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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与时肆逸举棋对弈的燕北苓却忽而的感觉心跳加速,这感觉愈演愈烈,这让燕北苓感到惶恐,似乎在何处……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时肆逸挥手落下一枚白子,原先两方制衡的局面彻底打破,黑子瞬间陷入了泥沼之间。
燕北苓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着桌上的局面陷入沉思。良久之后,他才在棋盘角落落下一枚黑子,看上去却是在苦苦挣扎。
寂静之间,燕北苓慢慢缓了过来,开口问道:“凤棽究竟是何身份?”
时肆逸期间落下一子,却也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又把话抛回给他:“他对你无害,为何又找我要一个确切答案。”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棋局交锋之间,燕北苓落下最后一枚黑子,原本颓败的局势竟瞬间扭转了过来!白子以一子而败。
时肆逸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局面,对此不过是一笑而过,“恭喜燕宗主。既然你此番赢了我,我自然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燕北苓对此不解:“若你当真用尽全力,我又怎么会赢?”
时肆逸的水平,就如燕北苓的剑术一般,修真界无人能敌。又怎可能输给了他?
“总得有个理由,”时肆逸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未关严实的窗户慢慢走去。“闲潭云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三日后,记得带上你的鸟,不过现下还是请回吧。”1
这便是要逐客的意思了。反正想知晓的事情已然得到了答案,倒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了。如今日头西斜,也该接小鸟回家了。
燕北苓从乾坤袋中拿出先前时肆逸要的报酬——两根凤棽落下的羽毛。
羽毛混着日光发出淡淡的金色,燕北苓没有细看。这还是这两天凤棽玩闹间掉落的羽毛被他捡了起来,如今又放在了棋盘上。
此后,燕北苓便朝着凤棽爪子上锁扣的方位离开了。
待到燕北苓的气息彻底消失,时肆逸才走过来把桌上的羽毛拿在手里把玩,“两个信息,两根凤族族长的羽毛,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不过这世道还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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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救命!温泉吃鸟了啊!咕噜咕噜……”凤棽几欲从泉水中站起身来,均以失败告终。
泉水灌入他的口鼻,羽毛因为沾了水也因此变得沉重起来。偏偏此时泉眼里的灵力还在一个劲地往他灵府走去。
“啾啾啾窝!”凤棽在浅水区不断蹦跶着。
他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少,凤棽想努力浮出水面,可自己的爪子始终不听使唤,连简单的站立都无法做到。
翅膀也好似有千斤重,整只鸟像是被无数的双手死死的抓紧在池底,动弹不得。
坐在一旁打坐的柯君和粱昭倒是没受到影响,对外面的动静也是一下也没有听到,两人仍然在专心修炼,不为所动。
喜欢修炼?你就修炼吧谁能修过你啊!
凤棽平日里虽无比讨厌自己的人身。
要穿鞋袜,自由挥舞的爪子会因此束缚起来。人间要遵守的礼仪比他的羽毛加起来都多。再有,话本子上写的大多数人都虚与委蛇,两面三刀,也就美人仙子看上去单纯一些。
平日里就算在百般不愿,但如今在这么浅的池子只需变回人身,眼下的难题便可迎刃而解。可偏偏一用上灵力,凤棽全身的灵脉就散着密密的疼,令人动弹不得。
鸟还没溺死,险些就要因为疼痛而晕倒在池子里面。
不是吧!难道我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这里?
谁能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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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苓顺着锁扣的踪迹来到了流云泉的入口处。
此处不是自己的地盘,燕北苓并未打算鲁莽行事,直接一剑将阵法结界给打破,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大有一副你不给我进去我就硬闯的架势。
负责管事的人见他要深入其中,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的身份,确认过后,他立马恭敬得行礼:“燕宗主,再往里面一点,您怕是不方便进去。”
不知为何,越靠近里面燕北苓内心的不安越是强烈,他没时间与这位管事争执,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扔给他,“我只是进去找人,不会干扰到旁人,出了事算我的。”
管事的只觉得自己手中拿的玉佩真是烫手山芋。
这不是责任的问题!
管事的还想再阻拦一番,只见燕北苓直接伸手召了神山剑,直接一剑横劈砍上了结界!
好在他没用多少灵力,结界只是堪堪破了个容他出入的口子,这种动静也不至于打扰到其他在此处修炼的弟子们。
燕北苓如法炮制地又破坏了一道阵法,才走到了柯君他们的院子。他内心焦灼,目光扫视了一圈又一圈,才在池子的角落寻到已经晕倒过去的凤棽。
虽已经见到了鸟,但凤棽的气息却十分微弱,整只鸟的肚子高涨,也不知道是灌了多少水进去。
明明只是两个时辰没见到,怎么变得如此狼狈了,还能在这么浅的池子里溺水?
