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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绝代双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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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萱坐在亭中倚在围栏上,四周鲜花满地,看似杂乱,懂此道者便能发现内中的玄机。想到任务,郢萱在心里暗自腹诽系统,果然不靠谱,匆匆交代了些前情便再没出来过,若不是自己曾看过这篇小说,怕是真会产生懈怠。

她现在是花郢萱,移花宫的大小姐,比起师傅对自家兄长的严格要求,她倒是轻松很多。大师傅因着当年情殇对她这个女儿恨不能打发地远远的,再不去想当年旧事;却毕竟母女连心,偶尔会忍不住将人带在身边,告慰自己当年并没有完全失败。

是的,她现在是邀月女儿,当初郢萱知道系统给自己安得这个身份时也很惊诧。系统说,江枫当年病得迷迷糊糊间,邀月为了以自身修为救他,与他同了房,后来便疯狂地迷恋上这个郎公子。可惜江枫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醒来后喜欢上了日夜照顾自己的花月奴,意乱情迷间破了她的身子,之后二人便为了爱而私奔。

花月奴怀着双胞胎,受惊早产,她反倒成了那两个主角的妹妹。她层问过系统,邀月既然愿意为江枫生孩子,为什么又逼死了他。系统怕她触怒邀月,倒是透露了一些,当时花月奴已死,江枫觉得此生已经负了邀月,就不能再负了自己妻子。于是求邀月放过孩子,许下了来生之约,之后自刎而死。

啧。郢萱听系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真心看不上那个没有担当的父亲,不过罢了,反正他也死了,而且自己这辈子的任务也与他无关。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上辈子的花无缺死后在三生池前看到了完整的故事后发布的,抛却父母之仇,移花宫毕竟养大了他,更何况怜星还为他搭上了一条命。他希望此生两个师傅都可以好好活着,为此将自己一半的主角气运送给了系统,对于还是新手的系统来说,算得上是难得的大客户。

这些年她安静地生活在移花宫里,名义上她和无缺是邀月在外游历时带回的兄妹,收为亲传弟子,未来的移花宫宫主。移花宫内他们两人地位仅在两位宫主之下,因此除了学习、练功,暂时来看还真没什么需要她去操心的。

“大小姐!”

一名女婢快步赶来,离老远便急忙呼喊,气息因为奔跑而极为凌乱。

来人郢萱很熟悉,是哥哥身边的贴身婢女,于是起身迎了上去,道:“慢慢说,出了什么事,还是哥哥怎么了?”

“大宫主,大宫主说要打死公子!求您去劝劝吧!”

婢女喘口气急忙道,而后在郢萱的示意下,转身在前面带路。

“二师父呢?”

郢萱步履匆匆,虽然为了那兄弟相残的戏码,大师傅绝不会打死哥哥,但惹怒了她,哥哥绝对是要吃苦头的,他那张脸与江枫可是有九成像啊!要是勾起新仇旧恨,谁知道大师傅还能不能收住手。

“星奴说二宫主昨天出谷办事去了,还没回来。”

婢女急忙回答。

“哥哥到底怎么会惹大师父生这么大的气?”

“公子今日跟大宫主修习新剑法,剑路繁复,公子学的并不顺畅,因此下午时有些闷闷不乐,一直在房内苦苦思索。馨儿,就是前几日刚分到公子那儿的小丫鬟,还不太懂大宫主的脾气,怕公子闷出病来,便引公子在花园内玩笑。被大宫主刚好撞上……后来大宫主当着公子的面,一掌打死了那个婢女。”

婢女皱着眉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她们这些老资历的,谁不知道大宫主对公子寄予厚望,哪里敢去逗公子玩耍,之前这样做的几个婢女,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你们人呢?哥哥身边怎么会就只留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

郢萱冷声道。

婢女急忙认错,大小姐虽然年幼,却不似公子般清高出尘,兄妹两人完全是不同的性子,小姐一向聪明机敏,不是她们这些婢子们能糊弄的。“是婢子们的错,婢子当时去了绣房,公子衣衫有些不合适,拿去修改了。萍姑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也没有回来。”

“罢了,毕竟是哥哥的人,等这件事结束,再由他处置吧。”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花无缺住处,日已西沉,空荡的院子里,唯有枝条的破空声和压抑的痛呼。

