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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历一脸惊奇地凑了过来：“刚才是不是窦遥在拿着那根棍子往下戳？他这也太大胆了吧！”
晏楚看了楼下骚乱的人群一眼，用眼神制止了程历继续说下去。
正在他们大眼瞪小眼表演着默剧时，窦遥戴着一顶帽子从楼梯走了下来。
被校长命令跑上楼去搜寻的人很快便跑了下来，却没有人发现那个捣乱的人就是窦遥。
大概是窦遥平时都表现得沉默又凶狠，没人能相信他会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
晏楚抬起眼朝窦遥瞟去，说不定这个表面上显得人狠话不多的人，其实本来就很幼稚。
窦遥迎着晏楚的目光看到了他，先是诧异地抬了抬眼，又忽然勾了勾嘴角，接着压下帽檐往另一条路走了过去。
晏楚也转身往单车棚走过去。
站在原地发呆的程历很快追上来：“刚才他在朝你笑了？”
“谁？”
晏楚瞥了程历一眼。
“窦遥！他是不是对你笑了？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程历惊疑地问。
晏楚没吭声，也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自行车旁打开了车锁。
他和窦遥的关系？
不久前他还曾指着窦遥的鼻子怒不可遏地说：“你迟早会栽我手里！”
这样的关系能算好么？
程历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忽然说：“我说真的，窦遥这个人不好惹，咱们还是跟他保持点儿距离比较好。”
晏楚不置可否地将自行车推了出来。
“我昨天不是来了趟学校和校足的人会合么，我听到了一个八卦。”
程历跟着晏楚往外走，见晏楚兴趣缺缺，于是另辟蹊径。
晏楚瞟了他一眼。
“听说徐浩志彻底跟武焱闹崩了，”程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武焱这几天又去找了一次窦遥的麻烦，被收拾得惨不忍睹，听说武焱被追得满大街逃窜，这都是我们队里一个同学亲眼看到的呢。”
“徐浩志这种人精，当然就不愿意跟武焱继续联手下去了。”
程历继续说着。
晏楚坐上自行车座，脚踩了踩踏板。
程历一屁股坐上车后座，嘴巴如同上了发条般一直叨叨：“不过徐浩志在学校里还得待一学期，他肯定会继续找靠山，你猜他会找谁？”
晏楚踩在踏脚板上的动一顿。
不远处窦遥正走到杨潘裴陈身边，五个人十足的不良少年范儿百无聊赖伫立在校门的一侧。
那一侧便没有人再敢经过，其他学生都只敢紧挨着另一侧的校门边缘线走过去。
窦遥静静靠着校门听着杨潘裴陈闲扯，但等到晏楚骑着车靠近了校门，他便马上直起了身子。
杨潘裴陈很识相地让开了位置。
晏楚看窦遥伸手忽然拦住了自己的车，微微皱了皱眉。
坐在后座上的程历赶忙跳了下来，往一旁的保安亭看了几眼。
“有空么？”
窦遥的声音还算温和。
晏楚瞟了他一眼：“有事？”
“跟你了解一件事，”窦遥勾了勾嘴角，“听说你跟武焱动手了？”
晏楚抬了抬眼，看着窦遥半晌没说话。
他竟然分辨不出窦遥问这句话的用意，究竟是兴师问罪，还是幸灾乐祸。
窦遥望着他不动弹，显然在等他回答。
晏楚没好气地说：“你还管这事？”
“只是问问。”
窦遥脾气很好地笑了笑，“我以为你只是送她去了医院，没想到你会动手。”
晏楚挑了挑眉：“我跟你也动过手，有什么可奇怪的？”
晏楚的声音并不大声，但还是被一旁的杨潘裴陈听了一耳朵。
裴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确定你也参与进来了就行了。”
窦遥微眯着眼看着晏楚身后说。
晏楚疑惑地回头，发现刚才停在高三教学楼下的那部车子正缓缓开出来。
杨潘裴陈四人站在门口挡了去路，那部车子很不客气地朝着他们按了几声喇叭。
窦遥迈了一步，走到晏楚身侧，看着车子里的人。
徐浩志坐在后排座靠窗位置，此刻正摇下了车窗盯着他们。
在窦遥看向他之后，徐浩志咧开嘴笑了笑，在车里朝窦遥招了招手。
窦遥没回应徐浩志，而是压低声音对晏楚说了句：“这事交给我。”
说完之后，窦遥带着杨潘裴陈四人走出了校门外。
那部车子也很快驶离了学校。
程历惊魂未定地走到晏楚身后往校门外探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校霸想要找你麻烦。”
晏楚正思索着窦遥最后那句话，被程历一打断，这才发现他身后不知何时起已经聚集了一群围观的同学，他们脸上都写满好奇地看着自己。
晏楚转身骑上自行车，刚往前划出一步，程历已经忙不迭地坐了上来。
在学校保安以及围观的同学想要上前来对他表示关心之前，晏楚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那个窦遥在这儿等着你，是为了给徐浩志一个警告吗？”
程历扬起了声调趴在晏楚身后问。
晏楚差点一个急刹车。
“我看他刚才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对徐浩志宣告你跟他是一起的，让徐浩志醒目点。”
程历嘀咕着。
晏楚听了这话半天没反应，忽然停下车扭转了车头往回骑。
刚骑到小卖部，他便见窦遥和杨潘裴陈四人坐上了两辆摩托车，窦遥压低帽子坐在杨军身后，随着摩托车一溜烟地没了影。
晏楚无可奈何，只得又将车子调整了方向，继续往家骑。
程历被他这一连番操看得惊呆，久久才抓着晏楚的衣摆说了句：“楚儿你刚不会是想去找窦遥吧？可别啊，不管他怎么说你都不要理睬，一定要跟那个窦遥撇清关系，知道吗？”
晏楚没吭声，一路蹬着车回了公安小区。
“楚儿，以后白天我都要训练，等我晚上有空的时候来找你。”
程历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
他搭晏楚的顺风车到市中心再乘车回家更方便，但他总感觉今天晏楚的状态让他放心不下，非要跟过来再多叮嘱几句。
然而晏楚从停车到锁车，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摆明了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晏警官如果没有回家，你去我家吃年夜饭吧，好不好？”
程历只得换成另一话题。
“不用了。”
晏楚忽然表情一冷，淡淡地说。
“我不管，你答不答应都要跟我一块儿过年，你不去我家，我就来你家找你，就这么说定了！”
程历大喊着跑出了小区门口，生怕晏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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