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晨走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马丰祯将他送走之后回到客厅，对于之前达成的协议，他没敢多话。
“李三九怎么样了?”流剑突然问。
马丰祯楞了一下，才回道：“暂时还压制得下去。”说完马丰祯犹豫了一下，问道：“明天的计划照常吗？”
流剑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本来谢施仁是不会去的，枯荣寺那群人都是酒囊饭袋，现在的李三九完全可以屠杀的一干二净。偏偏来了个木华晨，木华晨一定会将谢施仁绑在他的贼船上，明天的枯荣寺之行是他唯一的也是最有把握的计会，谢施仁一定会被他拉到枯荣寺，李三九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那么明天的计划取消，我会更改后续的计划。”马丰祯想了想说。
流剑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加快进度，我们时间不多，苏娘那边呢？”
“进展缓慢，怕是来不及了！”马丰祯摇头说。
流剑皱紧了眉头，没有说什么，摆手让马丰祯退下了。
乐道咖啡厅，虽然还是只有两三个人在店中，但忘晨总觉得比之前冷清多了，苏泽一整天都没有说话，只是看书，李晗璇也是闷闷不乐，只有忘晨主动开口的时候才会偶尔回上一两句。
“叮铃！叮铃！”门口并没有安装风铃，但当客人带着鬼气上门的时候，总会有风铃的声音响起，以提醒店中的人。
苏泽和李晗璇都没有起身的意思，忘晨只好自己上前招呼客人。能够找到这里来的都是已经确定自己撞鬼的人，并不需要忘晨再对来人详细解说了。只是这次的来人有些特殊。
“楚小姐，你好！”来人见到忘晨过来，便对她打了个招呼。
忘晨没想到对方会认识自己，虽然看着此人有些眼熟，但并没有想起究竟是谁，正想开口问的时候，突然李晗璇在身后说：“老戴，你怎么来了，好像还没到日子呢？”
老戴苦笑一声，对李晗璇说：“这次是不来不行了，要命的来了。”
李晗璇心中纳闷，不过没有着急问他，先让他坐下，说：“你先稍等，我去给你泡茶，既然没到日子，我就给你分量减半。”随后对忘晨说：“你先招呼着。”说完，李晗璇便朝制作间走去。
老戴连连点头，李晗璇走后，看着已经在面前坐下且一脸好奇的忘晨，他笑了笑，说：“楚小姐，您是不记得了，您刚来吴江的时候，是坐的我的车到这来的。”
忘晨听了努力想了想，她当时坐在后座，只能通过镜子看到半张脸，经过老戴提醒后，她才将记忆中的半张脸与面前的人重合，她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实在是没认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很正常。我们开出租的，每天拉那么多客人，也记不住几个人。”老戴说。
忘晨理解地点点头，忍不住好奇，问：“那个老戴，你和晗姐很熟吗？”
老戴点点头，说：“合作了小半年了，当然熟了。楚小姐……”
忘晨摆手打断说：“叫我忘晨就好了。”
老戴“哦”了一声，改口说：“那好，忘晨。像我们开出租的，撞鬼是家常便饭，大部分鬼还是好的，不伤人，但遇鬼多了总有要命的，所以啊，我们就会买些防身用的符放在身上，这符也就能防一些小鬼，遇上大鬼，就得请你们出手了，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只是请人捉鬼总要钱的嘛，我们这些人都穷，撞鬼又勤，没钱咋办，就给你们这些大师呢，拉生意。有的客人呢，被鬼缠上，身上就有了鬼气，我们带的符呢，感应到就会发烫，我就知道了，我就和客人聊，确定了之后呢，我就把客人带到这来，交给你们处理。”
“哦！”忘晨懂了，她想到一个不太恰当的词，中介。她又问道：“那晗姐说的日子是什么？”
老戴想了想说：“这个，撞鬼了之后，人身上不是有鬼气嘛，鬼气多了就招鬼，鬼气越多，招的鬼就越凶，我们呢就定期来这里消消身上的鬼气。”
忘晨和老戴又聊了一阵，李晗璇端着一杯茶过来，将茶放下之后，揭开茶盖，茶水泛黑，李晗璇双指一并，搭在杯沿，口中默念咒语，只见茶水咕噜噜泛起气泡，热气渐渐冒出来，遮住了茶杯，让人看不真切杯中的情况，就这样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李晗璇才收回手指，热气渐渐消散，杯中的茶水变成了透明之色，找不出半点杂质。老戴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喝，一口饮尽，喝完放下茶杯，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每次都喝这么急干嘛，这消鬼茶的功效没那么快消散。”李晗璇皱眉说。
老戴咧嘴一笑，带着点粗人的豪放和可爱，说：“习惯了，习惯了！”
李晗璇摇头笑说：“你进门说要命的来了，到底什么情况？”
老戴收起笑容，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纸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像是燃烧后的灰烬。李晗璇看见之后心中惊讶，问道：“这是给你的那道符？”
老戴点了点头，说：“我昨天拉了最后一单，就开车回家，倒头就睡。半夜也不知道几点，总觉得浑身不对劲，眼皮睁不开，身子起不来，想动动不了，我起初以为是鬼压床，也没太在意，有符在，出不了事。后来一想，有符在，怎么可能还有鬼压床呢，我就害怕了，再之后，我就感觉脖子这块儿窜凉气，接着，就感觉被什么东西咬着一样，那感觉跟真的一样，我都能数出来一共有几颗牙齿，不是那种尖牙，是平的。被咬了，我就挣扎着想起身，怎么都动不了，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也不知道，浑身都没感觉了，昏昏沉沉地就到了天亮，今天早上起来，我那床被冷汗湿透了。我去看那道符，已经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这么厉害的鬼压床，我听都没听过。”忘晨吃惊地说。
“绝对不是鬼压床！”李晗璇否定了忘晨的观点，“哪有鬼压床还能咬人脖子的。”李晗璇在心中想了几遍，也没有找到头绪，但她可以肯定绝不会是鬼压床。她安慰老戴说：“老戴，你先回家休息，今天你就不要出车了，我们晚上去你那里看看，查查情况，最好是今晚就能帮你解决掉。”
老戴连连应下，他早就和公司请假了，这事不解决，他心神不定，出车也怕会有意外。
忘晨想来想去，说了个连她自己都不信的猜测，“会不会又是一个回魂者？”
李晗璇好笑地摇头，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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