郢萱疾步上前,发现自家哥哥背上已经有点点血迹,身子颤巍巍的快要跪不住了。大师傅在盛怒之中,她也不敢直接求情,上前挡在了他身后,背上狠狠的疼痛感袭来,让她着实吃了一惊。

看小说时,众人皆盛赞公子无缺,可谁又知道背后的艰苦。大师傅将一切都寄托于这个孩子身上,势要将其培养为最完美无缺的存在。一点点行差踏错,便是惩处加身,尚且未满八岁的孩子,一点点变成她期许中的样子,郢萱在一旁看着都心疼不已。可若是有什么事,明知大师傅对他更为严厉,他却依旧会挡在郢萱身前,让本是抱着任务态度的郢萱,对这个还很稚嫩的哥哥真正生出了一份兄妹之情。

想到小说最后,在他和小鱼儿之间只能活下一个时,每个人都去求他莫要杀小鱼儿,他的朋友、爱人、妻子,却没有人去求小鱼儿莫要杀他,当时他的心里该如何悲凉。但他却依旧是那般君子谦谦,宁可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伤害别人,更不愿伤害他心爱的人。只是为妹妹,却不忍心他真如原著那般,铁心兰这样朝三暮四优柔寡断的女人配不上他,哥哥他值得更好的。

只是,之前大师傅虽然严厉,可也从未动这么狠的手,郢萱暗暗思索,不知道两人间还发生了什么争执。

邀月看郢萱来挡,也不曾停下,一下下都落在她背上。刚刚无缺维护那个婢女的话,让她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似又一次被人无情的背叛,也抽空了她的神志。若不是还记得不能下死手,怕是郢萱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看着身下的哥哥已经面色发白,郢萱忍着痛,缓匀了呼吸,提声道:“大师傅,请听郢萱一言!”

稚嫩的女声唤回了邀月的思绪,冷冷看了眼两人的伤,收回了手中的藤条,“说!”

郢萱垂眸按着往日二师父求情的说辞,和对大师父的了解,整理下措辞,道:“郢萱不知哥哥今日犯下了何错,但如今一番责罚,想必也让他记住了错误,继续重责,怕会伤了根本,影响日后的修行。还请师傅网开一面,容哥哥慢慢弥补过错。”

“呵!无缺,你说!可知错?”

邀月盯着花无缺问道。

花无缺看了看身后为自己挡下责罚的妹妹,垂眸道:“无缺…知错…”

郢萱在一旁,心微微一颤,本就是个孩子,他哪里明白邀月在气什么。或许就是这样的教导,才会养成他初入江湖单纯又迁就他人的性子吧,一定要想办法把他这性子扭过来。

邀月却不管这些,看着花无缺认错,有种奇异的畅快,就像江枫承认自己不该维护低贱的婢女一般。片刻后,邀月才回过神,看着全是伤痕的两人,掩饰了心中微微的刺痛,直接甩袖离去,只留下一句,“即日起,你二人每日练功时间翻倍!”

郢萱招了下人来服侍两人上药,穿越多年,她也适应了这种衣来伸手的日子,更何况身上的伤还疼的厉害,能少动些,也是好的。

上药时,见花无缺精神还可以,便随口问起了事情的经过。花无缺对妹妹一向无话不说,更何况此次还连累了她,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郢萱也终于明白了大师父今日这一场重责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哥哥对婢女的维护,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痛罢了。

挥退了屋内的侍女,郢萱走到床榻边身边,盯着自家哥哥道:“哥,你记住,为了你好,也为了那些婢女好,以后决不能在大师父面前维护她们。”

“为什么?”

小花无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呃…据说之前大师傅身边曾有一极为信任的贴身婢女,那婢女最后却背叛了移花宫。你是移花宫的少主,想必大师傅也不愿你重蹈覆辙。”

郢萱舔了舔嘴角,艰难地将话圆了过去,而后顿了顿,又道:“大师傅还是疼我们的,以后遇她生气的时候,记得多撒个娇。”

花无缺伸手敲了下郢萱的额头,无奈道:“萱儿!大师傅说过,切磋琢磨方为君子,又怎能经常小女儿之态。”

“随你吧,反正被罚的是你,疼的也是你,好心没好报!”

郢萱转身,对他甩了甩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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