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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们只需喜悦您的回归。”
李游与笑了下：“我以为你会想问什么，q。”
根据资料，q敏感多疑，如果他都不问什么，那其他成员应当也会默默按下疑问。
除此之外……李游与的视线落在q身上，一个半透明的显示屏立刻弹出——
【id：q】
【等级：第五阶段·源质】
【超凡能力：毁灭之手[已重塑]】
【升华要素：月光、加速、隐蔽、[无法解锁]、[无法解锁]】
【……[无法解锁]……】
【上次接入时间：星盟时间2567年11月27日16：19：36】
q是第五阶段的实力水平，只差一步就能步入越界者的最高等级“第六阶段·支柱”，成为能够在真实意识海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的存在。
在“超凡能力”那一栏，q的超凡能力也比其他成员多出一个“已重塑”的标注。可惜的是，显示屏上的介绍没有智能到点开标注就有详细介绍的程度，李游与也没明白这个标注的意义是什么。
“主教，寂静大厅日后也会如期召开吗？”戏法大师见缝插针，“我非常、非常想念您。”
统筹局所提供的关于戏法大师的资料瞬间出现在李游与的脑海里：[……真名“程均安”，现已在星盟里登记失踪39年……没有正常的人类感情，缺乏道德观念……有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建议在交流时以安抚为主……]
李游与想起，戏法大师刚才回答陆擎的是，说自己一个人很无聊。
你确定是想念主教而不是想念和别人交谈的感觉吗？
黑桃幅度很大地点头：“……”
——黑桃的资料：[……真名“楚又夏”，原为拜星教成员……超凡能力为“言灵”，因此无法和别人通过语言来交流……是主教的狂热追随者，任何诋毁主教的言论都会导致其情绪失控……]
“主教，您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知道什么叫人类感情？”用户123伸手在桌上一挥，一本足有半米厚的本子就凭空显现，啪地一声砸到了桌面上。要不是会议桌看起来是石质的材料，李游与都怀疑桌子会被这转头似的本子砸得歪下去。
——用户123的资料：[……身份未知……表达方式较为夸张……喜欢使用纸质化的物品作为记录载体……长期进行连续书写，疑似某一个蜕变遗留的表现形式……疑似和潮汐会有联系……]
在越界者晋升时，除了会提炼一个升华要素，还会在真实意识海里留下一种自身也未知的疯狂，也就是所谓的“蜕变遗留”。每晋升一次，就会多一种蜕变遗留。
在越界者顺利晋升时，这种被称为“蜕变遗留”的疯狂并不会表现出来，可一旦晋升失败，越界者就会成为偃人，相当于从人类被重塑为另一种生物，同时，偃人还会继承此前的蜕变遗留。如果说某个越界者出现了“蜕变遗留的表现形式”，就等于在明示“我认为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人、而是偃人了”。
用户123怜惜地抚摸着厚重的本子：“主教，这是我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汇集的对您的思念。但是，在看到您的身影的那一刻，我发现，我贫瘠的文字无法承载这么超脱凡俗的感情。”她用力一按，日记本立刻化为乌有，“我会在回去后清理掉我写下的所有对您的思念，请您一定不要再离开。”
——等等！你别毁掉它啊！
李游与刚才都做好挑灯夜战日记本的准备了，看是否能从中挖掘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谁知道用户123就是单纯地拿出来让别人看、一、眼！
要不是现在还没感受到什么敌意，李游与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消遣自己……不，等等，说不定这也是对方的故意试探呢？
我不能把他们想得太单纯。
李游与坚定地想。
太空旅行家在这时候举手，语气诚恳：“您之后也会在寂静大厅召集我们吗？”
——太空旅行家的资料：[……真实身份无法确定……狡诈，善于伪装……行事疯狂……]
是试探？
李游与想。
在之前，主教一直待在寂静大厅吗？可是这不容易产生精神污染吗？还是说，主教的超凡能力特殊，已经能做到长期面对精神污染还不用担心晋升时遇到困难？不一定，也许主教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开启寂静大厅呢？如果我回答了“是”，他们不就发现我有问题了吗？
她应该怎么回答？
李游与一边想着，一边微笑着开口：“这是你希望的吗？”
＊
讨厌的家伙。
在看到陆擎那张在高等级越界者之间几乎无人不知的面孔之后，q就这么想了。
对于不少人来说，陆擎的出现只代表着一件事——“麻烦来了”。
作为一个纯粹的兴趣驱动生物，陆擎行事毫无逻辑，破坏过不少秘密组织的活动，为此已经背负了几十年的专属悬赏令，甚至悬赏他的组织大多都不是无名小卒。而他之所以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根据他的亲口承认，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
