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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无人,审问室里烛火摇曳,光线打在李鸿煊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忽明忽暗,他目光幽深的看着苏雨安,眸底神色晦暗不明。
“王爷…”苏雨安被这眼神烫了下,心底一颤,讷讷问了句。
“当真做好了准备?”
他突然发问苏雨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诧异道:“什么?”
“他日对峙公堂,你便真要恢复女子身份,往后会有许多人私下议论你的身世,苏家的凄惨,方才人多一直没能单独问你,苏雨安,你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呢?”李鸿煊嗓音清冽低沉,犹如一缕清泉浸透她整个心扉。
苏雨安心底一暖,莞尔一笑,轻声说:“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有朝一日能洗去父亲身上的冤屈。闲言碎语也就一段时间便会随风飘散,我不会在乎的。”
李鸿煊沉沉的看着她,目光灼灼,她那般笃定,那般认真。
两人相视一笑,苏雨安眼眸微微睁大,头顶抚上一只温暖的手掌。
李鸿煊抬手在她额头点了点,目光闪动道:“那边去做,一切有我。”
阴冷潮湿的审讯室里此刻突然多了分暖意。
许嘉峪刚走到外面,便朝时影叮嘱:“我现在就去找一趟柳滨,你在府中配合王爷,若有事情及时让人传消息给我。”
时影点头称是。
许嘉峪一路快步朝柳府走,刚经过一个面摊余光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朝后退了步,嘴角勾起笑容。
两枚铜币扔到小贩碗里,许嘉峪朗声道:“来两碗阳春面。”
然后跨步坐到一人身旁,那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正埋头狼吞虎咽的吃着碗里的面,许嘉峪胳膊自然的搭在他的肩上。
端起一碗阳春面朝他面前推了推,笑道:“还有一碗慢慢吃。”
男人抬起头来,眸光冷厉,嗓音冰凉:“有何贵干。”
许嘉峪看到他脸颊上明显的擦伤,嘿笑一声,皱眉道:“柳滨,这也没几日,你这黝黑的脸上怎么都挂上彩了,谁伤的你?”
柳滨闷闷的垂下头,继续吃面,不想搭理许嘉峪,谁都知道他和瑞王李鸿煊交好,而自己如今是国公府公子的跟班,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嗯?怎么不说话?”许嘉峪肩膀撞了撞他。
柳滨身子悄摸朝一边转了点,埋头干饭,脸颊上的刺痛让他又回想起方才父亲说的话,若他再同魏修然鬼混在一起,以后就没他这个儿子。
他愤怒的争论,却激起父亲更大的怒火,直接给了他一拳,那可是打过仗的拳头,他又不敢还手,只能受着。
可他和魏修然、郑飞扬自小相识,这京中这么多公子哥,也就他们不嫌弃自己五大三粗,每日带着他玩,他哪能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就抛弃友人。
想到此,柳滨心里更郁闷,扔下手里的空碗,抱起旁边另一碗面,继续呼噜呼噜吃起来。
许嘉峪也不再追问,慢条斯理的吃起碗里的面条。
不一会儿,柳滨就把满满一碗给吃个干净,他随意抹了下嘴,刚站起身许嘉峪便更着站起。
柳滨垂眸瞪他一眼,扭身离开,许嘉峪见状大步跟着,也不说话。直到两人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柳滨转身淡淡道:“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许嘉峪收起吊儿郎当的姿势,神情凝重,肃声道:“你怎么看魏修然这个人?”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今日都是怎么了?父亲突然犯难,许嘉峪又跑来问他这个。柳滨眉头皱的更紧,神色疑惑道:“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许嘉峪挑眉道:“找个僻静地方,这次让你听个明白。”
这厮在这般傻模傻样下去,迟早出事。
夕阳西下,天际只剩一缕残阳笼罩,华灯初上整条街道人群熙攘。柳滨脸色苍白的酒楼走出,站在原地等许嘉峪出现后,讷讷说了句:“若你所说无误,我会照办。”
不待他回话便大步离开,许嘉峪无奈一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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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更替不断,树梢上冒出点点嫩芽,桃花灼灼,在春日里绽放出一抹粉红,青竹脸上泪珠不断滚动,啜泣着声音道:“小姐,你当真今日要去敲鼓?你要也出了事,可让我该怎么办,真的不能让奴婢替你去?”