燕北苓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但此时他不敢懈怠,两根手指撑开了凤棽的鸟喙,另一只手不断摁压着凤棽的胸腔,试图让他把喝进肚子里的水给吐出来。
不知道是哪一步起了效果,不到半刻钟,凤棽便恢复了些许意识,不断咳嗽了起来。
“呕……哪个小杂种对你爷爷干这种事情……呕,脑袋瓜怎么长的这么聪明你不要命啦。”凤棽迷迷瞪瞪的咒骂着,嘴巴里却是一点水也没吐出来,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说得话不是鸟叫,而是真真切切的人话。
燕北苓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听到凤棽鸟吐人言骂他的话语倒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平日里啾啾叫背地里就是这么骂他的?
凤棽虽说是醒了,但又没完全清醒过来。他迷糊地甩开燕北苓扶着他的手,自己往地面上跳,结果翅膀都没张开,差点就是一个头着地,还好燕北苓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
凤棽的肚子也因此摇晃了起来,满满的水声。
也不知道刚刚他到底喝了多少,到现在也没清醒过来。
这池子里面也没有酒啊?
几番折腾下来,凤棽总算是看清了燕北苓的正脸,他满眼欣喜,“噢哟,哪里来的小美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道侣了不曾?”
“……?”燕北苓没理解他的意思。
“哎哟,怎么还是个害羞美人。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
凤棽见燕北苓不理他,又哼哼唧唧起来:“美人……仙子,仙子,你怎么不理我啊我难受。”
“哪里难受?”小鸟的状态瞧着不行,燕北苓听着他这么一说心又揪了起来。
“哼哼……”凤棽不做回答,靠在燕北苓的怀里到处乱蹭。末了,他竟还小声评价道:“哇塞身材摸上去感觉很不错唉,这也太适合生蛋了吧,仙子你等着我马上就给你我最漂亮的羽毛!”
“……”我看你哪里是难受,明明就是水喝少了,应当还要再喝点,最好脑子里也全是水才行。
凤棽围着自己的屁股转了一整圈,硬是没看见自己金光闪闪的羽毛,他似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羽毛变成了这副鸟样子,甚至还用力啄了一下,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身体。
不是吧哥们我闪着金光的羽毛不会洗掉色了吧???
他像是不肯相信事实似的,一屁股坐在了燕北苓的手臂上开始嚎叫:“我的羽毛呢呜呜呜,我有一根五色神光的羽毛呢,我养了好久的谁给我偷了,我叫我母上打洗你个龟孙哇呜呜呜……”
谁知就这么一点小事就惹地小鸟嚎哭不已,燕北苓深知此时他还不清醒着得慢慢哄着,于是轻拍着小鸟的后背道:“你的羽毛先前已经送我了。”
“真哒?”凤棽立马抬眼看他。
面对这么真诚的眼神燕北苓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他:“自然是真的。”
他从袖中拿出今早凤棽起床时掉的羽毛递到小鸟面前,“你的羽毛。”
小鸟左嗅嗅右看看,确认是自己的羽毛无误,这才喜笑颜开。
这下他心安理得地带着一身水靠在燕北苓的怀里,惬意道:“这么漂亮的道侣不愧是我啊这么有眼光。”
“芜湖——等会,”凤棽又抓住了漏洞,大声质疑道:“我已经大乘了!!!你拿个金丹期的羽毛糊弄我呢!”
你个臭小鸟还挺严谨我是一点没看出来你以及大乘了。
“这……”燕北苓哪知哄一只鸟还有这么多流程,绞尽脑汁才想出来一个理由:“自然是因为你来凡间历练封印了自身修为,你瞧你如今不也才是金丹吗?”
“不对啊,我如今不是快元婴了吗?”小鸟摇头晃脑地,似乎是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所幸懒得纠结了。
这么漂亮的仙子是自己的道侣!他怎么看你怀疑人家呢!我真是该死啊……
凤棽在内心想明白了其中的关敲,张开翅膀抱住燕北苓的手臂,甜腻道:“娘子我错了,我们什么时候举办道侣大典啊?我们凤族虽然不多,但是每个人都会给你拿出丰厚的礼物,我对你是真心喜欢的仙子……”
燕北苓原想顺着凤棽的话聊下去,但谁能想到小鸟说得话这么不着边际,他实在忍无可忍,用两根手指把凤棽叽叽喳喳哥没停的嘴巴给闭上了。
你最好清醒以后还记得你说过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