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橙橙赶紧回忆，倒挡再倒挡，脑海里被翻了个遍也不知道乔然的爱好。
“啊——”她哀嚎一声，侧过身扑倒在沙发上。
“完全不知道好朋友的喜好，怎么回事啊！”
只知道乔然喜欢宠物、是个自由职业的画家……然后……
一片空白。
黄橙橙将在她背上爬来爬去的彤彤摘下来放在怀里，陛下也顺着她的腿弯爬到大臂上踩奶。
她翻过来面朝上，皱着眉头点开了手机的聊天软件。
对话框、头像、朋友圈……黄橙橙一步步试图更深地了解乔然。
不愧是猫狗双全的养宠家庭，乔然的朋友圈一打开就全是咖啡和彤彤的靓照，黄橙橙先是全部翻看了一遍，几乎都要翻到两年前去了，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果然……好宅。”
黄橙橙扔下手机，长叹一口气。白天问他也说是什么都可以，不过人还是肯定有喜好的，她就不信找不着了！
上次吃蛋糕说什么来着？黄橙橙皱着眉头开始回忆和乔然相处的细节。既然朋友圈里发现不了，那就从“线下”找。
那晚上的巧克力草莓蛋糕，看他吃得还挺开心的，那就默认到甜点里面。
黄橙橙从茶几底下翻出一张扯了一半皱巴巴的白纸和水笔来，认真地写写画画。
按照时间顺序来吧。前几次见和开放日那天反正是没见过他吃什么东西，忽略忽略。去他家里的话，好像有看见牛奶和点心，什么点心来着，那天明明还吃了。
趴在沙发上不一会儿胳膊就有些酸，黄橙橙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揉着头发努力回忆。
“他还说挺好吃的……应该是喜欢吧。”
什么点心？中式点心吧，什么陷来着，甜甜的……
“唔——”黄橙橙有了点思路，盘腿坐到地毯上拿着笔写。
看来他比较偏好甜口了。那可以看看茶餐厅啊、粤菜啊，哦，还有锅包肉糖醋里脊，这几个菜也行。
还有上次一起吃火锅的时候，乔然一直在吃肉。黄橙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烧烤也行。
一场酣畅淋漓的笔记下来，乔然的形象在黄橙橙心目中直接变成了一个爱吃甜食、喜食肉类、性格随和、温柔体贴的宅家插画师。
“哈哈哈——”
看着纸上她无意识画出来的抽象小人，黄橙橙笑得合不拢嘴，打开手机咔嚓拍了一张就像发给乔然。
“哎呦！”不对不对，黄橙橙立刻撤回消息，下一秒乔然的信息就发送了过来。
“？”
嗯，他没在忙吗，回消息这么快。
黄橙橙一边嘀咕着，一边埋头截图，将纸上乱七八糟的文字全部截掉截掉！
“哼~”黄橙橙越看越满意，将那张被涂得花里胡哨只能看见最角落那个形体失常的长胳膊小人发给对面。
“看，我画的！”
乔然点开图片，细细看了一圈，眉眼间溢出满满的笑容。
“画的是我吗？”他的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喜悦和酸痒，站起来走了一圈停到了冰凉的玻璃前，将脸贴了上去。
“诶，你怎么知道！”难道我真的是天才？
黄橙橙大喜过望，哈哈哈我就知道自己是能吃这碗饭的！明天就去拆上上个月买的油画棒，开启自己的艺术生涯吧黄橙橙！
“很像。”乔然食指和中指在屏幕上拉开放大图片，认认真真地欣赏着女孩给他画的肖像图，虽然看不清是背影还是正脸。
“头上的是彤彤、脚边的是咖啡。”
哦，这么认出来的啊——黄橙橙鼓着腮帮子哼唧一声，将路过追陛下尾巴玩的彤彤一把抓过来，狂风暴雨地揉了一顿，这才将飞着耳朵一脸惊恐的小猫放进陛下怀里，陛下也见怪不怪地给小猫舔舔凌乱的毛发，甩甩尾巴吸引它的注意。
“喵！”彤彤生龙活虎地扑了上去，然后在地上绊了个跌倒，怒气冲冲地爬起来满屋子去追了。
黄橙橙看着玩得和谐的小家伙，转头继续和乔然聊天。
“好吧，果然还是我画得好烂。怎么样才能画得好看一点啊！”
黄橙橙抱头仰天长啸，自己从小就是三分钟热度，每学一个东西就会从激情蓬勃迅速落为食之无味，可是又弃之可惜，只能暂时搁置改日再议，这样子算下来……黄橙橙掰掰手指。
小时候去小天鹅学舞蹈，压腿压得痛哭流涕、失败；中学去学奥数，学得她哐哐掉发又转战软笔书法，手抖到饭都塞不进嘴里、失败；大学去学画画、摄影、剪辑、街舞、插花……学是学了，学费也交了不少，但全部像是扔进深潭的小石子，一点回音也听不见。
“画得很好啊。”乔然看着画，长按屏幕点击保存。
——“图片已存在”。
乔然手指一烫，微颤着缩回，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给陷入自我怀疑的黄橙橙回复消息。
“你特征抓得很准啊。”乔然努力想着说辞。
“你看我的手很长你不就画出来了。”
“那是手指头。”但下一秒，黄橙橙带着微笑表情包的画让他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
