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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船队啊,那是什么人,这么大的阵仗。”
“那是马?怎么长着个龙头?”
“降下来了,看来是往戚家去的。是哪个大家族的人?那马车上的徽记没见过啊。”
“真没见过,难道是哪个新兴家族?最近有什么势头强劲的仙道家族?”
“没听说啊。”
“要不要去看看...”
“别别别,戚家的热闹我可不敢去瞧,走走走,都散了吧。”
戚家所在的戚家城中,不少修士都在议论那一行船队,戚家之人自然也不例外。
负责招待的戚家下仆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议论,“我们怎么办,开门还是不理会?这一船都是些什么人啊?没见过这徽记啊。”
“别是什么不知所谓的家族听说咱们戚家要举行道谊会,打肿脸充胖子巴巴的凑上来的吧。我们戚家可不是慈善堂,什么人都收啊。”
“也没见过哪个大家族带这么多人来,别是什么乡巴佬暴发户,以为大家族都这么出行?”
“要不甭理会了,出了什么事咱们也担待不起,不如等管事来处理。”
“我看也是。”
管事的从主堂出来,就见这些下仆懒懒散散的正要离开,气不打一出来,呵斥道:“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一个个的要跑哪去?”
“反了天了,竟比主子还娇气。”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阵法打开,大门打开,落霞宗的那位少爷回来了,怠慢了当心扒了你们的骨头!”
下仆们一个个缩头缩脚的,听说是落霞宗那位少爷回来了,惧都觉得茫然:“落霞宗?那是什么宗派?咱们戚家有这么个少爷吗?”
管事的忍无可忍,将所有人都揍了一顿,又快又准:“落霞宗是什么宗派,那是跟戮苍剑宫、天瑶灵海齐名的超级大宗门,只是近来低调,才渐渐不为人所知。”
“咱们这个少爷在落霞宗,甭管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你们可都要伺候好了!”
说完,管事亲自前去将阵法打开,大门打开,恭恭敬敬的侯在门口。
下仆们磨磨蹭蹭,“不就是个没落的宗门,犯得着么。家主最不缺的就是子嗣,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少爷’,还多稀罕似的。”
懒懒散散的排成两排分列大门两边,他们倒要看看,这个落霞宗的少爷究竟有多神气。
长着龙头的三匹怪马拉乘的马车在戚家上空盘旋了好一阵,见戚家大门终于敞开,接到指令似的,从上空一头扎下来。
几乎只是眨眼,怪马拉的车便出现在戚家大门前。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座马车很大,几乎有一座房子那么大。
幸好戚家门口是个广场,因为近日常有大家族之人往来,早已将不相干的人赶走,否则还不可能轻易装得下。
三匹怪马蹄下踩着云霞,不断踢踏,打着响鼻,似乎脾气不太好,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叫人即使离得远也能感觉到滚滚热浪。毫不收敛的威势,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等威压,这等气势,哪里是用来拉车的坐骑,便是为本命灵宠,也绰绰有余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马车中的人还未出来,跟在马车身后的船队也已经降下。
每条船上零星跳下来三五人,各个身形挺拔,精神焕发,一看就不是寻常修士。
他们将灵船收好,汇聚成一行来到马车外。
这时候,马车才有了动静。
一侧车门打开,当先跳出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来。她一头炎色短发,两边扎着两个红色的发带,一身白色滚金边的衣袍,看起来娇俏可爱。偏偏豆丁大的小孩,面色却如大人一般严肃,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六师姐。”
从船上下来的那行人向那女孩唤到。
“嗯,”小女孩只是点点头:“众位师弟们辛苦了。”
说完,那小女孩又回过头,显然马车里还有人。
下一刻,众人还未看清,便有一道人影站在了马车前。
是一个约么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头黑发自然披散,左额处发间别着三枚青翠欲滴的竹叶。薄衫逸飞,身着素色裹翠边印竹暗纹长袍,腰系一条松碧色腰带,右坠一块白腰牌,左边别着一根白短棍。
身姿挺拔如风中之竹,见之忘俗。
最为奇异的是他那一双碧绿的眼眸,深沉如潭水,看上一眼,便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去了。
“见过大师兄。”
一行成年的修士,向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恭敬的喊大师兄,竟无人觉得违和。
被唤大师兄的少年只是对他们略一点头,便转向了戚家。
也是这时候,戚家之人才如大梦初醒,回过神来。
实力在思道境的管事看不透那少年的实力,心中甚为惊异,他战战兢兢的从大门迎出来,小心翼翼向那少年询问:“敢问,尊驾可是黎少爷。”
少年颔首。
管事越发恭敬了,能在这般年纪,达到他都看不透的实力,这位少爷的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他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不是他吹,凭他几十年做管事的经验,等家主看到这位少爷绝对会后悔的,后悔将人召回来了。
这道谊会哪是能让这位少爷参加的呢?那不是送羊入了虎口,送金入了乞窝?
