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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完后的少年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绿色的营养液撒了一地,一室的狼藉他也浑然不觉。
他的样子,像极了梦魇里崩溃的自己……自己的情绪性格都会影响到赛罗吗?这个认知让奈克瑟斯不由得有些心惊……
心口传来阵阵抽痛,她步履蹒跚的走到赛罗跟前,捂住抽痛的胸口缓缓地蹲下身,抬起了少年棱角分明的下巴,黄色的眼灯有些暗淡同她洁白的眼灯对视……
“赛罗……”
赛罗透过那银白的光芒,似乎能够看到少女那双澄澈的黑瞳,他愣愣的伸手附上她捂住胸口的右手
“你这里……很痛吗?…”
“没关系,在你还没有接受赛文之子这个现实之前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奈克瑟斯摇了摇头带着赛罗坐回沙发上,开始着手打扫起卫生来,赛罗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试着和她搭话。
“奈克瑟斯……”
“嗯?”
“抱歉……我刚才……并不是故意的……”
“最近……我可能是不太习惯……”
原本正在忙碌的奈克瑟斯闻言,清理垃圾的手突然顿了顿,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回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坐立难安的赛罗。
“赛罗……要不要试着把奥特之心恢复原状,断开我们两人之间的联系?”
赛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拉起正在收拾的奈克瑟斯,非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白色的眼灯,似乎想从她一成不变的脸上找出什么情绪。
“为什么?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变身也不会太辛苦……”
“不……赛罗……你被我脆弱的另一半心影响了……”
她看着少年温暖的黄色眼灯,温暖又充满活力,伸出手附上胸口那另一半心也和他一样炙热又让人依赖,可是却被她那颗满是伤痕疮痍的心所累。
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被负面情绪影响了和赛文前辈的感情。
“现在的你被我心中过去的阴霾所影响……”
她伸出手扶住赛罗结实的臂膀,盯着他的眼灯一字一句的说着,“没有人,会憎恨自己的父母……包括你赛罗!在怪兽墓场的时候,我能够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你在祈求你的父亲,赛文能够平安无事!”
“只要将奥特之心重新归位,你就……”
“你在说什么胡话!”
赛罗一把抓住奈克瑟斯的手,将她拽到身前,欺上身果断否决了她的这个提议。
“这和共享一颗心没有关系,我和赛文的事你别想那么多!就算有关系,当初是我自愿交出我的光分给你,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结果我自己也能承受!”
两奥僵持不下,对视良久最后还是以赛罗一奥气闷的躲进卧室生闷气告一段落。
卧室大门被他大力的关上,巨大的声响激的连窗户都发出晃动,奈克瑟斯看着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准备出去散散心,也让赛罗冷静一下再讨论这个事。
听到奈克瑟斯出门的声响,赛罗这才稍微放松一下,打量了一下四周银色的脸上突然染上一丝莫名的淡淡红晕……好像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进了……奈克瑟斯的卧室。
她的卧室并不大,仅仅只有一张警备局宿舍标配的单人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而已,过分的整洁房间里只有床上零零散散的几只玩偶和书桌上一堆散乱的书籍和素描才让这看起来有些朝气,他有些局促地在书桌前坐下,视线在金属质地的书桌上游移……
“《奥特守则》,《宇宙第一缕光》,《诺亚.奥特曼大神纪》……她看的书怎么这么杂?”
赛罗看到乱七八糟摊着的书籍,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准备提奈克瑟斯整理的他有些头疼。
杂乱的书籍下,有一张画的非常凌乱的素描,狼藉的草地,支离破碎的房屋潦草的线条让赛罗无法辨认画的是什么,但可以确认的是画者非常矛盾的内心。
就算自己敞开心扉建立了联系,奈克瑟斯她……还是有很多事情锁在了内心深处不曾让他窥探分毫。
现在……连这点联系她也想划清界限吗?他有些失落的想着,手中素描也不由自主的滑落。
“哎?这个是……”
他慌忙捡起素描,却意外的发现画背后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堆不知名文字,笔锋笔法都非常犹豫……奈克瑟斯……又隐瞒了什么?
赛罗紧紧盯着文字的笔迹确认将每个细节都记在脑海里后,他看着挂在书架上那些秀丽的地球风景素描画。
那些曾经出现在……幸子梦魇中的景色。虽然简陋却满是温馨的木屋,街角含苞待放的蔷薇,邻居家摇着尾巴每天目送她上学的狗狗……
为了这些场景能永远铭记在自己心中,她居然画了下来挂在每天都能触碰看到的地方……到底还是放不下……
透过这些素描,似乎能够看到那个银灰色的身影无比认真的一笔一画画下心中的故乡。
光之国没有地球那样的花草树木,连动物都在等离子火花塔的照射下进行了超进化,常年在这里居住不免会对那个地方产生向往吧。
“赛文前辈……其实……赛罗并不是怪你,也没有恨你……”
原本呆坐在书桌前的赛罗突然一个激灵直起身子,慌乱的四下张望……
“说到底……这么多年来也是我对不起赛罗……我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赛文苍老的声音又从心底传来,赛罗这才意识到奈克瑟斯又一次不征求自己同意打开的心之间的联系,而且还打算让自己能亲耳听到接下来的话。
听到赛文的声音,他下意识想要关闭联系,可奈克瑟斯却用自己能量强行维持着联系,顾及到她的身体状况,原本打算凝聚力量的赛罗只能罢,认命的瘫坐在椅子上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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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走在光之国繁荣的街道上,奈克瑟斯却垂着头心里非常失落。她看着自己银灰色的手掌,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心事重重。
将半颗奥特之心还给赛罗……在对战浮士德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这个念头……
浮士德已然出现,那么梅菲斯特是否也快要出现了?……还有那个家伙……
被自己打碎了躯体,卷入次元缝隙的宿敌……也要来了吗?
