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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煊身体一僵,握在她腰间的手攥紧又松开,终是克制住心底翻涌的热浪,将人推开。
他垂下眸子,双眸在昏暗的房间内亮的发光,眸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沉沉的盯着她。
苏雨安微微勾唇,轻笑道:“怎么推开了?”
“仗着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李鸿煊嗓音暗哑。
“哪有?苏某可都抬起来手了,是王爷自己推开的。”
“你真有此意?”
苏雨安一愣,他话里的未尽之意全在那双漆黑的眸底,心跳快了几分,讷讷回了句:“还不是你在生气。”
李鸿煊放松下身体坐在一旁,伸手抚上她白皙光滑的脸颊,指腹摩挲,轻声说:“我..是许嘉峪那厮故意气我,他仗着同你幼时见过,总是说些我讨厌的话。”
“气什么?许大人也是因为气我们没告诉他真相。”苏雨安莞尔一笑,嗓音乖软:“若真如他所说,我常来京城,说不定也会因此遇到王爷,说不定那时我们也会成为青梅竹马?”
伴随着她的话语,李鸿煊真的有一瞬觉得或许真会如此,她这般聪慧幼时也定是极为可爱的,但心底又有个声音告诉他,她不会喜欢幼时的自己。
阴郁,充满戾气。
突然很庆幸,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她。
李鸿煊心底最后一点不满烟消云散,他轻哼一声,挑眉道:“你是真仗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以后,不许这么大胆。”
“因为我相信你,我信即便我抱上来王爷也会克制住。”苏雨安眼底满是笃定,神色认真,声音诚恳:“你从来不是放肆浪荡的人,我也信你真心待我便不会对我那般轻视,这是我对你的信任。”
李鸿煊心神一荡,有股满足和惬意的感觉席卷全身,他心头被喜悦充斥,眼底都盛满笑意,凑上去,薄唇在她眉间轻吻了下,语气愉快:“就这样一直信我,我会做给你看的。”
“现在气消了?”苏雨安揶揄道。
“算了,怪我今日故意没说你的身份同他吵过一架,就当扯平。”李鸿煊随意道。
苏雨安心底暗道,真不知这两人年纪这么大了反而总气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点上,她收敛起心神正色道:“张婉莹所说之事该如何?”
李鸿煊挑了一下眉梢,惊讶她情绪转换如此之快,回想起今日听到的一切,冷声道:“去书房,他定是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这事关重大,还是需要商量一番。”
苏雨安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刚爬下床,正欲往门外走,扭头却见那人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坐在原位。
她眉心微拧,奇怪道:“怎不动身?”
回答她的是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确定要这副样子出去?”
苏雨安蓦地顿住,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早已在方才的动作之间变的凌乱褶皱,她看向在一旁看戏的男人,幽幽道:“这可都是你的功劳,我的名声算是全被你毁了?”
说到这里,李鸿煊眸底闪过一抹柔情,眉梢笑意不减,淡淡道:“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话锋突然一转,神色冷厉:“但是我也觉不允许任何人轻看你,谁敢说你一句闲话,便是跟我过不去。”
苏雨安心底一暖,娇嗔道:“那你可要做到。”
李鸿煊起身朝她靠近,走到一步之内,抬手抚平她肩上的褶皱,帮她整理衣衫,低声呢喃:“从我认识你起,就知道你应该是个在天上翱翔的人,苏雨安,不要围困在后宅之中,即便未来我们成婚,我也想要你做个快乐的人,尽情发挥你的才华。”
苏雨安心底狠狠一颤,这似乎是她头一次听李鸿煊说这样的话,世上能有几人做到此,她不敢确信未来是什么,但突然想要试着相信他一下。
苏雨安粲然一笑,回应道:“好啊,那王爷就一直陪着我。”
“那是自然。”李鸿煊神色认真。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推门而出。
走进书房,正对上一双覆满揶揄的眼神,许嘉峪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低头吹口热气轻嘬一口,语气极为放松:“二位今日这速度很快啊?我应该没有打扰吧?”
李鸿煊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他腿上一脚。
许嘉峪小腿一痛,咬牙切齿道:“怎么还动起手来?苏兄,我都喝完两杯茶了还没给人哄好啊?”
苏雨安脸上泛起薄红,没好气道:“我看王爷揍你的力道还是不大,许大人确实今日有些皮痒。”
许嘉峪被这脆声攻击哽住半晌,不由感叹:“真是世态炎凉啊,本是我的幕僚,现在倒和别人一伙了。”
李鸿煊嗤笑道:“还没闹够。”
许嘉峪坐直身体,眼神恢复平静,无奈道:“她说的那些话你觉得有几分真假?”
