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狩终究是老江湖，知道人不可貌相，况且眼前之人终究是救命恩人，还是抱拳一礼：
“多谢这位少侠出手！”
“少侠？”
乔松眉头微动。
在秦时明月也就算了，严格算起来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都可以叫老祖宗，就算被当成年轻人也还是他占了便宜，但金光布袋戏……
“小孩儿，你要不猜猜我几岁？”
已经满头白发的雷狩一愣，仔细看了眼乔松。
确实是一副少年人的样子没错，不过仔细打量下对方确实没有那份少年人独有的跳脱，原本还以为对方是少年老成，如果对方没有开玩笑的话……
这个世界确实有寿命悠久的种族，比如魔世的魔族，比如地上那个邪马台笑的不老族等等。
看了眼被对方提在手里的白骨剑，保险起见，雷狩还是换了称呼：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好说，路过而已。”
乔松语气平淡，是否属实雷狩也不得而知。
看向地上邪马台笑的尸体，雷狩叹了口气：
“交手前我与此人也有过一番交流，对方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只可惜来自西剑流的命令无法违抗。这样的人身在这样的组织，当真是一种不幸。”
“不管是否发自本心，最终做出决定的都是他自己。”
乔松看向雷狩：
“你还打算继续前往天允山吗？”
“那是自然。”
雷狩摸了摸胡子：
“东瀛人不守规矩，是东瀛人的问题，我却不能做同样的事情。”
“那正好，把这个送去给西剑流的人。”
乔松手中之剑一划，天海光流的首级也被砍下，又砍下一根树枝，几剑削成木片，榫卯拼接成木盒将两颗人头装起。
“没问题。”
雷狩伸手接过，随后看向乔松：
“前辈不去天允山吗？”
中原与西剑流的五局对赌只完成了一局，以乔松的实力，如果愿意代表中原出战，至少又能保下一块区域。
雷狩眼神中的目的性太强，乔松摇了摇头：
“我对这种闹剧不感兴趣，有那个时间我更愿意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闹剧？”
“对于天允山上发生的事，我想不出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前辈何出此言？天允山之战决定了西剑流对中原的入侵，能赢下一局便能为中原保下一块区域……”
雷狩辩解的话语在乔松抬剑指了地上的两具尸体后渐渐弱了下去。
“事实证明，炎魔幻十郎并没有把你们的约定放在心上，就算他是强者，他也是一个忍者——也许你们不清楚忍者是群什么样的人，为了保命可以舍弃一切自尊，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使用一切手段手段，这就是忍者。”
乔松轻轻挥动手中之剑，地上的两具无头残尸顿时灰飞烟灭：
“就算你们赢下五局，炎魔幻十郎也不会遵守约定，只会恼羞成怒地把知情者全部杀掉，然后继续侵略中原。”
“无数次的事实证明——战争，是维护尊严和利益的最终手段，没能力在战场上得到的东西，靠任何方式都不可能真正得到。”
雷狩听了乔松的话，沉默半晌后叹了口气：
“前辈此言振聋发聩，只可惜，就算知晓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把希望寄托于炎魔幻十郎会遵守约定这种不确定性事件吗？
但凡战场上能打得赢西剑流和炎魔幻十郎，他们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只不过西剑流的军队暂且不提，光是炎魔幻十郎的魔之甲他们就束手无策，根本没法破防。
为了对付炎魔幻十郎，中原群侠都在想着自己的办法，俏如来激炎魔幻十郎与他赌斗是一种，史艳文舍弃一世名声与苗疆的藏镜人合作是一种，前线仍在与西剑流拼杀的群侠又是一种。
虽然一直被调侃成中原群傻，但既没有足够的情报，又没有高强武功的他们确实是在用生命去做着他们认为对的事。
对于中原目前的困局，乔松比雷狩还要清楚：
“西剑流虽然一时肆虐，但中原有足够的战略纵深，过长的补给线足以拖垮西剑流的后勤。”
更何况如果西剑流真的一路杀过去，可能会在半路上打到某些隐世不出的老家伙，这些人平日里事不关己，总不能被打到脸上来了还能隐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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