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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边的小厮则是在连连惊叹:“这个使女还真是力大如牛,也不知道将会谁会倒霉娶了她……”
殊不知,有些话还真不是过早可以说的啊!
在半山腰上面的这对主仆正好是崔亦两人。
崔福在为他的主人搬来美酒,焚起香,香烟很快就在这四处蔓延开来,只有一丝丝的香味。
“阿福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崔亦也不下棋了,就着酒壶喝起来。
今日他一身素白宽袍,衣冠楚楚,在腰间系着两根长长的玉带,山风吹来,都一齐飘飘然。
崔福摸摸脑袋,不发一言,可是他眼睛里的光辉足以证明他此刻是满足的,因得到主人的夸奖心底是满满的甜蜜。
崔亦俊朗高贵似谪仙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流十足,他随意地看着桃林的动静……
桓臻走过来就看见四个女郎在玩乐,三人在喝酒吃肉,一个着青柳嫩芽色襦裙的姑子在奏琴,衣裙飘飘,很是让人离不开眼。
他再仔细看过去,原来是喝酒的姑子郑茵等人。
郑鱼看见有陌生男子过来,就停止弹奏。撩起裙套,莲步走过来,向他行礼。
郑茵也跟着郑鱼向他行了礼,桓臻却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如此。
“呀!阿鱼和阿茵妹妹在这里喝酒烤肉么!”一个高亢的女声从桃林里传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郑芸来了……”她们四人同时在心里想道……
桓臻刚想说话,就被郑芸打断了,无法,他只好等郑芸说完才能开口。
郑茵杏眸在这两人中扫来扫去,想要看看这两人是否有什么猫腻……毕竟在上次蹴鞠赛里,郑芸可是直勾勾地看着那桓氏三郎,就像看着砧板上的肉一样,郑茵想想就觉得莫名好笑。
郑鱼柔柔地回话:
“是啊,今日天气甚好,这十里桃林也很是美丽,小溪湍湍,尽是芳菲,就想这在树下饮酒烤肉奏琴一番。”
郑芸眼骨碌碌地转来转起,心里已经打定好主意:
“哎呀!也不叫我一番,阿姐我也想作乐一番,人生苦短,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完,她还朝桓臻抛了个媚眼:“有请桓氏三郎一起与我们共享这山林野炊之乐!”
“这郑芸还真是把她当做主人咯……”她们四个再一次神同步地想着。
可是这次阿采与连翘却不敢坐下来了,有客人在,尊卑有别还是要注意的,以免给她们的主人带来不便。
桃姑则是高冷地起身,再去林中扒拉干柴:
“来了一个成年男子,可能是胃大如牛,那一点还不够他塞牙缝呢!”
崔福则是为他的郎君着急:“郎君,你看桓氏三郎风姿不若你,名士姿态也是比不上你的,他可是有三位俏姑子相随……也不知道郎君何时能开窍呀……”
崔亦好似能知道他心底想的什么,于是,他侧过头看向崔福。
郎君美如玉,但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侧脸就让建康姑子一直牵挂在心!
“阿福可是要想成家了?我让崔伯给你寻如花给你做妻如何?”崔亦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不了,不了!奴还是很年青呢,奴从未想过这么快娶妻啊!……”
族中谁人不知?那如花名字可真是好名字,长得也还真如花……腮唇大嘴巴,屁股赛南瓜;肥腰扭一扭,地板抖一抖;两眼如鼠目,肥骠多如斗……
崔福一想到以后有如花做妻子,他的这副小身板可不够蹂躏啊……简直是太可怕了!
“呵呵,”崔亦在低低地笑着,他的凤眸目不转睛地看着郑茵几人,神情既专注又耐人寻味。
“桓三郎,这烤肉可是我吩咐府中婢女秘制的,滋味甚好呢!色泽金黄,肉质鲜嫩,满嘴酥香。”郑芸指使阿采为桓臻烤起肉来。
他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无边的光华,似温情又似魅惑:
“哦?原来阿芸如此心灵手巧,不知这肉是拿什么腌制的呢?又该是几分火烤制,才有这样恰到好处的美味?”
郑芸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问这类问题,让她准备好的话语却丝毫用不上。
“唉,这郎君怎么不问风月之事?竟问这些,我哪懂?”
郑芸无法,只好看向阿采,刚好此时烤肉已经弄好了。她赶紧端给桓臻,让他享用。
郑茵与郑鱼则是漫不经心地小口喝着酒,看着小溪里欢快游动的鱼儿,桃花覆盖在溪水之上,时不时还有鳜鱼跃出水中。
“这鱼真肥啊,阿姐,你看,这鳜鱼一定很鲜美可口!”
郑茵心底无比高兴,自得生在这具身体里,就一直想吃美味,这节奏根本停不来啊!
郑鱼也被她的欢乐感染了,也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一头与她观看溪水鱼虾嘻戏。
桓臻吃到嘴里,还真是美味,皮脆肉嫩,紧致有较劲又不显得柴口,香气扑鼻,满嘴都是各种香,让人甚是感到满足。
郑芸想要是有两个人独处岂不妙哉!
于是,她朝郑茵俩人使劲努眼睛,然而她们两人正在兴头上,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桓臻罢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心里很是好笑:
“这怕是又一个心悦我姑子罢!”
他桃花眼笑起来,郑芸已被迷得七荤八素,东南西北已经全认不清了。
桓臻站起来,走到另一处溪边,郑芸也撩起裙套,跟着他上前。
桓臻知道身后有人,他也不阻止:“又是一个无趣的姑子!”
走到另一处溪边,桓臻转身折下一枝桃花,修长的手指把花瓣撕下来,飘落在溪水中。
他也不说话,郑芸也不想出声,空气安静得连花瓣掉落下来都清晰耳闻。
“阿芸你看,这落花一直随水飘走,想要在溪水停留,却不知这溪水却送它们往来各地。”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桓臻上挑的桃花眼,里面发出不可言说的光芒。
郑芸心底唰地凉下来,不复此前的炙热。她是明白的:“虽然她是一个庶女,也是饱读诗书知礼仪的这句话他的意思又是如此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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