不同于往日的一袭青袍,今日的苏雨安身着荔白织锦棉裙,十字发髻上一支水晶蓝宝石簪衬的皮肤更加白皙,轻施粉黛,朱唇嫣红。
她垂下眸子,敛住眼底的情绪,声音带着安抚,轻声道:“这事只能我去,王爷已经安排妥当,青竹,苏府的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莫要再被我一直牵连。”
青竹听完哭的更凶,她呜咽着嗓音:“小姐,你是不要我了吗?我哪也不去,就跟着你,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苏雨安抬手用锦帕擦拭干净她脸上的泪水,神色温柔:“好,若届时你还想继续跟在我身边,我当然欢迎。”
“快起来,陪我一同出去,你站在殿外等候,若到时有人犯难,小姐我还需要你证明我的身份。”
“好,小姐你放心,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回家。”青竹心情瞬间舒畅,她也是能起一点作用的,小姐夜夜噩梦缠身,那片乌云终于到散的时候了。
青竹跟在苏雨安的身后脚步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便走到一墩登闻鼓面前,苏雨安目光沉沉的盯着那鼓面,手指用力攥住,咬了咬唇瓣,伸手将鼓槌抽出,用尽浑身力气朝着鼓面敲打。
“咚!咚!咚!咚!”
鼓声浑厚,气势磅礴,传至四面八方,也传到了金銮殿上。
永平帝闲散的神情忽的凝重,脸色阴沉:“是谁在敲鼓?”
厅内大臣全都面面相觑,无人敢吭声。
“报!”侍卫快步跑来,跪在地上,肃声道:“启禀陛下,门外有人敲鼓鸣冤。”
“何人?”永平帝嗓音冰冷,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侍卫踌躇一秒,讪讪道:“是一名女子,她说她是已逝大人苏成文之女苏雨安。”
“哦?若是朕没记错,她应当已随苏府众人一同问斩,为何还存活于世?”
“陛下若有疑虑,不若将人带上来问话。”李鸿煊向前跨出一步,启唇冷声道。
永平帝神色一滞,眼神疑惑的看着向来在朝上冷淡的儿子,朝侍卫试探道:“将人带来。”
李鸿煊冰冷的脸色稍缓,永平帝心底暗道,看来这人确实不一般。
苏雨安在侍卫的带领下,一步步朝着金銮殿靠近,一脚迈进,她抬眸看到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一脸严肃的盯着她,心底一颤,握紧拳头,镇静的走至殿中心。
不是没看到周围惊讶,打探的视线,苏雨安双手举到身前交握到一起,郑重的跪拜下去,启唇庄重道:“禀告陛下,民女苏雨安有冤诉求,望陛下为家父平冤。”
永平帝眸光幽深,淡淡的看着仍跪拜在地的人,语气随意道:“何冤之有?朕记得,苏家是被满门抄斩,你说你是苏成文之女,那你又为何还活着?”
苏雨安未收到命令,不敢起身,叩在地上认真道:“回陛下,民女原本也该死在那日,只是当时我仍在老家省亲,故躲过一难,苏雨安并非怕死,只是家父自小便教导民女,百姓才是国之根本,万不可做心愧之事。”
她顿了顿,嗓音有一丝哽咽:“民女绝不信父亲是贪图钱财的人,求陛下为民女做主,民女不怕死,但不想父亲一生廉洁至死却被蒙上不白之冤。”
“仅凭你一面之词朕自然不能武断相信,当日恒王将一系列证据列举在朕面前,你说有冤,那可有证据?”
“这般趴着如何回话?”李鸿煊冰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朝他望去,心里不禁纳闷,瑞王何时这般好心,对跪着中间的苏雨安顿时多了一丝探索。
永平帝面色一僵,却不反驳语气沉沉道:“起身回话。”
苏雨安一怔,眼神不敢瞥向李鸿煊,心底既感动又担忧,分明已经叮嘱过他不要多生事端,却还是为自己出声。
她躬身行礼,从袖里掏出要一本账册,神色不变,语气诚恳道:“民女这里有一账本,是民女同大理寺卿外出办事在赵鸿云住处所得,此上记载自庐州之京城的一条贿赂链。”
一旁的太监接到示意踏着碎步小跑着将证物呈上。
永平帝不断的翻动着手里的册子,神色晦暗不明,半响后,他沉声道:“上面有大半朝臣的名字。”
众臣脸色均变得难看,有人愤怒,有人神色躲闪。
苏雨安继续开口:“陛下可看民女在册子上用红色颜料圈出来的名字,这些名字分别按照1、5、9...顺序在这上面出现,这些人便是每月为京中某些官员送礼的名单。”
“岂有此理,你这女娃,若真如你所说怎么你随意圈画出来的便是有罪,其余人便是无罪,真是笑话。”来人嗓音高昂,目眦尽裂。
苏雨安抬头看到天子不语,便继续启唇道:“民女自然还未说完,之所以按此顺序是因为民女发现,写此账本的人十分精明。”
“他先写出贿赂人,按照年份、事件、银钱分别掺杂三个人的名字写在后面,而贿赂人的名字后的则是假事件,只要陛下按照此顺序依次将此连贯看完,自然能看出其中特别之处。”
“你...”
看此人仍是不满,苏雨安皱眉道:“不知这位大人姓甚名谁,难道你也在此册中,否则怎会对民女所说之事如此动怒?”
“杜爱卿...”永平帝的嗓音带了些阴鸷。
杜辛讪讪站在原地,脸色苍白,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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