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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日子忙忙碌碌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了休沐。
谌宣朗前世今生都没怎么体会过休沐的轻松闲适,如今面临着升班考试,更是半点不敢懈怠。虽然考中是必然的,但是怎么中,如何给先生留下印象,这都是需要琢磨的问题。是以休沐以来,谌宣朗把自己关在屋里,除了筹划未来,就是在专心温书。
何英手下管着那帮不省事的卫兵,休沐日也比别人忙上几分。他对谌宣朗也十分信任,将家里的事情交代给管家,就随着谌宣朗去了。
蒙书最多考些帖经、墨义,要紧的还是《四书》。即使是前世学过,谌宣朗也不敢大意,老老实实翻来覆去地读,把释义和训诂背得滚瓜烂熟,再在纸上随意抽句子按着科场的要求搭成题目写文章。“玄”班也还没开始学文,但早点上手总没差错。
他全神贯注地思考,又按照考场的格式先打草稿,再用台阁体誊写,下笔时更是慎之又慎,一篇文章快做完了,才听到院里的喧哗声。
今儿叔叔不是要去校场么,出了什么事?
“柳佳?柳佳?”
他叫了两声,屋外的小厮快步步入。“外头出了什么事?”
“回公子,何昀公子和何暄小姐来了,想要跟着老爷去校场,正在院子里僵持。”
柳佳也不管用词,利索地交待明白。
谌宣朗就笑了起来,还真是那两人的风。校场啊……若说他不心动肯定是不可能的。虽说他一心念着科举入仕,但哪个有志男儿心里没有个驰骋沙场的梦呢?
此事先不提,他又问柳佳:“之前吩咐你的事办好了吗?”
“小的已经联系上了府外那几个兄弟,他们都愿为公子办事。”
何昀满意了,他把一张准备好的纸交给了柳佳,“按照纸上写的去做吧,不要声张,也不要让人看出来。”
柳佳恭敬地收好退下了。
谌宣朗这才满意地靠在椅子上放松身体,又在脑海里盘旋了一遍他的计划:他既然侥幸知晓未来的事情,自然不能白白放走这个好机会。
外头声息渐平,又传来何昀一声呼唤:“宣朗,出来吧!我带你们去校场玩!”
谌宣朗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秋日天高气爽,阳光明媚。何英牵着马,何暄双手抱着他胳膊撒娇,何昀在旁边拦着她。何昀一见到他出来就顾不上劝阻妹妹,小步跑过来,原本想要说什么,端详着他的脸,又忧心忡忡地问:“宣朗弟弟,你眼下怎么一片青黑,可是最近身体虚空所致?”
不过是熬夜看书,哪来的身体虚空?“昨晚没有休息好。”
谌宣朗不大自在地别过头,瞥见何英眼中含笑,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何昀带着妹妹跑过来,还任妹妹这样胡搅蛮缠,就是因为担心他埋头苦学,想要来让他分分神吧?
因为明白了那份担忧,原本是出来拒绝的谌宣朗,突然觉得那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何英已经对两个孩子妥协了,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暖暖要找我算账呢,说我教你学武不教她,说来说去,不还是你引起来的?”
何暄说:“本来就是,凭什么宣朗哥哥可以学武,哥哥也可以,就我不行?”
“因为你是女孩子呀……”
“凭什么女孩子就不可以?”
那一对活宝转眼间又吵了起来。不都是何昀那个瞎操心的家伙引起来的?谌宣朗摇摇头,“那就走吧。”
带上三个孩子,何英只好从骑马换成了坐车。路上何英难得严肃地跟他们说:“校场可不是平日你们闹着玩的地方,既然带你们去,我先跟你们约法三章。第一,不准乱跑,我去哪儿你们就紧跟着我,我让你们待在哪儿,就不准乱跑。第二,乖乖听话。校场军令如山,不准问为什么!第三,遇到什么情况,必须马上告诉我。若是你们不能保证做到,我现在就让马车掉头回去。”
三人都乖乖点头,连何暄也不例外,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保证都听叔叔的!”
