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出院的第二天就返校了,绵绵细雨一根一根的往下落,人人撑着伞三三两两的走着,跟以往一样,又有些不一样。目睹打架现场的都觉得是秦潇的不是,认出他来的不免指指点点,秦潇看着银针般的细雨在自己面前无情的飘,风吹过时,一股凉意铺面而来。
直到不知哪个方向传来一句装模作样的悄悄话“听说他妈妈是个疯子”耳边瞬间一阵轰鸣,刺骨的冷气从脚底漫延至天灵。
秦潇意识里只剩一个名字“纪伯年”。
纪伯年今天在自己家,公司现在也不用他天天按时按点的去,加上心里那点感情的不如意,他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对雨消愁,一双指节修长的手在筝弦上或轻或重的拨弄着,越想心越乱,他开始快速的在筝弦上宣泄情绪,一首“柔情百转”的曲子硬是被弹出了个“惜其必争”的果决。
秦潇来到纪家大门,他听着里面传出的琴声,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坐在湿漉漉的台阶上,抱着膝盖蜷缩着。
一个门内有心无处明,一个门外有情无胆言。
纪家是一处占地三百平的中式小院,飞檐翘角,白墙灰瓦,深咖漆双开大木门,清雅幽静。
纪伯年下楼穿过自家的庭院,门一拉开,映入眼帘的是秦潇蜷缩在墙角的样子,雨还在下。
纪伯年轻唤几声,没有反应,他把人抱进屋,先放了满满浴缸的热水,把秦潇轻轻的放进浴缸泡着,也没心思想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了,把秦潇剥了个精光,最后把人用浴巾一裹放到自己的床上,而自己的一身□□足足淋了半小时的冷水方熄。
纪伯年盯着床上的秦潇正出神,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他的目光才从秦潇身上移开。
“喂。”
“纪总,人都到齐了。”
纪伯年才想起,刚刚心情烦闷,就通知秘书下午联系公司高管商讨公司业务经营问题。
“今天家里有急事,下午的会议取消,耽误大家时间了。”
“好,那我通知他们散了。”
秦潇觉得嗓子干的实在难受,他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仅干且疼,他迷迷糊糊的起来找水喝,冷空气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他把床上的被子往身上胡乱一裹,光着脚走到门口,穿上纪伯年的拖鞋,径直走进书房,拿上纪伯年的杯子接了一杯温水回到卧室,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把剩下的半杯水往床头柜一放,躺下闭眼,一气呵成。
纪伯年在阳台打电话,看着秦潇抱着被子出来,穿上自己的拖鞋,走进自己的书房,拿上自己的杯子接水,回到卧室,所有的动作行为没有任何的迟疑,好似这就是他的家。
纪伯年挂了电话,进到卧房,看秦潇睡得很熟,完全看不出前脚出过门,但床头柜上的水杯和他嘴角沾的一滴水珠,都证明他刚刚起床过。
纪伯年把心绕成十八弯也想不出秦潇什么时候来过他家,他疲倦的闭上眼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实在无力在这些小事上费心神。
看着秦潇绯红的唇,纪伯年俯身亲吻残留在秦潇唇边的水珠,舌尖一点,一滴微凉的水珠被纪伯年品了又品,像清晨嫩叶上的露珠。他又俯身亲吻他的唇,像柔软的玫瑰花瓣。他轻轻的在二片唇上舔舐,眼睛的清明慢慢被欲望取代,他用舌尖撬开唇内的牙关,刚触碰到一片湿滑,他眼睛瞬间睁开,退开了,不能继续了。
他起身来到书房,研墨铺纸,集中注意力练字,先是楷书,再是行书,最后是狂草,一股燥热让他根本静不下心,他推开窗,点了根烟,缕缕烟雾跟窗外的冷风冷雨让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又来到书桌前继续练字。
恍惚间听见有人叫他,他以为是自己疯魔了,秦潇睡着了怎么会叫他。
秦潇全身酸疼,头一阵一阵的抽痛,像有人拿着锤子往太阳穴一下一下的敲,他潜意识里回到了前世,他都快烧死了,纪伯年人呢?他扯着嗓子叫了声,没回应,他伸手够床头的水杯,喝口水,又扯着嗓子喊了声,“纪伯年。”
纪伯年赶来的时候,秦潇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纪伯年你在家啊?我都快烧死了,你不管啊?”说完就体力不支躺下了,最近受伤的次数太频繁了,胃才刚好,头又破了,刚出院又淋雨,他真的烧糊涂了。
纪伯年出门前还是好的,他在书房宁心静气练字根本不敢进卧室,没想到这么快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纪伯年走过来触摸他的额头,是发烧了,他去客厅拿医药箱,拿出体温计给秦潇量体温,40c,吓得他立刻起身,“潇儿,能听见我说话吗?”
