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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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回酒店的出租车上，彼得手舞足蹈地向布鲁斯说道，“但是她简直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彼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布鲁斯皱着眉头说，“但是让我把事情理清楚，这么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来到这种人迹罕至的沙滩游泳，结果发生了意外，结果一个漂亮姑娘救了你，然后你发现你的钱包掉进海里了，只好向路人借电话来向我求助？”

彼得一边有些尴尬地点头，一边在心里恨恨地道：“要不是蛛丝发射器堵住了，我能沦落到打电话求助的地步？”

“首先，那是电影里才有的烂俗桥段，其次，你为什么要带着钱包游泳？”

见彼得点头承认，布鲁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拜托，彼得，我不是白痴。”

“布鲁斯，虽然有些细节我不是很想说，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没有撒谎，而且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彼得挠着头，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彼得，你知道我是不会为了你瞒着格温的吧？”

布鲁斯说，“尤其是漂亮姑娘那一段。”

听到这句话，彼得的脸色骤变，只见他的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到懊恼，又从懊恼变成谄媚：“布鲁斯——我们是不是好哥们儿？”

布鲁斯斩钉截铁地摇头：“不是。”

彼得：“……”

……

翌日，这也将是两人这场洛杉矶之旅的倒数第二天，按照行程的安排，两人要来到韦恩集团的洛杉矶分部参观，第二天，他们就要坐上回纽约的飞机。

坐在阿尔弗雷德的车上，彼得远远地就看到了写字楼上那个大大的“w”——不用多说，财大气粗的韦恩集团买了一整栋写字楼为集团在洛杉矶的分部。

“阿尔弗雷德。”

彼得问道，“我们等一会儿能和韦恩先生本人见面的，对吧？”

“没有错，帕克先生。”

阿尔弗雷德回答道，“布鲁斯·韦恩会和你们有一个小小的见面会，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到时候亲自问他。”

“太好了。”

尽管为蜘蛛侠，彼得已经见过蝙蝠侠许多次了，但为彼得·帕克，这才是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因此，彼得难免有些激动，“我们要见到布鲁斯·韦恩了，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

“你开心吗？布鲁斯？”

“开心……”坐在彼得身边的布鲁斯侧头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回答。

只是可怜的彼得并不知道，他即将要见到的布鲁斯·韦恩只是阿尔弗雷德操纵的仿生人，不仅如此，出现在他身边的，无论是管家阿尔弗雷德，还是同学布鲁斯都是仿生人。

至于真正的布鲁斯，她现在的心情则有些烦躁。

从昨天回到蝙蝠洞开始，她就开始追踪莫里亚蒂，因为在此之前，莫里亚蒂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供布鲁斯追踪。但经过了不眠不休的一夜之后，布鲁斯明确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詹姆斯·莫里亚蒂是一个比狐狸还要狡猾的男人，之前留下的痕迹都是他故意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蝙蝠侠能够跟上他的脚步，从而掉进他精心准备的陷阱中去。等到计谋得逞，需要消失的时候，莫里亚蒂就会真的像人间蒸发一般，彻底地在布鲁斯的眼中消失。

“布鲁斯少爷。”

等到时间已经过了上午的九点，阿尔弗雷德端来了早餐，“吃点早餐吧。”

“放在那儿吧，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却不为所动地盯着屏幕，“我会吃的。”

“布鲁斯少爷，容我提醒您一句，对于十五岁的少女来说，充足的睡眠和规律的饮食是必需的。”

阿尔弗雷德还是那个阿尔弗雷德，就算变成了ai，他的吐槽犀利依旧，“不然您会老得很快。”

“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瞪了阿尔弗雷德一眼，“这个状态只是暂时的。我只是需要那个三叉戟而已。”

“一个远在纽约的三叉戟。”

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补充道。

“不论如何。”

布鲁斯白了阿尔弗雷德一眼，然后拿起一个三明治，往后一靠，栽进了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有些过于宽敞的椅子上，“现在的我得到了一个完美的伪装，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的话，就显得有些浪费了。”

“你找到莫里亚蒂的线索了？”

阿尔弗雷德问道。

“当然。”

布鲁斯说，“莫里亚蒂使用的扑克牌。”

“扑克牌，确实听起来像是反派的武器。”

阿尔弗雷德点头道，“然后呢？”

“莫里亚蒂使用的扑克牌是用一种特殊的合金做的。所以那张扑克牌才能那么锋利，足以贯穿我的战衣。”

