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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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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算是谁呢?

漩涡鸣人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吗?

他会的。至少在这篇文当中他曾不止一次地思考自己到底是谁。即便他今年才六岁,即便他还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教育。

他记得他叫漩涡鸣人。虽然很少有人会这么称呼他。其他人只会叫他“怪物”“妖狐”之类的。在他仅存的记忆里,只有火影爷爷这么叫过他。

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叫他“鸣人”了,所有人都管他叫“水户”。漩涡水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变成了一个女孩子。和他一般年岁的女孩子。

漩涡水户有着冷酷的爸爸,温柔的妈妈,体贴的大哥,调皮的弟弟,还有善解人意的朋友们。

无论是哪一个,漩涡鸣人都没有。

正因为没有才无比渴望。正因为现在拥有了才无比珍惜。

所以要道谢,所以要感激,一切好的词汇都要用上去。

///

“啊谢谢你啦!”

他再度道谢。

扎着小辫子的黑发男孩嘴角翘了翘。

泉奈感觉有阴冷的眼神紧盯着他的后背,而这房间里只有四人。是漩涡族长。

那信上究竟写了什么让对方突刺大发雷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对漩涡族长来说。但具体内容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他连个字也没听父亲提起过。

“当真是宇智波田岛让你交给我的?”

漩涡真司扬了扬手中的信。他用着藐视的眼神,居高临下,自成气场。

泉奈被不知名的东西袭击了。估计是力量。他的身体摇晃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

宇智波泉奈逼迫自己站直了,脊背挺得把衣服拉出沟壑。

“确实是家父的手笔。”

估计也只有父亲能写出这么让漩涡族长生气的信来了吧。

“干嘛这么大脾气?”

漩涡重美放下了那件织了一半的毛衣。身着和服的女性站起身来,身姿窈窕,个子也比较高。

水户以后也会变成高个子的女生吧。

漩涡族长半捂着脸,把信递过去,“你看。”

漩涡夫人接过,也阅了一遍一遍。

“啊这样啊……”

面对她的平澜无波,漩涡真司就没差跳起来了。

“重美,你看明白了吧?”

要是看明白了这么可能会这么冷静?果然是——

“当然。”

漩涡夫人依旧是那副笑的模样,和刚才神色巨变的漩涡族长完全不一样。“水户,要不要留泉奈吃个午饭?”

她转头问自己的女儿。

漩涡鸣人也没想到对方会和他讲这个,面上有明显的不知所措。

“哎……”

这种时候要怎么做呢?刚才泉奈已经拒绝了他的一个邀请,现在还要……吗?

他的眼眶扩张得很大,蓝色的眼珠有种不真实的玻璃质感。

“要、要——一起吃饭吗?”

他说个话都吞吞吐吐,同时也在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漩涡鸣人害怕对方会再度拒绝。

“不合适吧。”

他一个宇智波在漩涡族长家吃饭?虽然当初邀请他进门的理由就是吃饭,但他没想到居然真的要同桌共进午饭。

漩涡族长现在的心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好,他再在这里呆下去怕不是会让对方再度爆发。

拒绝……怎么了?

他看见女孩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失落表情,泉奈竟从里面看出了些不明的情感。很复杂,像是一杯添加了无数水果的果汁,最后的味道通通成了苦涩。

果然拒绝了……果然没有人会——

“我真的能留下来吗?”

泉奈眨了眨眼,再度问道。

漩涡鸣人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他如履薄冰,对方的一句话就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或许是救助饥渴之人的一滴生命之水。

漩涡夫人含笑,点头。

“当然了。你们可是朋友啊。”

你们可是朋友啊。

///

所以发生了什么才到了这一步呢?

漩涡真司迷茫着。他找寻这件事情的根源,最后绝望地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锅。

要不是他砸碎了桌子水户也不会发生意外,那个宇智波小鬼也不能英雄救美,重美对他的好感也不会那么高……不对,是那封信的缘故!罪魁祸首应该是宇智波田岛才对!

漩涡族长无故迁怒于他人。

他坐在主位上,碗里的饭还没动多少,倒是筷子已经折断了两双。

要不是漩涡重美那眼神示意他安静一点,他估计是不会像现在这般“安定”。

泉奈有些吃不下。

倒不是因为食物不够精致的缘故,而是刚才和水户一起吃了太多的小蛋糕了。他回望水户,对方还在不停地往自己饭碗里夹肉丝。泉奈觉得对方是真的能吃。他来到漩涡宅的时候水户似乎已经吃了不少零食了,刚刚又和他一起消灭了许多小蛋糕。到了这个点上他居然还吃得下这么多的饭和菜。

他看看自己还有一个小丘的饭碗,害怕地咽了口口水。

总不能让漩涡族长认为他毫无为客之道。

泉奈逼着自己又咽了几口饭下去。这下子是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了。

他一脸的怅然若失让人误解了。

漩涡鸣人误以为对方是因为被强迫留下来而闷闷不乐,他的眼珠转过一圈又藏回了黑色的眼睑下。

“多谢招待!”

泉奈双手合十,感谢道。

鸣人也差不多扒完了碗里的饭。他笨拙地照着对方的样子也做了个道谢的手势。漩涡重美哈哈地笑了两声,“水户,这是在家里哦。

漩涡鸣人尴尬地放下了手。

待午饭时间结束后。

“我想我是该走了。”

泉奈出声。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回家把结果呈给父亲了。

“不留下来玩一会儿?”

漩涡重美问。

“多谢夫人好意。”

还是拒绝了。宇智波泉奈很少有玩乐的时间有这个工夫他还不如去练习一下忍术。

自他五岁上战场以后,家里简陋的娱乐设施也差不多拆了。也没给五弟留下过什么东西。

游戏不如战斗。这话都是父亲教给他的。哥哥们也是这般。他们一直在为了变强而努力。

“水户,你要送送你的朋友吗?”

一直都、一直都在循循善诱。漩涡重美希望水户能够勇敢起来。能够大胆地说出自己想要的,自己想做的。

“不吗,水户?”

漩涡鸣人的耳内充斥着女性的声音,温暖,像春花一般柔软。

「要送送、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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