根本不可能通过玩乐花出去。肯定会想办法投资做事业。这也就同时解决了儿子不上进的苦恼。
也就是说,祁盛尧只用了一个3000万的额度,干成了两件大事!而之所以说是‘额度’,那是因为这3000万祁成也没怎么花,除了在德国花了80多万给阮念买了件小礼服之外,其余基本都投在了vv平台上面!
祁成沉吟着没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傻成这样?亏成这样?陆有川继续在那边喋喋不休的规劝。
“她远在德国,一不花你钱,二不管你出去玩,你怎么那么想不开?祁成。在这个圈子里,岑慧茜算是少数没有不良嗜好的大小姐之一了。你知足吧!”
盛锐拿到了又一轮新融资。达顺集团的入场,让盛锐的股价连续上扬。
项目告一段落,祁盛尧心情不错。也不提让祁成提前出国去读预科的事了,就连祁成说不跟他回b市了,要直接回n市,他都同意了。
“搞清楚你该做什么。”祁盛尧临走时不放心地叮嘱。“你怎么玩我不管,但最好把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小心思收起来。”
送走祁盛尧已近傍晚,祁成等不及第二天,订了一趟红眼航班,飞机抵达n市已经是后半夜2点。回到家,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就又爬起来,来到盛高雅苑。
春节过后,依然还是冬天。
大地被一层薄霜覆盖,满眼都是灰蒙蒙的,像是隔着纱雾。整个世界格外宁静,光秃秃的枝丫、冰冷冷的高楼、孤零零的岗亭,隔空相望,却互不相识,彼此无动于衷。
祁成忽然觉得这样的清晨特别陌生。
枝丫是大树的;高楼是小区的;岗亭是保安的。好似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只有呼出口的白色呵气,才有一丝生命的温度。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阮念下楼的时候甚至都没来得及梳头,昨天学到后半夜三点钟,跟几道物理压轴题作战,祁成给她打电话时她还正睡着,整个人迷迷乎乎的。仰着头看他。
“想你了。”祁成看到女孩子红扑扑的小脸和鬓角弯弯曲曲的细茸碎发,心都要碎了。
她穿了一件薄棉的粉色绒绒外套,可爱得犯罪,完全不是学校里一板一眼的学霸形象。天真、纯粹的目光,一点杂质都没有,全落在他身上。
她把他拉到楼侧面一个背风的小路上,颇有些责怪地碎碎念叨,“天还冷呢,穿的是不是少了些?”
祁成刚从h市过来,那边天气暖和,衬衫单衣。他后半夜到家,只眯了一下就又出门,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他不敢说实话,怕她纠缠他‘为什么去h市?’只能随口骗她“怕你认不出我。”
这么蹩脚的说辞,她却相信了。
阮念“哼”的一声,鼓着腮帮子,气着嗔望他。不高兴、却又没什么办法的表情,老实乖巧得让人心疼。
祁成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女孩子。她像是天堂里最不谙世事的virgin,而他,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他拉起她的手腕就走。
“去哪里?”阮念被他拉着,腿都不抬就能往前走。
“tco广场。”
“做什么?”
“买东西。你想买什么都可以,买多少都可以。”
阮念费了很大气力,终于把他拖停下来,“我什么都不需要啊。”
“我需要,我要给你买。”
这一刻,祁成终于知道在德国他为什么要买那件白色礼服了。就是岑慧茜的成人礼、那场白色晚宴之后,也是他跟岑慧茜约定了两家的婚姻之后,他从祁盛尧那里拿到了‘奖金’,第一时间就花出八十多万,给阮念买的那条白色礼服。
虽然到今天也还没送出去,但他就是安心。
一个男人的补偿心理。好似花了钱,罪恶感就会随着那些花出去的数字而消失。
“tco广场很贵的,”即便是阮念这种不逛街的人也知道,那是这个城市地标一般的商业中心,里面全是世界奢侈品牌。“你发年终奖了?”
祁成说“对,发了。”
因为犯了不可宽恕的罪,得到了很肮脏的嘉奖。
“很多嘛?”
“多。”
“那你请我吃饭啊。我不用买东西,没什么要买的。”阮念拉着祁成的袖子,摇他。然后拽着他又回到了楼道里,指着贴在电梯上的广告。
那种贴在电梯两个门上,中间裁开一刀,只有电梯关门的时候才能看到的广告。
那广告上面画着一个堆满了食材的火锅,羊肉卷、金针菇、莴笋叶、海白菜……底汤又红又辣的。还配着很醒目的广告词——“开涮啦!”
没人知道,她每天乘坐这个电梯上上下下的,每次都要对着这张图默默流口水。尤其是下晚自习的时候。本来就饿。
阮念伸着脖子去读那广告下面的小字,记地址,突然,电梯叮咚一声,开了。
里面一个正好要下电梯的母亲领着她的孩子,电梯门打开,被这么近的、骤然出现在眼前的面孔,把双方都吓了一跳。那小孩都已经出楼道门了,还在费解地回头瞧,“妈妈,那个姐姐为什么舔电梯门?”
祁成忽然觉得很想笑。
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出来。
阮念抿着嘴,歪到一侧,可怜巴巴、又满是无奈地看他。
“请,”他许诺,“想吃多少顿都行。”
女孩子终于放松下来,“那再见喽,你慢走啊。”
不是!祁成一下紧紧拉住就要进电梯的人,“你干嘛去?你让我干嘛去?”
“不是吃晚饭吗?谁一大早上吃火锅呢?你下午来接我啊,我先回家刷题了。”
没办法,祁成只能回公司。
从没觉得一天竟然这样漫长。数着表盘上的分针过日子。
他打电话到那家火锅店,问服务员哪张桌子最舒服、视野最好,人家帮他留了一个靠窗的沙发位。
又去洗了个车。在车库里停了二十几天,满是灰。因为之前阮念认定了他那辆银色lts就是‘疯子’开的,没办法,他只能找人把它卖了,又换了一辆。
这辆bly是黑色的,外观很保守,而且沉稳,应该不是‘疯子’开的。
快到下午五点钟,他等在阮念家楼下,阮念果真准时出现在了他面前。她站着,却不动,隔了一条甬路的距离,只是沉静望着他。
跟早上的娇憨判若两人。漠然、沉稳、又成了平素里不易相与的高冷学霸模样。
祁成莫名有些心虚,迎上前去问她“怎么了?”
她望着他,却不说话,眼神陌生,好似并不相识。
祁成甚至开始审视自己的着装,因为怕她认不出他,他同样颜色款式的大衣买了三件!每次来见她,总是相同的打扮。
他有些局促,伸出手想拉住她,却被她下意识地一躲。他的手拉了个空。
就在这一瞬间,近乎被一种空前的危机感淹没的瞬间,好似他的一切罪恶,她都已经洞悉了。
祁成心下一空,此时,女孩子却忽然露出了笑容,“我们怎么去?”
她问得自然,让刚刚的一切不同寻常一闪而逝。祁成来不及抓住那错觉,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刚洗得很干净的那辆bly。在太阳底下还闪着光。
但他有忽然点不确定,不知道按照‘肖其宗’的收入水平,能不能买得起。于是,他试探着她的眼睛,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有车的?”
“你有车?上次不是还在骑共享单车?”阮念抬眉,满是质疑。
祁成庆幸自己问了一句,“没有,我就随口问问。”
他没车!也没有bly!他不配。
他只配骑共享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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