李鸿煊嗓音冰冷:“造反之事不知真假,但苏府的证据恐怕还是有几分真意。”
“可有说法?”
“暂且不说那话真假,但凡有造反之意,谁的脑子能傻到让非亲信之人知道,更何况,这女子到底身份如何现在还无从查证,她同魏修然的关系也并不简单。”
李鸿煊顿了顿继续说:“但她能认出苏安这件事我们还是要谨慎对待,苏府的事只能说她应该是确实知道一些,之后可差暗卫前去搜证。”
许嘉峪却不太认同,他反驳道:“虽然她的话中真假掺杂,但若恒王真有造反之意,这条消息不能轻易放过,一旦真发生后果不可设想。”
“这事不能随便插手,若这是个圈套,恐怕背上造反之名的恐怕就是我们。”
“但也不能轻描淡写过去,国家大事岂能放任?”
“他们争权夺位又同我们无关,随他们闹。”李鸿煊眼底毫不在意。
“可否将此事告知太子?”苏雨安见两人争吵不停,眼看快要吵起来,弱弱插口。
许嘉峪一顿,神色忽的明朗,连连点头:“这倒是可以,我们不便插手,不代表太子不行。太子位高权重,又是东宫之主未来储君,有此种消息传播,他去查证也理所当然。”
他侧头对着李鸿煊,沉声道:“你便是再不同意这事也不能瞒着太子,否则即便兄弟情深,无事还好,若真东窗事发你该当如何?”
李鸿煊沉默下来,他垂着眼帘,目光变得幽深,眼神虚虚实实凝视着眼前空白的宣纸。
苏雨安担忧道:“王爷可是有别的顾虑?”
他淡淡开口:“你之前可有认识张婉莹姐妹?”
苏雨安一怔,没想到他又突然问回道这里,摇摇头轻声道:“从她指明我的身份后,我思前想去确实没能想起之前是否有结识过她们,除了十多年前那次,确实再未来过京城。”
许嘉峪双手交握到一起,神情凝重:“你是怀疑,这是她们的圈套?从国公府寿宴开始,到今日挑明苏安身份和说出恒王造反?”
许嘉峪还是习惯叫她苏安。
苏雨安心慢慢揪起来,脑子嗡嗡作响,不断回想哪里露出过马脚。
李鸿煊拍拍她的肩膀,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在我从庐州将雨安带回之时便被人盯上了。怪我当时未曾警惕,他们可能看我对她那般看重便有人去查她身份。”
“可他当时是女扮男装。”
“那又如何,这城里的贵人可有的是办法去查人身份,一个女扮男装能掩藏的住什么?”李鸿煊眼底嘲讽一闪而过,冷哼道:“若如我所想,恐怕日后要加强防范,她的身份已经暴露,苏府的事是时候该提上明面。再遮掩下去,只会对我们不利。”
“可这是陛下的旨意。”许嘉峪难免担心,忍不住还是说出个残忍的真相:“他便是错了,又怎会认?”
“若是错的,凭什么不认?就因为他是皇帝,便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就当真从未犯错?”李鸿煊想起曾经看到过的大片血迹,忍不住戾气涌出,嗓音覆上寒冰。
许嘉峪声音也跟着变冷,他嗓音凉薄:“李鸿煊,你不该还和以前一样天真。”
苏雨安缓过神来,被这句话震惊到,她知道李鸿煊有过去的秘密,却没想到两人竟因为自己的事情突然针锋相对,甚至刺向他的伤口。
心脏忽的绞成一团。
苏雨安长舒口气,不疾不徐,缓缓开口:“我从未想过非要陛下承认错误,他是天子,我是平民,我自不会有那般天真的想法。”
她头一次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的力量微薄,只是想要查清父亲究竟是因何事而被株连全族,我想让那些陷害父亲的权臣付出应有的代价,想将事实昭告天下,让天下人明白父亲只是被冤。”
“陛下不需承认什么错误,父亲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大抵早已预料到一切。但我终归还是不想他背负骂名,陛下愿为父亲澄清,便是我求而不得的愿望。”
许嘉峪怔怔的眼前认真说出一切的人,心底震惊只多不少,原来,她也知道有些事本就是没有结果的,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有是非对错。
李鸿煊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嗓音沙哑:“苏雨安,你...”
他说的有些艰难:“你不必如此懂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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