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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柯只迟疑了一秒：“不会吧，你还信这个？”
紧接着他故思索：“我迄今为止好像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不过被南齐录用的时候身边的人倒都是挺惊讶的，也称得上是逆风翻盘的意思了，这个算吗？”
盛柯的表情一如既往，于修竹注视片刻后垂眸移开：“随便问问，你说这个算就算吧。”
两句话说完，两人神色各异地转过头。
杨岐浩光是念这本书就觉得无语，合上书页还了回去，范卉雅伸手接过说道：“这种书都是这样的套路，含糊不清乱写一通，总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说对那么几个，迷信的人只记住那些准的，其实多的是不准的，信不得信不得。”
关于掌纹的话题没有延伸太多，没过多久外卖到了，一群人在会议室里吃了午饭，收拾干净先后散开。
他们这组跟进高级岗的几乎全是sc级以上的员工，只有杨岐浩和叶凌是c级，于修竹在两天后又召开了一个短会，把剩下的人继续细分成两三人一组，将南齐目前手上的项目分配下去。
没有任何异议，盛柯依旧跟着于修竹。
他们两个组合的职级最高，接到手里的全是最难的项目，往往这类项目一经甲方客户发布之后会有多个猎头公司互相竞争，因此虽然佣金高，但竞争强度也不小，遭遇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摆在面前的机会和利益越大，所要承受的风险和压力也会越大，这是世间常态。
不过，于修竹和盛柯都是不畏挑战的人，因此他们很快投入工状态，在七月上旬的尾巴约见了老牌的互联网一线公司——毕行娱乐。
这是他们第二次一起见客户，对彼此间的节奏很熟悉，配合也相当默契，从前第一次见super
muscle的贺秋时，盛柯还只是实习生，于修竹没有介绍他太多，贺秋初时对他不太在意，是盛柯自己提问专业才渐渐把对方的注意力转过来的。
现在盛柯有了职级，在与毕行娱乐进行会谈时先天占有足够的分量，整个过程更是比第一次顺畅许多。
而毕行娱乐此次的需求由盛柯总结概括一下，是他们出于拓展海外业务的战略目标，现在要寻找一位海外分公司的运营总监。
而要为他们定位目标人群，首先需要了解毕行娱乐的背景。
毕行娱乐虽然缀了娱乐两个字，但并不是从事娱乐圈行业的公司，而是以互联网为媒介所发展起来的综合娱乐平台。
他们是最早的一批互联网公司，以游戏起家，从数量众多的游戏玩家为基本盘发展社交软件，坐拥巨大流量之后逐步引流并开拓到影视、综艺、直播，从而这些年来全方位承包娱乐行业。
盛柯前世与他们打过交道，所以对他们的基本背景十分熟悉，倒是省去了很多繁杂的前期调查工。
在会谈时，盛柯抛出了许多涉及他们公司内部细节的运问题，毕行娱乐的人都一一答“对”，没有纠正或是补充，几番对话下来他们都很惊讶。
“南齐真不愧是第一啊，准备工做得这么充分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好多细节连我都要反应一会儿才能回忆起来。”
于修竹也顺着夸：“盛柯是新人，实习期就做得特别好，不过我也很意外他的熟悉程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的功课。”
盛柯略微侧头，看见于修竹像之前很多次那样，直直地看着自己。
盛柯笑着回答：“有认识的人在毕行娱乐工过，所以才知道这些细节。”
对方：“噢，那就难怪了。”
身边的于修竹默默听着，并不声，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毕行娱乐的岗位需求资料上，片刻后他身体前倾，问道：“我注意到这个岗位是两个月前就开始发布的，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吗？有面试过谁，又因为什么理由淘汰？”
了解他们曾经的筛人情况才能更好地进行后续工。
盛柯原以为没找到人是因为毕行娱乐的要求太高了，没想到对方叹了口气道：“我们其实有过一个很不错的人选，他名字叫汪霄谢。”
汪霄谢，目前定居新加坡，但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他大学到新加坡留学，毕业后直接留在当地工至今，从事的一直是运营推广方面的工，每到一个新公司或者新岗位，成绩都十分亮眼。