何昀脸上的线条这才变得柔软起来。“正好,你们来跟宣朗做做伴。我还担心这孩子这两日总在屋里憋坏了呢。”
谌宣朗这几天的相处已经习惯了这位叔叔拆台的风,看着窗外充耳不闻。何暄慢慢向他身侧挪近了些,悄声问:“宣朗弟弟是不是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
谌宣朗急急地回头拉开距离,一脸提防地问道。
“休沐过后回书院,就要考试了。”
何昀嗫嚅着。说起来他自己是每回考试都有些紧张的,毕竟还要以此排座次。他虽不至于落入后几名挨板子,但若是失手不在前几名,不说爹爹如何惩处,他都不敢想象在“玄”班这些一起升上来的同窗面前如何自处。
“那又有什么可紧张的,要考的我都背熟了,我知道我一定能考中的。”
谌宣朗声音轻轻,其中的自信和淡然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确有自信的理由,前世在孤寡学堂耽搁了好几年,他偷跑到其他书院外面站着听课,一站三年,无人指点文,凭着死记硬背的功夫,也能考上秀才,入了县学。后来中举,名次虽不高,也是极难得了。只可惜跟着尚思白那几年,学的文章都没用上,应酬客套时诗联句他又不会。他闭门苦读,主要还是想回忆如何做文章,若说升学考试,却没什么可担心的。
何昀也被他鼓舞,紧张的表情也放松了很多。“我也相信你定能考中的。”
谌宣朗瞥了一眼何昀的小脸,支着脑袋没有戳穿。其实是他需要安慰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何英先下车,把孩子们一个个抱下来。
“哇——”
乍一见到校场,三人都瞪大了双眼,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他们见惯了何家宅院,以为天地不过这么大了,又去了书院,以为再大也不过如此了。可是如今见到了校场,才知道一望无际是什么意思。
何英见到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笑道:“这算什么,这不过是卫所的校场罢了,你们若是见到了京卫指挥使司的校场,那才是真的气派呢。”
他们已经被着齐整的士兵,聚集的骏马吓坏了,根本想象不出何英口中的气派。一些士兵三三两两路过,有向何英行礼的,也有上前搭讪的。“你怎么带着三个小孩过来了?”
“是我的儿子侄子,还有侄女,带他们过来见识见识。”
何昀侧头要和谌宣朗说话,却看到他睫毛颤了颤。
“哟!厉害了你!还没娶亲呢哪儿就来了这么大一个儿子了!”
那个军士擂了何英肩膀一拳,便肆无忌惮打量着谌宣朗。尽管这目光是无害的好奇,谌宣朗还是有些不适。何英推搡着那人,“快走快走,改日请你喝酒。”
何英带他们穿过校场,看卫兵们搭弓射箭,还有几个在纵马比试,旁边的人还在打赌押注,何英顺手抄起鞭子在他们面前一挥,吓唬了他们一下就过去了。从进了校场就一直沉默不语,敬畏地瞪大眼睛四下看着的何暄突然说:“叔叔,我想学骑马!”
“暖暖!”
谌宣朗正蹲下身向何昀介绍马蹄上安的“木涩”,何昀听到这话,猛地起身,却眼前一黑,脚下不稳,还是谌宣朗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扶稳了。
在这校场的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然而自己却连站都站不稳,还要小一岁的弟弟扶。何昀脸皮素来薄,这么一想立刻就涨的通红了,急急忙忙要挣脱开。
谌宣朗只觉得这小家伙性子一会一变,方才好像还跟他很亲密似的,这会又忙着撇开了,奇怪地松开手。
何英在考虑何暄的提议。考虑半天,依然没想出什么。他苦笑着说:“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行的,可是你爹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打死我。”
“叔叔说笑了,我爹哪儿打得到你?”
何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何英,脆生生地反问。
何英揉着眉心笑了,“这倒也是。”
“暖暖,叔叔说不行那就是不行,何必要为难叔叔?”
何昀苦劝道。他到不单单是私心,也是存了一份担忧,怕爹爹知道了迁怒叔叔和宣朗弟弟。
何英不管他是不是私心,只摆摆手叫他别说话,“暖暖,你想怎么做?”
何暄毫无畏惧,踮起了脚尖说:“叔叔不想让我爹知道,那就不让他知道好了,他只知道我们出来,又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这么孩子气的话,何英却听笑了。“那好吧,我答应教你骑马。但是若是你爹问起我,我是不会跟他说谎话的,你可想清楚了。”
“嗯!”
何暄用力地点头。
“暖暖……”何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叔叔怎么不拦着,反而答应了?“这不是女孩子该学的东西。”
何暄冲他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说:“什么叫女孩子不该学?哥哥是怕我我学了骑马,你比不过我不成?”
何昀在书院里学君子六艺自然也学过骑马。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叔叔,叔叔含笑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是答应了。他又看向谌宣朗,
谌宣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抱着手袖手旁观,心里却对他的说法不以为意。当年他偷溜出去听别人的先生讲书,身边的人没少用拿话嘲讽他。“这里哪里是你来的地方!”
“一个正经都没入学的人,还想考秀才么?”
“这不是穷小子该学的东西!”
那些人随大流说几句风凉话总是容易的,可是结果如何?见到何昀投来求助的视线,谌宣朗便说:“她若想试试,就让她试试好了。既然她喜欢,何必要在意世俗眼光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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