心思急转,管事面上仍是一派恭顺之色:“小的管事成十,恭迎少爷回府。”
“敢问这些修士是...”
少年拍拍身边亦步亦趋跟着的小女孩儿:“嫡亲小师弟,”又指着那些身穿统一衣服的年轻修士:“我落霞宗同门师弟,陪同我来,也顺带见见世面。”
虽然有些诧异少年为何指着个小女孩叫师弟,成十也没有反应太过,恭敬的请这一行人进去。
路过那些下仆之时,还忍不住偷偷踹了几脚,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没见识的东西心里想些什么。
现在人的实力也见到了,那些弟子一个个年纪轻轻的也有他这般的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他可不允许这些蠢货搞出什么事端来。
这位少爷自小就被抱走,对戚家可没什么情谊,若是惹了他,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成十跟在少年不远不近的地方,不至于走在他前面挡住他的视野,也不至于离得太远不能指引方向,尽职尽责的将人往家主所在的正堂上引,速度不快不慢,既能观看府中的景色,又不至于太拖沓,显然是深谙待人之道。
空桐黎虽未东张西望,却也的确是在打量这府中的模样。
哪怕算上上辈子,他回戚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倒还真没好好看过戚家的模样。
打量戚家的布置之余,空桐黎也忍不住注意身侧的空桐蕴。
这小孩,既自称懂事起便自食其力,想来家中并不宽裕。戚家的建筑不是富丽堂皇,但也颇为大气宏伟,与落霞宗的建筑不同。他竟也如司空见惯一般目不斜视。不知是沉得住气,还是另有原因。
一行人闲庭信步,不多时便到了戚家正堂,戚家如今留在家中的家主一脉都集中在此处了。
戚家家主戚义隆与家主夫人在正堂高座上,下首两边坐了十几位男男女女,年纪从三十来岁到五六岁不等,容貌各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一家人。
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都不禁有些诧异,唯独家主夫人甚为激动,忍不住站起来瞧。
父母与子相见,本是温馨和睦的场面,在两方三十来个年轻人的注视下,就颇为诡异了。
空桐黎只是点点头,唤了一声父亲母亲,就没有别的什么。
他这般冷淡,家主与家主夫人也不觉得尴尬,想来是早有准备,和善的让他在上首坐下,又叫人安排与他同来的人坐下。
都坐好后,场面就忽地安静下来。十几年不见的儿子突然回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黎在落霞宗...可好?”
戚家家主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问候来。
空桐黎寡言少语,只说了些场面话。
在堂中气氛越来越僵硬的时候,空桐蕴开口打破僵局:“大师兄,这些在堂中的人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吗?”
空桐黎将视线飘向家主,家主反应过来:“瞧我,还没给小黎介绍。这些都是...”
堂中三十几人,家主与空桐黎将自己这边的人挨个介绍一圈都耗费不少时间了。
空桐黎在戚家家主一脉排行十一,上有四兄六姊,下有四弟二妹,听说还有几位侧夫人肚里还揣着。就这育子的实力,只怕在五域中是少有能及。
又这么多兄弟姐妹,不太好的地方就是...聚在一起的时候,各自说话吵吵闹闹叽叽喳喳烦不胜烦。
此次到场的只有十四人,行二,行九的兄长,和行十三的妹妹都未到场。
“我兄长和姐姐去新秀大会了。”
见空桐黎提起,行九的戚铭程和行十三的戚铭颖的同母之妹,行十四的戚铭香很是骄傲。
家主解释道:“这两个孩子天赋不错,为父就让他们同家中其他子弟前去参加新秀大会,不求拿什么名次,只求别丢脸就是。”
虽然说得谦逊,但也不难看出自豪来。
又问:“听说落霞宗此次也参加了新秀大会,小黎为何没去?”
“...”
空桐黎还没开口,忽地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是哪个要抢我九哥少主之位,还不快来受死!”
一个扎了两个包包头的小姑娘一路冲进堂中,直奔没见过的空桐黎而去。走得进了,忽然一个急停,指着空桐黎对身后追来满脸歉意的男子道:“裘叔!快回去写信给母亲,我要嫁给他!”
空桐蕴脸色不禁一阵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