而正巧，毕行娱乐海外分公司的选址地点就在新加坡，原本这应该是一拍即合的供求关系，但没想到汪霄谢只想在他目前所在的公司任职，即便毕行娱乐开出了20%年增长的薪资，汪霄谢也表示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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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南齐的路上，盛柯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脑子和嘴却一刻不停地进行分析。
盛柯：“刚才毕行娱乐那几个人连着叹了四次气，都是在表达对汪霄谢的遗憾以及对他不识抬举的不解。”
于修竹点头接话：“说明他们依旧最青睐他，只是遗憾对方拒绝得太过坚定，没有墙角可挖。”
盛柯听到这句话乐了，悄悄睁开眼看向于修竹的后颈，语气中带点跃跃欲试：“领导，我们去挖墙脚试试？”
于修竹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看着盛柯说：“可以试试，一般来说，高薪的岗位不太会有人拒绝，如果拒绝……”
盛柯接口：“要么是钱给的不够多，要么是有其他非金钱可以衡量的因素。”
于修竹打着方向盘转弯：“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我去试试联系汪霄谢，你同时找点其他可以替补的候选人。”
盛柯对此方案完全赞同：“没问题。”
说话间，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
坐在于修竹车里的时候，盛柯一直都很心安，不知道是因为坐在后座，还是因为有于修竹的陪伴，他的症状逐步减轻，决然没有第一次时那样强烈。
就像现在，盛柯和于修竹讨论完毕行娱乐的后续操，却仍然没有闭上眼，被于修竹调整过角度的后视镜正好照出于修竹的大半张脸，盛柯透过小镜子注视着于修竹的薄唇——
他的嘴角有个自然的上翘弧度，形状精致又漂亮，于修竹说话前有个习惯性的添唇动，看着总是又粉又润。
于修竹大约是感觉到盛柯在看他，笑着问：“在看什么？快把眼睛闭上。”
盛柯乖乖闭上眼，心虚地感叹一句：“夏天了。”
“嗯。”
半晌，于修竹突然添了一句，“我不喜欢夏天。”
“为什么？”
于修竹的语气闷闷的：“很多美好的东西都是在夏天失去的。”
盛柯心知肚明，嘴上却只随意附和：“是啊，而且还那么热，我也不喜欢。”
成功把话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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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的时候，他们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经过了大会议室，里面坐着很多人，都是陌生面孔，架势与几个月前盛柯春招面试有些像，想必是今年秋招的众多求职者。
盛柯原本只是随意扭头打量一眼，没想到他这一侧头把五官露出，坐在里面的一个女生看到后出声叫他。
“盛柯！”
语气颇为惊喜。
盛柯和于修竹的脚步双双顿住。
刚才出声的女孩从会议室内走到盛柯面前，仰头道：“真的是你啊！我听辅导员说了你入职南齐，还想着说今天过来面试有没有可能碰到你，没想到还真的见到了。”
盛柯皱着眉看向眼前的人，一阵思索后从原主记忆中刨出了对这张脸的印象。
说来复杂，这个女孩子是小原主一级的学妹，性格活泼开朗，从前在海城大学还倒追过原主。
是的，原主虽然性格内向冷淡，但长得清秀俊朗，竟也十分吸引那些偏好冷酷性格的女孩，所以被不少人喜欢过，但勇敢表达出来的却并不多，眼前这位倒是唯一的一个。
只不过这姑娘做事也挺三分钟热度，高调缠过一段时间原主后见没有结果又立刻转换攻略对象，所以两人没来得及发展出什么来。
盛柯搜刮了一下脑中眼前人的名字。
“你是……赵婧言？”
赵婧言原地小跳了一下：“是啊！你还记得我？！”
盛柯敷衍地点头，心中暗松一口气。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给原主处理遗留的感情摊子，还好不是。
盛柯之前从没想过原主感情经历这茬，借此顺便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主感情经历，发现是十分完美的一片空白，轻松之余有些高兴。
而这副场景落在于修竹眼里就是另一幅景象，他心里莫名别扭，连嘴角也不自觉耷拉了下来，他走近一步询问：“你们认识？是同学？”
赵婧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算是吧……但不是同届，我以前追过学长。”
盛柯：“……”你既然害羞那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于修竹看向盛柯，沉着嗓音道：“噢……”
盛柯：“……”好心虚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