“手指头才能牵绳子不是吗……”
他已经能想到女孩子幽怨的表情了。乔然揉揉笑得酸痛的脸颊。
“抱歉抱歉，刚才没看到啊。”
“行吧。”黄橙橙勉强接受了他的安慰。不过那又怎么样，我有一个画得很好的朋友啊，我朋友画得好就是我画得好，朋友一家亲嘛。
黄橙橙又骄傲起来，开始关心和自己亲如一家人的好友。
“你今天不忙了吗？回消息好快。”
“对，初稿晚饭前就交上去了，等明天再继续改稿，所以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不错不错，可以出去逛逛了。听说那边的博物馆很好逛啊，我在网上买了很多文创的，不过有的老是没货，还说等哪天有时间了去逛逛。”
虽然她不会画，但是她可以消费啊。黄橙橙书房里有一柜子的文创产品和纪念品，全是她这么多年在网上“走南闯北”时的收获。
“有些买不到吗？”乔然若有所思地点开另一个人的对话框，问了些什么，又切了回来。
“对啊，我看小粉书上说，线下都买不到的。老抢手了。”
“那我有时间了去看看。有的话我给你带一个。”
“嘿嘿那就谢谢啦。”黄橙橙还是挺高兴的，虽然她也知道这些都是客气话。
“不过你还是要好好休息啊，不要老加班，累了就赶紧休息，不要低血糖了。”
黄橙橙老是觉得乔然和程渊的工作性质很像，先入为主地觉得乔然也会如此，完全忘记了他可是每天都会带着咖啡锻炼超过四个小时的长跑达人。
又长得好看，嘿嘿……黄橙橙怪笑一声，把乔然的备注改成了：
“小乔”。
乔然在另一边完全不知，还沉浸在黄橙橙关心他的喜悦里，虽然他并没有那么虚弱，但，全盘接受也不是不可以。
“好。”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哎，当时也怪我没多问一句，到了才从李洋那知道这个项目蛮大的，我一个人得做好久，今早五点就起床了。”
呵呵，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插画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乔然完全不管隔壁房间里“阿秋阿秋”个不停的老同学。
“啊！”黄橙橙义愤填膺地指责，“那怎么可以，让他加钱！还是你老同学呢。”
“哎，也是我着急了，下次就知道了。”乔然乖乖回复。
黄橙橙顿时充满了爱怜，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没事儿，工作嘛都是这样，等你回来了我带你吃好吃的，我刚刚搜了好多家，看着都好吃，我们到时候一个一个吃过去。”
乔然脸上的笑意加深，刚准备回些什么，就听见身后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是李洋揉着鼻子走了进来。
乔然的唇角平直地抿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他锁好屏幕询问老友：
“怎么了。”语气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他刚刚还是一脸的笑容。
李洋什么也没发现，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乔然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张嘴打了个喷嚏，捻着鼻子说道：
“哦，就是感觉这会儿开空调有点冷了，怕你忘了关过来看看。”
这一层楼住的都是项目组的人，也就习惯性地给门留了一个缝，随时都可以推门进去交流工作。李洋怕乔然专注于赶稿着了凉，就过来看看。
“你这会儿——阿秋——忙完了？”
一个接一个的喷嚏打得他停不下来，李洋纳闷地从玄关处抽了张纸擦擦鼻子，暗想自己的身体这么差了？就吹了一会儿空调啊……
“忙完了。”乔然紧握着手机，着急还没和黄橙橙道别，“我一会儿把空调关了。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对了，你吃饭没，一会儿出去吃点。”
“不了。”乔然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又很快想到什么，问他：
“这边的博物馆明天能约到吗？”
“啊，你要去搜集灵感啊。我给你看看小程序上还有没有票。”
“嗯，谢谢。”看李洋拿出手机来点点点，乔然也趁机和黄橙橙到了晚安，并且再三保证今晚一定会早睡后，勾着嘴唇将手机撂下，一抬头就撞上李洋那张傻呵呵的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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