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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观南正襟危坐,目露同情之态,仿佛已全盘信任杨舒所言。
“所以,我一定要给母亲报仇,我一定要众挫那些压制我的人。去年,我意外得到前朝的藏宝图,前往施州寻宝,后来九死一生,差一点就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我便知道,这一笔宝藏,单靠我一个人是吃不下的。吕舵主想必也知道,那时几方势力蜂拥而至,最后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那一回,我们红狮会确实折损了不少能兵强将。”
“只有强强联手,精诚合作,才能实现共赢,舵主以为呢?”杨舒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
吕观南赞同地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眼下就看吕舵主有没有诚心了。”杨舒一副慵懒姿态,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
吕观南低笑起来,“杨公子看上去是志在必得,可你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藏宝图已在我脑中,世间独此一份。除非吕舵主不想得到前朝的宝藏,否则……”杨舒同样低笑,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吕观南大笑起来,“杨公子果然是个敞亮人,既如此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事成之后,观南愿与杨公子共分天下。”
“吕舵主够爽快!”杨舒又伸手揽住徐初雪,与吕观南对视,两人俱是得意大笑。
“事不宜迟,明日我们就出发前往施州,杨公子以为如何?”
“不急,眼下我还有一桩事未曾解决。”
吕观南神色微变,“哦,杨公子有何难处,不妨直言。”
“昔日,我母亲被王妃所陷害与家丁有染,那名家丁我如今已经寻到他的踪迹,正是在菰城境内。我找寻了他许多年,一直想把他带到我父亲面前,报仇之前总要先还我母亲一个清白。”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杨公子既已经知道那个家丁的所在之处,派人看住就是了,还怕他跑了不成?”
“吕舵主此言差矣,那家丁昔年差一点被戴王妃灭口,为了活命一直狡兔三窟,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找出来的,这回可不能再大意让他给跑了。”
吕观南略一皱眉,试图劝诫,“待得成就大业,届时杨公子想要什么没有,何必急于此刻!”
杨舒冷下脸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吕舵主既对前朝的宝藏势在必得,不如趁着我去寻人这段时间好好筹备人马。吕舵主应该明白,藏宝的地方机关重重,非尸身血海不能得行。”
吕观南自从做了红狮会的头目,一向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被诸多手下捧得飘飘然,还从未被人下过脸面。此刻被杨舒勒令行事,甚感不悦,心思转了又转,才将怒火压下去。
“杨公子所言有理。”他沉吟着点头,轻扣桌面,“杨公子此番南下江左,所带人手必定不足,我便派些得用的跟在公子身侧,好助杨公子尽快得手归来。”
名为相助,实为监视。
杨舒心中透亮,并不点破,赞一句贴心然后悉数接受。
两人又细细商议,前往施州的具体计划,徐初雪被谴出外间避嫌。
谈话结束后,杨舒本欲带着徐初雪一起下山,徐初雪却坚持不肯,两人争执间,差点被吕观南看出猫腻来。
最终,杨舒被吕观南派出的亲信簇拥着下了山,徐初雪则是留在山上继续探查红狮会的底细。
甫一下山,杨舒便暴露出纨绔公子模样,买东买西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将买到手的笨重礼盒全都丢给那几个吕观南的亲信抱着,仍是不停地逛吃逛喝。
那几名亲信被搞得烦不胜烦,已认定了杨舒就是个无脑草包,倦怠之下已没了时刻紧绷着状态。
杨舒见时机已到,让丁卯借巧劲去撞其中一名亲信,那亲信手中的酒水便尽数泼在了杨舒身上。
杨舒大怒,当即便发作起来,那几名吕观南的亲信皆惊惧觳觫,生怕自己会得罪总舵主的贵客。
杨舒只得去成衣店买新衣,将身上脏污的衣服换下来,借此在换衣服的隔间里和九皇子会了面。
杨舒一面换衣服,一面将他和吕观南的“密谋”告诉给九皇子,要他尽快调兵遣将,在月亮谷附近设下天罗地网。此地是自莫干山前往施州的必经之地,届时吕观南带着红狮会的人马途径此地,必会覆灭于此。
“如此里应外合,不愁除不掉红狮会。”九皇子志得意满,仿佛已经胜利在望。
杨舒蹙了蹙眉,“除了红狮会这一支,还有吴炳荣那一方势力,同样不容小觑。殿下务必要尽心布置,万万不可大意。”
“我明白,”九皇子望着杨舒点了点头,“只是,舍予堂兄当真舍得以那批宝藏为饵?就不怕再也没机会到手吗?”