“听不见。”秦潇不耐的翻个身。
纪家附近就有医院,等私人医师过来还不如开车去医院来得快。
“我要带你去医院,你烧得太严重了。”
纪伯年起身去衣柜拿自己的衣服。
秦潇除了知道身边的是纪伯年,基本上都是处在迷迷糊糊间,记忆也早就错乱了,只要在纪伯年身边他可以任性妄为,他胡乱抬胳膊,随意蹬腿。
纪伯年把衣服拿过来,看对方主动抬起胳膊,不免觉得生病的秦潇原来这么可爱。
纪伯年拿着上衣准备套上他抬起的左胳膊,哪知对方把抬起的胳膊放下,又抬起了右胳膊,纪伯年反复了两次,怕把人冻感冒了,只能强制性的抬起他的手往袖子里套,等穿好衣服,已热得自己一身汗。他把裤子放在秦潇手上,示意他自己穿。
秦潇把裤子一甩,直接躺下。
纪伯年没办法只能把他抱起来继续给他穿裤子,穿袜子,穿鞋,裤脚卷起一截,抱着他来到楼下,轻手把他放至后座,开车去往医院。
纪伯年很享受跟秦潇待的分分秒秒,秦潇清醒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依赖他,他抬手摸了摸脖颈,刚刚抱秦潇下楼时,秦潇竟然在他侧颈狠狠吸了一口,烫的他差点一步没跨稳,秦潇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亲完那里还想继续换个地方亲,纪伯年抬头往后仰,制止他的行为,毕竟去医院要紧。
纪伯年在医院陪到半夜,打算等秦潇醒了两人谈谈。
天一亮,纪伯年就到点起床,等他来到秦潇病房,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秦潇凌晨三点烧一退就醒了,他转动脖子,仿佛启动了某个开关,昨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肆意回放,他光着身子让纪伯年给他穿衣服,他还亲了他一口,秦潇有些受惊的瞪大双眼,这些到时候怎么解释?他彻底凌乱了,于是趁天没亮,跑路了。
纪伯年当天下午就找到学校去了,秦潇没找到,反到听了一路的闲言碎语,越听脸越冷,直接开车来到方家。
“伯年,你怎么来了?”方世谨刚吃完晚饭打算出门走走,消消食。
“方叔在家吗?”
“你找他有事?”
“就是潇儿跟你弟打架的事,学校闹得沸沸扬扬,这也没什么,但有很多侮辱性的话我要当面问你弟,是不是他唆使的。”
“这个需要跟我爸说吗?”
“这个家谁能管得了你弟,跟你妈说,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方世谨尴尬一笑,这个家他也没什么发言权,方世舟高兴时叫他一声哥,不高兴时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他把纪伯年引到书房,敲了敲门,“爸,伯年找你有事。”
方立午开门,挺慈眉善目的面相,“伯年来啦,你们都进来坐。”
三人在会客室落坐,方世谨给他们一人添了杯茶。
“公事你不会来找我,那就是私事了,说吧,什么事。”
“方叔,不瞒您说,我今天去了趟学校,听了些流言。”
“哦?说来听听。”
“学校很多同学相互流传一句话,说潇儿的妈妈是疯子。”
方立午听完心里一紧,面上不显,“你怀疑是舟儿让人传的?”
“潇儿最近跟他闹了些矛盾,他们打架的原因我问潇儿,他也不说,我来只是想问问世舟,他们为什么打架,这话是谁传的我也不好妄断,只是想过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伯年,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那麻烦方叔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流言伤人无形,潇儿又每天不得不与他们同行,听了心里难免会不好受。”
“嗯,说的对,像这种流言是应该及时遏止。你放心,我会问舟儿的,就算不是他传的,这事我也会帮。潇儿的妈妈也是我的故友啊,去世这么多年了还遭后辈诟病,我听了也不好受啊。”
“方叔,这流言是……?”纪伯年斟酌了一下措辞稍有停顿,还不等他后面的话说完,就被方立午打断了。
“伯年,这些都是闲言碎语,实属无稽之谈,我会处理的,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纪伯年看方立午不想多谈,就告辞了。
方世谨送纪伯年出门,无意瞥到他脖子上的咬痕,眼睛瞬时睁大,“伯年,你破童子身了?”
纪伯年听了真想翻个白眼,但无奈作不来这个动作,只能沉沉的回了两个字,“没有。”
“那你这谁咬的?”
“潇儿咬的。”
“他看上你了?”
“我看上他了。”
方世谨愣住半晌,“你喜欢上秦潇了?”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你就像一杯清水,秦潇却像朵带刺的玫瑰,玫瑰融于水,刚好可以给你添添色。”
纪伯年脑海马上就浮现出秦潇那二片玫瑰唇瓣的芳泽,他漠然的往前走,并未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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