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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膝盖被子弹洞穿，还有一个是小腹，哪怕这儿是美国这里是哥谭，那也不代表只是规规矩矩生活着的人们会能接受自己身上被开了洞。
一男一女在地上发着抖，看着小丑的眼睛里全是无法抹开的恐惧，但好像又有一点庆幸，毕竟自己没有真的直直坠下地狱。
就好像不会再变好的那样子，哥谭的上空永远都是黑暗。
很糟糕的，分明有楼层相隔开，可奥罗拉还是‘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她就好像是一只孱弱的即将要死在冰天雪地里的幼猫，瑟瑟发抖，还有过分敏锐，她听见了枪响，就在这栋大楼里。
那是种腐朽到附着灰尘的味道，原来不止是呛口的烟熏才最可怕。
几乎快要哭了的境地里，奥罗拉抹了把脸——她当然没有掉眼泪，好像听起来还算坚强？她也不敢乱来，小姑娘胆子不小但在这种情况底下依旧怯懦，就和她所憧憬的超级英雄是完全两样子的。
但因为有对超级英雄有一份憧憬在，也正因为他们有她没有的美好品格，所以奥罗拉也在想成为那样子的人。
“系统小姐，我该那样做吗？”
她抽着鼻子，声音也都还带着轻细的柔软的鼻音。
【奥罗拉小姐，选择权在你自己的手里。】
系统小姐的电子音好像是一种游离在寻常之外的疏离，但是偏偏还是能让奥罗拉品出一些自己能懂的温和。
她的系统小姐大概是全世界最好的系统小姐，也许本来是由代码构成，但是有份人性在，还能让奥罗拉能有点被支撑着的底气。
“那就这样做吧。”
奥罗拉伸手扒拉下自己因为刚才蹲着而压出来的衣服褶皱，心脏狂跳的感觉并不好受，她这才壮着胆子走出房间门。
她是个疯姑娘，想法甚至笨拙又勇敢地傻气。
也许她可以下楼，混在人群里面，刚才枪响如果是因为有人受伤的话，奥罗拉知道自己可以偷偷帮伤者治疗。
但这些的前提也是那个小丑能够放过突然出现的奥罗拉一码。
这也是一场赌。
而天知道奥罗拉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说不定一辈子的好运气都被奥罗拉用在了回来这个时间的这件事上，她不敢赌，只能捂着狂跳的心脏然后推开了房间门。
小丑的手下正在一层楼一层楼地踹门巡视，久违了找像是奥罗拉这样没有在先前慌乱里蜂拥下楼的漏网之鱼。
的确是有这样因为睡死过去而反应过来就躲在房间里的住客，而奥罗拉正好撞上了那支已经逮着两个发抖的男人的巡逻小队。
几乎是被拎着的给带下楼，然后摔在像小鸡仔似的聚在一块的住客们的中间。
奥罗拉疼得眼泪水都即将要冒了出来，她就是个娇气的姑娘，一直都是，那么害怕，惊惧看着那个坐在柜台上恨不得用每一根头发丝都来表现出自己很无聊的小丑。
被射中膝盖的姑娘脸色苍白，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模样，血弄脏了本该是精致的地毯。
离得很近，奥罗拉试着伸手碰到那女孩，然后把她给拽到自己怀里面。
动静好像有点大了，所以小丑看了过来，但是除了裂开的血红嘴唇在说了句“好女孩”之后，他又没有别的动。
也正因为没有动了，所以奥罗拉察觉到了另一种可怖的危机感。
有些事正在发生。
有些事即将发生。
但是她只是把沾了血污的手放在女孩子的膝盖上：“没事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好姑娘喃喃在她耳边念着，手底下曾经甚至治愈过超人的力量再次涌动，或许是托血污的福，本该散出的微光不见踪影，只余下明显可以被察觉出来的被带走的体力来证明自己治疗的确有效。
“会没事的，蝙蝠侠会来的。”
她安慰着那个下意识抓紧自己手腕像是拽着求生稻草的女孩子。
那可是蝙蝠侠，对吧？
奥罗拉没有发现小丑眼里流转出来的那点讥讽和疯狂，毕竟没什么比单纯的好人更值得被摧毁的了。
那个棕发姑娘是个好女孩，所以更该让小蝙蝠看看啊，救人也是会丧命的，不会有好报的，他和他本来也就是同一类人。
有什么比摧毁蝙蝠侠更值得让小丑耐心等待的？
“该死的。”
蝙蝠车里，先骂出声的是夜翼。
他们恢复了酒店里面的监控视频，另一边面板上正是酒店的平面图，观察着每一个可能有把手在的角落，直到迪克看见了像个幼猫被男人从楼道里拎出来的那个女孩子。
他分明嘱咐过的，让奥罗拉好好呆在房间里。
小姑娘和这些事情分明就应该平平安安参加完活动然后回去纽约，而不是这样子，怕得不行，却搂着另一个女孩。
迪克看见了奥罗拉略显刻意的放在了那个受伤女孩的膝盖上面的手。
“……该死的。”
这不是时候出现的小姑娘的好心肠，这糟糕极了的时间点，不听话的坏姑娘。
“迪克，你认识她。”
而蝙蝠侠，蝙蝠侠当然看得穿这么浅薄的事实。
“她叫奥罗拉。”
夜翼想：“她该是我得要保护好的小姑娘。”
要听实话实说吗？如果奥罗拉出事，夜翼知道那会是自己的责任，或者说哪怕不是，他也会把全部责任给背在自己的背上。
是他带着奥罗拉在这座城市里悠然逛过，也是他不遗余力想给小姑娘展现一下这座城市尚且美好的模样。
甚至最开始说到要来哥谭，奥罗拉想的也是先问迪克格雷森。
“b。”
他说。
“大厅交给我。”
顿了两秒，蝙蝠侠看向那个已经在布鲁德海文大放异彩的自己的长子，那对蓝色眼睛里有着他陌生的坚毅和请求。
“你去放倒那些暗哨打手。”
可蝙蝠侠的计划安排一直都是最可能的最好的。
——好吧。
夜翼想着——但之后我会给奥罗拉一个拥抱，小姑娘还得来杯热牛奶，加了糖的那种。
只可惜这次奥罗拉可能欣赏不到夜翼的模样。
有一点可惜，但是想想需要夜翼出现的场合，迪克又觉得看不到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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