对于九皇子会知晓自己此前寻宝之事,杨舒并不感到意外,默了默略过这个问题。
此前他出发南下之际,林风曾主动找到他,交给他另外一幅地图,言说是新画出来的路线,人若置于其中,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他只需设法将敌人引过去,便可轻松取胜。
彼时,他们还不知道江左的反秦复燕势力乃是红狮会一支。
杨舒十分诧异,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风,“你要将昔日的战友送上黄泉?”
林风冷漠以对,“我们都只希望她能够活着回来,不是吗?”
杨舒第一次发现,林风骨子里也是疯癫之人,缓缓笑起来,留下四个字。
“殊途同归。”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堂兄对徐姑娘的感情。”
九皇子含着促狭的声音将杨舒的思绪给拉回来。
“安吉一带有个叫王鸣的人,之前在戴王府待过一段时日,你帮我把他给找出来。”顿了顿,他才缓缓开口,“若此番我不能平安归京,你把这人看牢了,扭送至戴王府我父亲面前。”
九皇子的脸色沉了沉,一口答应下来,“放心,我必定帮你做好此事,但你也务必万事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
杨舒没再言语,穿着换好的衣服出了隔间,越过在门口把风的丁卯,朝那吕观南那几个亲信走去。
“这里的料子太差了,远不比我之前穿惯的料子。”杨舒冷着脸抱怨。
那几名亲信少不得上前告饶,耐着性子把杨舒给哄好。
山下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而徐初雪这边却遇到了麻烦。
她正装作闲逛,漫不经心地到处看着,不想竟被吕观南给盯上了。
“小姑娘,你过来。”吕观南朝她招招手,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徐初雪心中一沉,眼下这情形她只能照做。
“舵主,您有何吩咐?”她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停在三步之远处。
吕观南望见眼前女子脖颈间露出的雪白肌肤,莫名一阵心痒。看来天气又热了,连山上也躲不掉躁意。
“走近些。”他有些不耐烦起来。
徐初雪顿觉不妙,仍是慢吞吞地往前挪。
吕观南再等不及,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进自己的房间里。
关门落锁,吕观南随即将外衫脱掉往地上一扔,一步步朝徐初雪走来。
徐初雪已然察觉他的意图,忙出言阻止,“舵主,一女不侍二夫,昨日您将奴家送给杨公子,奴家已然存了死心,幸得杨公子垂怜,才勉强苟活于世。您若要硬来,奴家便无面目活下去,不如直接自我了断来的痛快。”
吕观南哼笑一声,不以为然,仍是欺身逼近,“我倒要看看,被吴炳德和杨舒同时看上的女人,到底有何妙处。”
徐初雪大急,“舵主,奴家已经答应过杨公子,此生忠于他一人,再不能做出背弃他之事。您这会儿如果逼死了奴家,回头杨公子问起来,又当如何是好,毕竟您二位才刚刚结盟……”
吕观南眯了眯眼,“小嘴挺会说,如你这般的容貌胆识,果真只是山下一小小村女么?”
“当然。”徐初雪更加心惊,若被吕观南察觉不对来,此前种种盘算尽数作废不说,她和杨舒只怕都要丧命于此。
“奴家的父亲曾是京中的秀才,奴家自小被教导礼义廉耻,若一再失贞,奴家是万万不能从的。”
“不过一晚而已,等你的杨公子回来,我就把你送还回去。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晓呢?”吕观南笑得浪荡肆意,目光流连在徐初雪的窈窕身段上。
“不行!”
她断然拒绝,吕观南却早已经不耐烦,强推她到床上,精瘦的身子便要压上来,徐初雪拼命反抗,此刻方知,眼前这人能做上红狮会总舵主的位置,不仅智谋过人,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
若论单打独斗,她也未必是吕观南的对手,更何况此刻还要装弱,以免被对方发现猫腻,只能借巧劲拼命闪躲。
“救命!”她一脚踢在眼前之人的命根子上,方得半刻喘息,直接跑去门口想要逃离此间。
“臭女表子!”吕观南吃痛嚎叫,一手捂住伤处,一手将徐初雪给扯回来,凶狠地拽住她的头发往回拉。
徐初雪再次被摁在床上,眼底一片湿润。
难道这回真的要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