能为了这么一个扯淡的理由到处惹事、还能在各种高压针对下安然无恙的家伙，显而易见会带来很多棘手的问题，更别提他竟然还和主教扯上了关系。
这是主教对他们的示威吗？
q暗暗咬牙。
是在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不被需要了……因为她已经把目标转向了太阳之王？那帮早已陨落的、无能的古老诸王？
＊
戏法大师觉得这是最幸福的一天了。
每次见到主教后，他的“最幸福的一天”的名单里又会多出一天。
只是遗憾的是，主教还像以前一样沉默。
趁着其他人开口吸引了主教的注意，戏法大师悄悄把目光移到主教身上，发现她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那套装扮。嗯，照旧很符合主教的气质。
可惜，他现在身处的地方几乎与世隔绝，基本上见不到其他人，不然他就可以把那些胆大妄为到敢和主教穿同款的狂妄之徒全都杀死了……不行不行，主教告诫过他，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不过，“法律”到底是什么人？戏法大师困惑地想，为什么主教也愿意听他的话？
＊
黑桃：“……”
开心。
是主教。
活的。
＊
希望每天能都和主教在一起。
用户123虔诚地想。
她想起韩力朝，那个家伙竟然敢宣称主教已死，公然背叛了寂静大厅，转头成为潮汐之子的走狗。
用户123讨厌他那副“我才是正确的”的嘴脸，于是暗中使了把力，破坏了他的一次献祭，同时也把他的坐标暴露给了统筹局。
在星盟的地界内，统筹局都是一个极其高效的暴力机构，在掌握了韩力朝的行动轨迹后，他们在三天内就突袭了韩力朝藏身的潮汐会据点，把据点中的潮汐之子走狗一网打尽。
对于“韩力朝”叛变这件事，寂静大厅的其他人并非没有提出过其他可能性，比如他被操控了，又或是晋升失败变成了偃人。不过，在用户123看来，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只要韩力朝最终背叛了主教，那他就该以死谢罪。
愿死亡祝福韩力朝，让他快点去死。
用户123愉快地在心里哼起了歌。
＊
太空旅行家讨厌古老诸王，其中最讨厌的当属深海之王，不过他认为，现在可以把“最讨厌”的位置让给太阳之王。
陆擎……他和太阳之王有关，但怪物联邦并不承认他来自古老诸王的氏族，或许是继承了太阳之王力量的继承人？
主教允许陆擎加入寂静大厅，是否说明了，这段时间的沉寂的真相其实来源于她的一次尝试？或者实验？主教想要降临现世？
但选择陆擎的原因是什么？看中他背后所代表的太阳之王？是的，这是有可能的，对于主教这种等级的至高存在来说，时间只是可以随意拨弄的玩具，哪怕合作对象是早已陨落在古老时代里的诸王，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差别。
主教选择陆擎，只是她释放的一个信号：她认可人类的存在，所以才会选择站在人类阵营的太阳之王进行合作。
那二十多年，对于我们这种凡人来说，是担忧主教失踪的漫长时光，可在主教看来，恐怕只是短短一瞬吧。
太空旅行家有些忧郁，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来。
饶是如此，主教仍然愿意配合我们这些凡世的时间观念，她甚至亲切地问候了他们……是的，主教还需要他们，还愿意接受他们出入于这片奇迹之地。
在激荡的情绪变动里，太空旅行家脱口而出：“您之后也会在寂静大厅召集我们吗？”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他就感到了后悔。
太冒昧了。
太空旅行家想。
他怎么能如此唐突地询问主教的安排？
可尽管如此，太空旅行家还是免不了对主教的回答抱有一丝期待。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悄悄地揣摩着主教的神色，但那张熟悉的面孔上还是和之前别无二致的不动声色，眼神深邃，只有唇角挑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听到主教语气沉稳地反问：“这是你希望的吗？”
——当然！
在场的还有谁不这么希望吗？
……除了陆擎，一个不过有幸得到主教半分偏宠就盲目膨胀的家伙罢了，呵。
好想回答“是”、直接坦白自己的恳求，但主教是否会认为我不知道分寸？不不不，主教的反问必然不需要这么简单的回答，她是要我们……不，不是“我们”，而是“我”，需要我展现自己的价值，只有拥有价值，才能够得到继续留在寂静大厅的资格。
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其他原本处在第四阶段水平的成员也晋升成功，成为了第五阶段的越界者，可是我还在第四阶段原地踏步，主教是否看出了这一点，并认为我不思进取了？
其他几个人不知道是否想到了这一点，但他们的目光都似有似无地落在了太空旅行家的身上，凝神静气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太空旅行家缓缓吐出一口气，准备为自己争取一下：“您的意志才是我的决定，但在此之前，恳求您给予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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