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桓君详细解释梁啸恍然大悟。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不立字口耳相传秘诀。不得传授根本不得其门而入更谈不上洞悉其中奥妙了。
天赋加刻苦可以让一个寒门子弟练成出众射艺成为一个名射手。但是这是代价不正确练习方法会让在常年累月练习中留下暗伤。到了一定时候这些暗伤就会成为无法跨越障碍阻止进一步向射艺顶峰攀登同时让痛不欲生。
训练神箭手和训练普通弓箭手是区别。要想成为一个神箭手不仅要天赋和刻苦还要正确方法。这样方法不是靠灵机一动就能悟到。听起来只是一两句却不知要经过多少代人反复揣摩甚至付出惨重代价才可能掌握这些技巧和方法。
这样方法当然不可能轻易告诉别人只能掌握在射艺传家将门手中。学术传承可以通过字武艺传承却只能是师徒之间口耳相传门外人很难机会知晓。
桓君将这样技巧告诉了等于将进入射艺殿堂金钥匙交给了。
否则桓君完全可以只告诉怎么练却不讲为什么。如此一来除非天资好到逆天很难悟透这里面理。当想射艺传给子孙时多少会些走样几代人之后很可能就面目全非精髓尽失了。
刹那间梁啸在感激之余又些愧疚。
一直不想和桓君走得太近以免被殃及可现在桓君将这样秘密传授给了等于已经将视为入室弟子。就算别人不知们关系又怎么能真当桓君是路人？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接受了射艺就要终生侍奉。否则那便不配为人更不配立足于世。
握竹弓梁啸离开了东厢房来到了西厢房。站在织机前迟疑了很久不知怎么和老娘说。这可是大事万一桓君将来什么祸事肯定要受到牵连。是自作自受老娘怎么办？
梁媌看看梁啸停下了手中织机又看了一眼梁啸手中竹弓轻叹一声：“啸儿不用担心。从进门那一天起就知们是命中注定师徒。这是命人是不能抗拒命。”
“阿母……”
“不用担心。”梁媌走了过来抚梁啸头。“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老子这句说得太对了。大丈夫立世固然要求富贵封妻荫子可是更重要是要光明磊落无愧于心。”
梁啸伸出双臂轻轻搂老娘腰。不经意之间已经比老娘高出一头。感慨不已亏得自己还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男子汉居然不如一个汉代妇女豪气。瞻前顾后斤斤计较既想占便宜又怕受牵连。自以为聪明绝顶思谋周虑其实不过是个小鸡肚肠市侩而已。
“阿母知该怎么做了。”
……
梁啸找来荼牛儿花了两天时间将后院整理了一下。
之前是梁啸母子两人住后院都空虽然算不上野草丛生也没什么人气。梁啸将后院彻底清理了一遍然后将老娘房间搬了进去腾出前院西厢房当作桓君住处。
汉人以西北为尊大门向东或者向北最好房子都在西部或者北部东面房子不是厨房就是厕所。既然认了桓君做师傅就不能再让住在东厢房了必须让住到西室尊位。
不收拾不知后院居然还一个小木亭木亭上爬满了葡萄。不仅粒粒饱满如珠而且味甜美。梁啸很诧异不是说张骞通西域之后才葡萄么怎么自家后院居然已经了？
些奇珍异宝梁啸不敢浪费拖荼牛儿到城外砍了几棵树重新修缮了木亭还做了一个秋千。
经过几个月磨炼荼牛儿不仅武艺大涨力气也翻了一番碗口粗树两斧头就砍倒了实是个干体力活上佳人选。几乎没要梁啸动手一个人就将整个工程搞定了。
“多谢啦牛儿。”
“不客气。”荼牛儿抹汗珠。“给干活比跟师傅习武轻松多了。”得意挤了挤眼睛嘿嘿一笑：“还可以光明正大在家蹭饭。”
梁啸大笑。原来荼牛儿一直不好意思只是也没见少来一次啊。不得不说还是欠刘陵一个人情。刘陵送礼物和荼牛儿根本享受不起这样好伙食。每天都肉吃啊不知羡慕坏了多少邻居家少年估计自家墙头都快被闻香人扒塌了。
“今天可赚了。阿母准备了一顿丰盛大餐要给师傅接风呢也一直来。”
“什么叫一起来就没打算走。”荼牛儿眼睛一斜晃手里斧头得意笑：“要不然这点活昨天就干完了。”
“没出息。”梁啸笑：“不就是一顿肉嘛至于这样么？”
“至于。”荼牛儿看看四周扯了扯梁啸。“看姊怎么样？要是喜欢嫁给做媳妇以后两家人变一家人就可以天天来混饭了。姊虽然凶了点可是干活麻利得很……”
“滚！”梁啸飞起一脚将荼牛儿踹了一个趔趄。这货太不要脸了简直是禽兽。为了能光明正大混饭居然要将亲生姊姊送人。
“别啊。”荼牛儿捂屁股叫了起来。“现在是小名士了不知多少姑娘看中想嫁入家呢。们关系这么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啊。”
“休想。”梁啸骂：“才不娶姊那个悍妇呢将来做了官要娶个大家闺秀。说牛儿也别急就凭咱兄弟这身手将来还能久居青云里吗还怕没媳妇吗？”
“姊说了不当正妻做妾也行啊。”
“哦姊说？”
“啊？”荼牛儿捂嘴吱吱唔唔顾左右而言。
“再敢提这事就跟绝交。”梁啸挥挥手荼牛儿轰了出去。“现在要么去洗洗准备吃饭要么收拾东西滚回家去。”
“去洗洗。”荼牛儿拿起工具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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