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走到王琛跟前,平日总是温和的脸上氲着怒色,他看着王琛,语气凛着寒意:“王长卫,看到贼人了吗?”
王琛不自然地看着何靖道:“何护卫莫气,卑职也是领命办事,情非得已。”
王琛平日威风,但在何靖面前他不敢拿乔。
虽然同为护卫,何靖的身份比他尊贵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何靖自幼同燕王一起长大,私下里燕王待他如兄弟。
早听闻下个月何靖要行加冠礼,燕王将碧月轩附近的一处别院赐给了何靖。
而他在巫学宫,不但要看主子的脸色行事,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对手,随时都想绊他一跤。
他不过是表面风光,实际上需得万事谨慎,如履薄冰。
要说这人都是命。
何靖道:“巫学宫最近真是不太平,怎么不是纵火就是招贼呢?但我就不理解了,巫学宫遭贼,王长卫不该查出城的马车吗?怎么反倒查入城的?难道这贼这么想不开,出去又回来等着你们抓不成?”
王琛一脸尴尬,他真的只是奉命行事,这是巫宫主的意思。
今日他轮值,那会才收到巫正贤的急令,说巫学宫进了贼,凡是进出城的马车都要细查,不管是王爷还是公卿,一视同仁,违者与贼同罪!
谁知他这么点背,刚接到命令偏就碰上了燕王的马车。
他只得道:“改日王琛在醉仙楼设一桌,请何护卫喝酒赔罪。”
何靖突然笑了,脸上的怒气不见,他没再追问,手往王琛肩上一搭,道:“行了,王长卫的情我领了,改日我们一起喝酒。”
王琛赔笑:“一定。”
王琛说完手一挥,皇城门随即打开。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
入了城,宗瑜婉见萧绎没动,看着像是睡了,她伸手推了推萧绎:“殿下,可以起来了。”
萧绎“嗯”了一声睁开眼,不情愿地坐起身,打着哈欠道:“躺得太舒服了,居然睡过去了。”
宗瑜婉无语地看了萧绎一眼,将身上的大氅拿下来往他身上一塞。
萧绎接过氅衣,看着她一脸嫌弃的模样,故意撩她:“关键时刻怎么不见朱长卫?”
宗瑜婉不想解释,她没搭理萧绎。
萧绎也没和她计较,正事要紧,他掀开帷裳喊何靖上来。
何靖上了马车,萧绎问:“碧月轩那边都安排好了?”
何靖道:“王爷放心,都安排好了,”他看了宗瑜婉一眼,又道,“只是澜月姑娘这......还没来得及交待,不然卑职再回去一趟?”
萧绎道:“不必,兰卿有分寸。”
宗瑜婉闻言看向萧绎,萧绎看了她一眼又对何靖道:“巫学宫那边你去打点一下。”
“是。”何靖领命离开。
.......
宗瑜婉跟着萧绎回了燕王府。
下车前,萧绎又把大氅丢给她:“若是不想被怀疑,就把它穿上。”
萧绎说完,掀开帷裳先下了马车。
宗瑜婉看了一眼身上的夜行衣,犹豫一下穿上大氅也下了车。
马车停在王府东门,穿过一道垂花门,转过抄手游廊就是萧绎的寝院。
这个时间点,王府的下人都歇下了。
秦管家听见动静穿衣迎了出来:“王爷,您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萧绎身后的宗瑜婉,愣了一下,感到意外。
王爷还是头一次带姑娘回府,还是深更半夜的。
萧绎对秦管家吩咐:“秦伯,让人过来伺候。”
“是。”秦管家转身就要离开。
“秦伯,请等一下,”宗瑜婉看着萧绎,“王爷,不必了,澜月不需要人伺候。”
这么晚了她不想麻烦别人,另外她也不习惯让人伺候。
秦管家征询地看向萧绎,站在那没动。
萧绎轻笑了一声,又开始胡言乱语:“不需要人伺候,是想让本王伺候?”
宗瑜婉瞪着萧绎,脸颊发烫。
秦管家也跟着老脸一热,尴尬地杵在那,走也不是。
萧绎毫不在意,他又对秦管家道:“秦伯,你快去安排,另外把前两日霓裳坊送来的那两套衣裳,送到本王寝房给澜月姑娘。”
“是。”
秦管家忙去准备了。
宗瑜婉跟着萧绎去了他寝房。
一进屋,萧绎就道:“巫正贤多疑,今晚这个局怕是他故意设下的,他很可能已经知道有人动了他的钥匙,为避免节外生枝,今夜你就睡在本王房里,委屈你了,你睡在里面。”
事已至此,宗瑜婉只能道:“多谢王爷。”
她明白,自打王琛在萧绎的马车上看到她,她和萧绎的关系就解释不清了。
如今,除了萧绎,她没有退路,就是不知静姝怎么样了。
......
很快,秦管家带着丫鬟进来,丫鬟看着萧绎行了礼,又对澜月行了个礼。
不出片刻,又有人送衣裳进来。
丫鬟上前接过衣裳,突然开口道:“这衣裳,不是给兰卿姑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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