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听闻陛下得知了沈诚所做之事,雷霆震怒,下旨责打其四十大板,赶出云京,永世不得科举入仕,这回他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连带着顾家也受了责备。”
顾月指尖拨弄了一下手中金银缠丝绳结玉佩尾端的流苏,有些心不在焉。
“姑娘?”春迎偏头,疑惑地又问了一声。
顾月这才回神看她:“嗯?”
春迎看了眼顾月手中的东西,笑了:“难得姑娘也有分神的时候,原来是为着太子殿下,这便不奇怪了。”
顾月嗔她一眼,将玉佩小心握进手中,却没有否认。
“你方才是说沈诚?”她将玉佩收好,才道,“常言道,自作自受。沈家敢做这样的事,就应当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姑娘说的是。”春迎赞同点头,“本也是因为他们上赶着来招惹,姑娘才反击回去,谁叫他们自讨苦吃。这四十大板不留手地下去,就算他钢筋铁骨,这腿只怕也是废了。”
顾月未置可否,只问:“顾家那边如何?”
“现下是一团乱麻,听闻顾二夫人因为沈诚的事情惊昏过一次,不过因着晋王妃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妥当,这才拖着身子强打精神。”
春迎话回到此处,顿了一下,“只不过若非是咱们提前做好准备特意探听,顾家和晋王府两边都是没传出半点风声。姑娘,晋王他……当真能将这口气给咽下去?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自然是没有风声。”顾月笑了一下,“当日围观的除了太子,都是晋王一系利益相关的人,晋王妃有私情,可比一个世家贵女有私情还要严重的多,顾家当然要想尽办法将事情遮掩住。”
“那晋王就这么忍下了?”
“晋王私底下是个风流之人,可在外的名声却十分不错,可见是个十分重名之人,且原本会娶顾念为的也不过是顾家。若是此事闹大传出去了,不仅大损名声,还自折臂膀,那既然还没有传出去,忍痛暂且咽下这一口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往小了说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若是得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怎样处置顾念不行?”
顾月唇边挂上冷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对于这些男人来说,女子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之物罢了。”
春迎抿了抿唇。
“不过的确如姑娘所言,两家私底下并不太平,听闻近段时日晋王妃给晋王纳了几房妾室,顾夫人与顾大人也私下去过几回晋王府,估计便是在为晋王妃说情。”
听到顾念给晋王纳妾,顾月眉心微动了动,随后又平静下来。
“他们去过几回了?”问的是沈氏和顾兴为。
“已去三回了。”
“三回吗?”顾月微微一笑,“看来是差不多了。”
春迎闻言一惊,转而面色又缓下来。
“姑娘是准备告知顾家真相了吗?”
顾月看向她的眼睛,语气稳稳的,“春迎,你怕吗?”
倘若她有犹豫,再等片刻也无妨。
然而春迎却摇摇头,“奴婢相信姑娘。”
既然如此……那便将真相揭开,让原本错位的身份统统回到正轨罢。
*
顾家。
沈氏扶着下人的手在椅子上坐下,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但是无论如何,是暂且平息了晋王的怒火,护住了顾念晋王妃的身份,除了新婚不久便纳妾这事之外,对外也还算是保住了体面。
一连多日的操劳让沈氏心力交瘁,但真正使她感到脱力的事情之一,还是外甥沈诚被折断的前程。
原本那么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儿,身子被打坏了不说,还被剥夺了入仕资格,连京城都不再被允许靠近,对于始终对外甥寄予厚望的沈氏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这期间小沈氏和沈凝为了此事来顾府寻她哭过几次,想要求她帮忙斡旋周全,可是得罪的人是九公主,身后给九公主撑腰的人是天子,沈氏又能有什么办法。
先前她忙于顾念的事情无暇分心,好不容易暂且将事情平息下来,沈氏再回想起此时,心中不免又是一阵烦躁郁闷。
这回事情一出,沈家算是彻底和她离心了。
一个支撑门庭的子侄自然是要比她这一个外嫁之女分量要重得多,沈诚如今废了,沈家自然是将所有的怨气都归于了自己这个给他们出馊主意的人身上。
但是天知道,她都是为了沈诚好!
若不是当中出了没人预料到的变故,现下沈家早该被带着跃了龙门,跻身高门贵族之列了。
凡事有利益就会有风险,这场面又不是她自己想看到的,没看到连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在其中受到牵连了吗?她会刻意去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沈氏抬手,揉了揉额头。
连着从前对她一口一个“姨母”叫着的沈凝,如今也是彻底不往顾家来了,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东西。
沈氏如今勉强算是闲下来些许,有心想要问问沈凝的打算,但是很快另一个消息就传过来打乱了她的心神。
一个从前被她派去外面寻过顾念的下人犹犹豫豫地到她跟前,再三迟疑之下,期期艾艾地禀报了个消息。
“太太,小人似乎见到了那枚玉佩。”
沈氏不明就里,“什么玉佩?”
“就是……就是先前您画给小人,说是念姑娘生下来便贴身戴着的那枚。”
“什么?”沈氏一惊,倏地坐直了身子,紧盯着下人发问,“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先前顾念回来的时候,身上没带玉佩,说是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所以当掉了,不知落在了何处。
沈氏略略了解过顾念从前的生活,自然是无有不信的。
那如今这枚玉佩出现,或许是被人辗转卖来也说不定,若是可以,这样有意义的物件,自然还是赎回自己手中为好。
但是不知为何,沈氏心中就是莫名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不安之感,仿佛有什么她抓摸不着的东西,让她感到坐立难安。
下人被沈氏如有实质的目光盯得打了个激灵。
其实也正是这玉佩的来处,让他感到难以启齿。
“小人先前在永安当铺看到有个姑娘拿着玉佩从里头出来,仔细打量之后觉得就是那枚玉佩无疑,便进当铺询问了一下,探听清楚是数月前同一位姑娘拿来当的,这会儿才赎回去……”
听见“姑娘”二字,沈氏心中不自觉地一紧,见下人迟迟疑疑不往下说,眉头顿时往下一压。
“继续说啊,那个姑娘是谁?”
下人的停顿让她有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
随后,这种预感得到了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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