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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试镜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龙城大学的时候,在男生宿舍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祝红和傅红雪出示了证件,带着韩沉和夜尊进了宿舍楼。

死者住在509,门口拉着警戒线,死者被放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很深很细的勒痕。

据第一批进入案发现场的警察说,死者被发现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多。死者的三个室友带着女朋友出去通宵唱歌,一早回到宿舍,打开门就看见死者吊在上铺的床沿,三个人连忙把人弄下来,发现人已经死了,三个人连忙报了警。

特调处一行人来了之后就接手了现场,其他的警察都在外面守着。

“他的手腕……”祝红看见死者的手腕上有一处明显比别处稍白一些的痕迹,她伸手正要拿起死者的手腕,韩沉就捉住了她的手。

祝红疑惑地看向他,就见韩沉从口袋里拿了一副医用橡胶手套戴上,然后托起了死者的手腕。

祝红撇撇嘴,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能量检测仪,在死者的手腕处扫了扫,黑能量探测仪的红灯顿时闪烁起来。

祝红:“果然,在手腕处还是有黑能量,但是很少。”

韩沉起身去询问警察情况,就在这时夜尊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沿着宿舍走到阳台,然后打开了窗。一阵风吹了进来,桌上的几张纸被吹到了地上。

韩沉沉声道:“关窗!”

夜尊没理会他,而是看向外面“那个人,是从阳台跳下去的。”

祝红:“什么?”

夜尊指着阳台的窗框:“这里有黑能量触碰过的痕迹——”夜尊说着闭上眼睛,周围的景致瞬间变化,他看见窗框上出现黑色的雾气,而那雾气再出现时就是在楼下的花坛中。

“我看看。”

祝红拿着黑能量探测仪走了过来,对着夜尊说的窗框扫了扫,黑能量探测仪果然闪起了红灯。

夜尊循着那黑能量的痕迹看去,说:“他还没出这个学校。”

韩沉过来问:“能找到他在哪儿吗?”

夜尊睁开眼,看向操场的方向:“我试试。”

说完,夜尊撑着窗口就跳了下去。

韩沉一怔,这可是五楼啊!

然后就见夜尊稳稳落地,理了理衣领走了。

韩沉:“……”

*

龙城大学发生了自杀案,但并没有在学生们中带来多大的影响,该上课的还是在上课,该活动的学生还是在进行着课外的活动。

夜尊循着那一丝黑能量的痕迹来到综合楼的时候,综合楼下面有不少的学生聚集,一个个像是在等待什么。

夜尊走进综合楼,在综合楼的大厅里也站了不少学生,在大厅里并没有发现有黑能量的痕迹,也没有地星人存在。

而那一丝微弱的黑能量痕迹沿着左边的走廊延伸过去,夜尊循着黑能量走过去,结果在走廊入口就被拦下来了。

一个穿着白毛衣的三十多岁女性工人员问:“同学,你登记了吗?”

夜尊微微蹙眉:“没登记就不能进?”

工人员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电影《杀手》试镜处”几个大字:“这儿当然不能随便进了,你看后面都是登记了之后排队等着的。”

一个穿着黑背心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喊道:“34号。”

工人员拿起登记本,喊道:“34号,张菲菲。”

一个长发女孩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然后走进了走廊。

“来,同学,这是笔,你在这里留下姓名和电话,现在叫到34号了,后面还要三十多人,下午应该能轮到你。”

工人员说着把笔递给夜尊。

夜尊看了看登记表,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你叫夜尊啊?这名字还真特别,特别酷。”

工人员说,“你是哪个学院的?”

夜尊勾了勾唇角,手指在登记表上轻轻一划,将登记表还给工人员:“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那就是听说有试镜消息特别赶过来的吧?我看你长得挺帅的,气质也好,八成有戏。”

工人员话音才落,刚才进去的女生就红着眼跑了出来。

周围人都看向那个女生。

穿着黑背心的男人又走了出来:“35号。”

负责的登记的女人拿起登记表,问道:“刚才那姑娘怎么了?”

“嗨,镜头才对准她人就傻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导演让她放松点,她直接把自己憋哭了然后就跑了。赶紧的,35号。”

工人员笔划到35号上面,叫道:“35号,夜尊——嗯?”

他不是刚刚登记吗?

工人员再次确认,35号一栏的确写着夜尊的名字。

夜尊跟着背心男走了进去。

不用黑背心领路,夜尊已经循着黑能量的痕迹来到了试镜室。

试镜室里面坐着两个人,他们都不是地星人,但是这里有黑能量留下的痕迹——夜尊看向坐在左侧的留着过肩发的男人,在男人微微卷起的袖口处,夜尊看到了一个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的东西,那是一个如同流水状半透明的物品,在手腕内侧正如一个表盘一样。

前几个死者死亡之后,手腕上不见的就是这个东西吧?夜尊正要过去查看清楚,黑背心就将他带到背景布前,让他摆几个poss拍照,夜尊敷衍地拍了两张后,走到那人的面前,然后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他的手触摸到了那个流水一样的表盘,一种快乐的情绪从他手腕内侧流淌出来,夜尊不由得闭目,微微扬起唇角。

果然,正如他所料,这个东西是收集“快乐”的容器。“你干什么呢?”

黑背心连忙过来,“周导——”

被称周导的披肩发男人抬手制止了黑背心,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夜尊的举动。

等他睁开眼睛时候,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周导。

在赵云澜的推断基础上,夜尊更觉得“快乐”既然能被附加在药丸上被卖出去,那就应该能被金钱购买。而前几名死者都是明显的经济收入普通的人,他们很有可能为了钱而出卖“快乐”。但是眼前这个人……

夜尊打量了他的衣着,他看起来明显不是缺钱的人,那他为什么要夜尊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看向他:“你不缺钱。”

周导慢条斯理地问:“所以呢?”

夜尊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一个不缺钱的人,为什么要贩卖快乐?除非,他想要痛苦,想要死亡。

夜尊放开了他的手腕,问道:“为什么想死?”

周导揉了揉手腕,手指穿透了那个表盘一样的东西,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没想死,我只是想要品尝死亡的滋味。”

果然是愚蠢的人类,有些人为了金钱出卖“快乐”,竟还有人是为了品尝死亡的滋味去出卖“快乐”。

夜尊眼底是一抹讥讽,他冷笑一声:“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为——”

“就是这样的语气!就是这个眼神!”

夜尊的话还没说完,周导突然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握住他的手,“就是你了!我要找的杀手k就是你!”

夜尊一愣。

什么情况?

夜尊从周导手中抽出手,正要仔细盘问他出卖“快乐”的细节,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夜尊看了一眼来电——“我的小红雪”。

他按下接听键,边接听边往外面走。

身后隐约响起谈话声。

“周导,您真打算用这人啊?看着古里古怪的。”

“古怪?当然要古怪了!这就是k啊!简直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k本尊啊!”

“……”

夜尊来到走廊尽头的窗边听电话。

傅红雪问:“阿夜,你那边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

夜尊:“没抓到那个人,但是找到了另外一个手腕上有那个奇怪东西的人,那应该就是收集‘快乐’的容器。”

傅红雪:“你在哪儿?”

夜尊说着报了位置,傅红雪道:“等我,我们马上到。”

夜尊依靠在窗边,抬眼看向窗外,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夜尊回头就看见那个周导走了出来,看见夜尊,他快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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