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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怪异的事情终于让这两位意识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棘手,赵云澜对一个柱子离奇失踪事件只关心了大概两秒的时间,随后就把话题重新扯到他们自己的身上:“那根破冰柱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叫你不是你?你是不是还发现什么,没告诉我?”
沈巍认真地看着赵云澜的眼睛,很郑重地摇头说:“真的没查到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远古的传说。”
“远古的传说?”
赵云澜手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唇,狐疑地看着沈巍。
沈巍怅然动气,握拳抵着下唇轻咳一声后站起身说:“你没事的时候,就多看点书,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撩……咳,那什么。”
“哎呀,我们沈教授都会说骚话了?”
赵云澜双手撑着后脑,一脸打趣地瞧着沈巍涨红的脸。
“你正经点,我说真的。”
“老婆是教授,我看什么书啊。”
赵云澜眉梢轻佻把不要脸三个字直接刻在脸上,“要不然,老婆教我,在床上教,我会学得又快又开心。”
沈巍闻言仰头闭眼长长地叹了一声:“赵云澜!”
“诶,美人,需要寡人侍寝吗?”
沈巍扶额,他怎么就能摊上他的!
赵云澜见沈巍脸色不太对,赶忙收敛:“啊,我开玩笑呢,黑老哥继续,那什么传说,讲给我听听。”
沈巍脱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又重新戴上,“我们曾经穿过虫洞,不是吗?”
“对。”
赵云澜不可否认地点点头,不是很明白沈巍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曾有传言,虫洞之内可以制造环境,只要能力足够强大,可以幻化出一个虚拟的世界,和我们心中想象的世界一模一样。”
“你什么意思?”
赵云澜脸色终于沉下去,“你的意思,我们的复活还有复活以后所经历的事情都是假的,都是别人想象的,包括我们之间说的话,做的事,还有……”他顿了顿,蹙眉看着沈巍,“还有我们的感情也是假的?”
他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垂放在沙发身侧,对这个传说他是万分不喜欢的。
而沈巍望着他时那严肃的沉默,更让他心生恐惧和愤懑,“不可能!”
他跳起来,“是你想太多了。”
“云澜……”
赵云澜吸了吸鼻子,一手叉腰一手抬起打断沈巍的话,“不管这个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现在很幸福,如果真的是某个人为我们创造出来的世界,那么……我也很感谢他。”
他说完不等沈巍再说话,就径直离开。
沈巍抿着唇,目光警惕地望着阳台外的世界,单薄的眼镜片投下的阴影遮住他一闪而过的杀意。
第二天一早,赵云澜和沈巍默默地吃过早饭就出去去特调处,虽然两个人出现了不合的意见,但总结于事实已经发生,沈巍和赵云澜分别跟特调处的各位把事情的调查进度说了一遍。
“关于那个和杨勤秘密交往的女孩,小郭和老楚昨天去的刑侦大队,查出这个女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宣布死亡,而我去杨勤公司上下都已经问过,没见这个女孩。”
赵云澜边说,边把手上的资料递给他们,“我已经请行政队的同事去女孩家乡查查,这个女孩到底是出过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宣布死亡。”
他笼统地讲了些后就把这会议的“话筒”交给沈巍,沈巍大致把地星发生的事情说了下,但省略了那个传说。
其实讲完之后大家的表情还是在意料之中的,冰柱的失踪真得很莫名其妙,简直怪异。
但只有大庆,似乎并不意外。
“死猫,你在想什么?”
赵云澜一眼就看出自家猫的微表情不对劲儿。
大庆挠了挠脑袋,蹙眉望着赵云澜和沈巍:“老赵,沈教授,其实我有个事,一直想跟你们说。”
赵云澜抬眼:“说啊。”
死肥猫盘腿坐在会议桌上愁眉苦脸:“我最近老梦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大庆说出这话后的接下来十几秒都没有人去回应他,等他掠过所有人一眼,赵云澜才拿着棒棒糖的手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圈:“你这话,我们不太懂你想跟我们倾诉什么。”
大庆抓着脖子苦着圆嘟嘟的脸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思索了会儿才抬头解释,“就像是活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我。”
平行世界。
赵云澜和沈巍不由互相望了一眼,这个和沈巍昨晚说得,在虫洞创造出一个世界的结论有一点殊途同归的意思。
“说起来,小郭那些怪异的梦,你们也不觉得奇怪吗?”