诺亚.奥特曼……为什么您当初对于奈克瑟斯之光的来源却缄口不言?
赛罗最近受到影响表现出一系列任性的情绪和为更加坚定了奈克瑟斯的决心。
说起来,还真是兜兜转转啊,那条路的尽头……只有自己孤身奋战。
只是……在离开之前……有件事必须得做。她看着不远处伫立在家具店门口的赛文,犹豫了一会还是快步走上前。
“赛文前辈?”
看着身后堆着一堆家具正一头苦水向家具店老板退货的赛文,奈克瑟斯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为什么要退?这些不是前辈准备给赛罗的房间里添置的吗?”
“这个啊……我觉得赛罗可能并不习惯和我这个老头子一起住吧……所以打算将他的行李给他送回宿舍……这些也就都不需要了……”
赛文有些落寞的看了看奈克瑟斯,顺手从老板手里接过笔准备在收单上签字,一只银灰色的手却抽走了纸笔,奈克瑟斯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用退,赛罗他……很喜欢这些。赛文前辈,我们聊聊吧……”
也许是最近和赛罗关系不冷不热让赛文真的有点焦灼吧,奈克瑟斯跟着他身后走了很久,他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奈克瑟斯打破了寂静。
“赛文前辈……其实……赛罗并不是怪你,也没有恨你……”
赛文停下脚步,满满的抬起头看着远处等离子火花塔绚丽的光芒有些自嘲的摇摇头,“说到底……这么多年来也是我对不起赛罗……我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曾经那个孩子在一个寒冷的雨夜里,被自己托付给了年迈的罗斯。
那个时候身为树敌无数的宇宙警备队三把手,他害怕会失去那个孩子……用了最极端的方式来保护他。
为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饱受对亲子相见不能相亲的煎熬。
“原本罗斯夫人去世以后,我应该接回12岁的赛罗,可是那个时候我被大队长委派去了地球,因为任务受了重伤在那里逗留了太久……”
赛文伸手附上右肩,坚硬的软甲下钝痛的旧伤总是提醒着他曾经那些错误的决定,“等我回来……我已经错过了我的儿子,赛罗最宝贵的成长时间……”
“失去了罗斯夫人照料的那段时间,我应该陪着他,可是我没有……”
赛文随手在公园里找了一张长椅,同奈克瑟斯并排坐着,看着公园里那些游戏打闹的父子,声音总是充满了憧憬。
“14岁的赛罗……浑身都长满了刺一般拒绝任何人的关心,好几次我都躲在暗处看着他……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想要拥抱他的手却怎么都伸不出。我时常也会在深夜潜进赛罗家里,替他掖掖被角,静静的看着那孩子的睡脸……呵,那阵子连雷欧都说我变得婆婆妈妈的,每次看到赛罗那间空旷又杂乱的宿舍,心里总是感觉愧疚又疼惜……”
他抬起头看着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奈克瑟斯,突然伸出手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赛罗和自己的隔阂一直都在,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因苦果自然是需要自己尝。
“经历过那样多的事,我并不期望赛罗能够原谅我,但是我也不曾后悔当年在等离子火花塔前做的决定,那个孩子是我亲手推出去的,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奈克瑟斯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赛文有些粗糙的右手,从刚才起赛罗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确定听到这么多以后他是否还是怨着赛文,但是她必须要说下去“赛文前辈,为什么……不告诉赛罗是您求王将流放的刑罚减刑成了送去k76修行!如果不是您赛罗可能会是第二个贝利亚啊!”
赛文笑了笑,动轻柔地将她的手松回去慢慢的站起身,挺拔的红色脊背在奈克瑟斯身前投下阴影显得身影无比萧索。
“这些他不需要知道,他是我的儿子而我不配做他的父亲,他只需要知道他是光之国的英雄赛罗.奥特曼,而不是宇宙警备队成员赛文.奥特曼的儿子。”
“奈克瑟斯,身体借我使使……”在少女的默许下,本该是清澈秀气的女声莫名的带上了少年的沙哑,奈克瑟斯银灰色的身体浸染上属于少年的淡淡双色身型,她(他)擦了擦嘴角,洁白温和的眼灯里有着赛文熟悉的桀骜不驯的神色。
“呐!做英雄的笨蛋父亲不也是一件骄傲的事吗?……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