“是瓦坎达的技术，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说，“目前来说，能够掌握这种技术的公司屈指可数。韦恩集团算一个，史塔克工业也算一个。”

“那确实缩小了范围。”

阿尔弗雷德提醒道，“但是像这种级别的公司，恐怕不会出售他们的客户信息，就算买家是您，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将手中啃了一半的三明治塞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所以布鲁斯·韦恩做不到的事情，蝙蝠侠会帮他代劳。”

“蝙蝠女侠。”

“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黑着脸说，“不要一直跟我反复强调这一点好不好？”

说着，布鲁斯站起身，准备出发。她已经为现在的身体制了一身新战衣，具体细节参考了她之前为蝙蝠家族中的女性制的战衣。

“看着您现在的样子。”

看着穿上了新战衣的布鲁斯，阿尔弗雷德想起了芭芭拉·戈登，那个英姿飒爽的蝙蝠少女，“我忍不住想起了戈登小姐。”

“芭芭拉已经死了，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戴上面具，语气显得有些低沉，“格雷森、杰森、吉姆还有达米安，他们都已经死了。跟着那个宇宙一起。”

“但人总要往前看，不是吗？”

说着，布鲁斯又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也有我需要守护的东西，那就够了。”

“布鲁斯少爷。”

看着穿戴完毕的布鲁斯走上蝙蝠翼，阿尔弗雷德忽然叫住了她，“不要忘了抑制剂。”

“也许您自己没有感觉，但是黑暗骑士的力量被激活之后，您的性格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您变得更加开朗，更愿意笑了。”

阿尔弗雷德说，“我不是说蝙蝠侠不应该笑，事实上，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但我想提醒您的是，当年您因为不同的原因，选择放弃蝙蝠侠这个身份，堕落成梦魇黑暗骑士。”

“但堕落并不是从您得到了力量以后才开始的。”

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轻声说道，“而是在经历了难以承受的挫折之后，您看到了蝙蝠侠的极限。这种无力摧毁了您。堕落是从那里开始的。”

“无论莫里亚蒂在计划着什么。他都成功了，至少成功了一部分——梦魇已经被唤醒。布鲁斯少爷，如果您不想重蹈覆辙的话，就不要痴迷于那份力量。”

“放心吧，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拍了拍自己腰带，“我当然知道。”

……

韦恩大厦内……

彼得和布鲁斯正在阿尔弗雷德的带领下参观着韦恩大厦。

参观全球最大的集团固然是一件开拓眼界的事情，但彼得的心思已经早就不在参观韦恩集团上了。除了思考着詹姆斯·莫里亚蒂的下一步行动的同时，昨晚的情景也不时在彼得的脑中一闪而过。

刚刚苏醒的时候，彼得仍然属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眼前女孩的面貌也有些模糊。但唯一记忆犹新的，是女孩的那一双如同绿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睛。莫名的，彼得竟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那一双眼睛。但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地回忆，都始终记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

直到他看到了同伴布鲁斯的眼睛——布鲁斯也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布鲁斯当然不会是救她的女孩，但同样的，他的姐姐格温也有着同样颜色的眼睛。

直到这个时候，彼得才猛地想起，那个神秘女孩的眼睛竟然与格温的眼睛如此相似！

不仅如此，彼得再回忆得更认真一些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第一眼看到女孩的时候，自己下意识地喊了格温的名字。

也就是说，自己把那个女孩错认成了格温，或者说……

想到这里，彼得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布鲁斯，我能问你一个事吗？”

“你说。”

彼得小心翼翼地问道：“格温她……爱游泳吗？”

“游泳？”

布鲁斯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彼得连忙摇头：“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偶尔会去游泳馆里游一次吧，不过她不喜欢去海边游泳。”

布鲁斯回答，但随即，他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不要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算盘，彼得。”

彼得尴尬地咧开嘴，正欲解释，一声爆炸声忽然从窗外传了进来。

听到这声爆炸，彼得连忙跑到窗边，朝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爆炸似乎发生在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里，浓浓的黑烟从大楼中不住地冒出。

“洛杉矶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啊。我早就告诉过你吧？”

看到这番景象，布鲁斯不禁摇头叹道，“对吧，彼得？”

说着布鲁斯扭头看去，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短短一句话的功夫，刚才还在身边的彼得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很快，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一个深灰色的身影荡着蛛丝，一头撞进了黑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