林静插话说,“为什么他的梦可以指引我们救出老大和沈教授。”
赵云澜瞥了眼林静,这小子平时不怎么地,今天倒是开窍的很。
沈巍闻言也有了疑惑:“小郭,你能具体讲讲当时你做的是什么样的梦吗?”
郭长城突然被点名,根本没有做发言准备的他显得很局促,他回忆半会儿才把当初那个万鬼同哭的梦给复述出来,末了加了一句说:“对了,当初在梦里我还听见跟沈教授声音一模一样的男人声音,不过从说话语气可以听出来,那不是沈教授。”
“废话,当然不是,你们家沈教授那时候在虚无看星星呢。”
赵云澜没好脸的把棒棒糖塞进嘴里,霍然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说,“对了,祝红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今天族里会开个会,开完会没什么事就先回特调。”
大庆边说边化身成猫往楼上档案室走。
沈巍拧眉看了一圈,“夜尊呢?”
“……”众人互望一眼,四散而去。
夜尊嘿嘿嘿地跟在某人身前,手里捧着的都是好吃的好玩的,舌头舔着棉花糖的却觉得不过瘾,张口就要把棉花糖给吸进肚里。
“诶诶,面面,不要吸嘛,吸了就尝不到好味道了。”
某神秘人赶忙上前制止这个蠢孩子。
“哦。”
夜尊乖乖地应和,继续用舌尖舔着甜甜的棉花糖。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顶绅士帽,来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就好像那张脸被埋在了那顶帽子的阴影之下。
一如当初的黑袍使,永远看不见面具和黑袍之下真实的他。
夜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定睛看他好几次,就算此刻吃着好吃的,但仍时不时地看他,几次几乎要动手掀掉他的帽子,这没办法只能把东西都塞进他的怀里,让他没手可以用。
“你为什么一定要带帽子?”
夜尊边吃棉花糖边问说,眼睛扑闪扑闪地瞧着身侧的人。
男人扯起唇含着笑意的声音温柔似风:“我怕你看到我本来的面目会吓死。”
“切,不就是一木头吗?”
他堂堂黑袍使的弟弟才不要跟一根木头计较。
“木?木头!?”
男人顿住脚步疑惑地望着前面的白色身影。
夜尊也适时停下,转身看向那个黑色的怪人:“对啊,你不就是地星那柱子吗?”
“谁告诉你的?”
黑衣人略显意外。
“我哥说得。”
“你哥?沈巍?”
夜尊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嬉皮笑脸地走近男人,偷偷摸摸地说:“我跟你说啊,昨天晚上他和小云澜在家里说的话,我都偷听到了。”
夜尊皱了皱鼻子,抿着嘴思索半会儿又扁嘴,“小云澜还冲我哥发脾气,哼,要不是我怕我哥打我,我非要打小云澜屁屁。”
某人:“……”
“面面呀,你还小不适合暴力解决问题。”
黑衣人阴影下的眉梢微微一挑,唇角微微上翘。
“小?”
夜尊平视着眼前的怪人,拧眉想了一会儿,“我跟你一样啊。”
“……”黑衣人轻咳一声掩饰自己不知如何答的尴尬,他颔首想了半会儿自言自语又好似跟夜尊说,“是该去见见你哥和你嫂子了。”
可能他的声音真得太小了点,夜尊并没有听见他说什么,眼睛贼亮的看着怪人问说:“那你真的是柱子精吗?”
“什么?”
“柱子精?”
夜尊嘿嘿笑着又往前靠了一步。
男人警惕地往后一退,一时无言以对。
“诶,柱子也能成精啊?”
夜尊手拿棉花糖一边吃着一边继续牢骚。
怪人绕过夜尊直往自己的车子快步走过去,“我送你回去。”
夜尊哦了一声趁人不注意,一口把手上的东西全都给吸进去了,等他再上车的时候,怀里空空如也,驾驶座上的“柱子精”瞧了一眼,仰天长叹,“面面啊,教你多少次了不要乱吃东西,你怎么什么都往肚子里吸呢?”
“那要是我带回去,我哥又得骂我。”
夜尊不服气地皱鼻子,他铁定自家哥哥要么吃了火药要么是更年期。
黑衣人把车开到特调处附近就让夜尊下来,然后眼见着他走进特调处才离开,可怜夜尊一只脚刚踏进特调就被沈巍拎着进到赵云澜办公室去了。
“哥,哥……”完了完了,又要被骂了。
沈巍一把将夜尊甩在办公室内后,把门给关上,绿色风衣被门风掀起差点夹在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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